看到蔡鋆带着一众家奴堵在这处宅院的大门前,过往百姓怕沾惹事非,纷纷躲避开来,又不肯放过看热闹,只是在远处观望。此刻竟然出来一群美貌的小娘子,心中意外之余,不由的向前拥挤过来观望。
“不知这些小娘子中哪一位是蔡衙内要寻找的?”待兰姐儿等人来的齐了,乐天笑着问问道。
乱花渐欲迷人眼!
与以往日不同,往日在瓦肆演戏时,兰姐儿一众人俱是着了演戏的浓妆,今日却是以淡妆示人,本来一众女伎就生的美貌,这淡妆更是显得出落非常。
蔡鋆没想到这院子里有这么多的美女,而且这一众小娘子生得人人美貌个个妖妖娆娆。一时间蔡鋆不禁有些目眩神迷起来,甚至脸上还现出与猪哥般的神态。
看到乐天唤出这么多的美貌小娘子,那跟在蔡鋆近前的恶奴当是乐天服了软,得意的笑了起来:“衙内,这小官儿倒是识趣,匿了一个弹唱的小娘子,却赔与恁多的小娘子与衙内。”
笑的合不拢嘴,也顾不得答话,蔡鋆仔细的端详着兰姐儿一众女伎,比比倒底是哪个生重更加美貌一些。
看到蔡鋆这等模样,乐天也不理会,只见那边有一串轿子行了过来,转身与兰姐儿一众女伎说道:“轿子来了,小娘子们快些去上戏罢!”
一串轿子行来,落在门口附近,这些轿子是之前乐天吩咐徐老板手下叫来的。
兰姐儿一众小娘子会意,应了一声,便要向轿子行去。
看到兰姐儿一众小娘子这般举动,蔡鋆先是一怔,开始意识到乐天在戏弄自己,吩咐手下家奴道:“将这些小娘子俱都拦将下来。”
听了主人的吩咐,蔡府的一众家奴齐齐的应了一声,一个个如狼似虎般上前便要对这些女伎拦截扯拉。
见状,兰姐儿一众小娘子立时被惊吓的尖叫,随即缩到了乐天的身后,哭叫成一团。
看到这般场景,蔡鋆与一众家奴得意非常,狂笑了起来。
“蔡衙内,你这是何意?”乐天上前一步,怒道:“这些小娘子俱都是在保康桥瓦肆讨生活的伶人,衙内这般作为,岂不有辱蔡相公的清名。”
乐天话音落下后,兰姐儿捂面哭泣,与一众围观的百姓说道:“妾身一众弱女子俱都是保康桥瓦肆里演戏的伶人,为了讨得生活,每日不得做那卖唱卖笑的营生,不知今日怎遇得这般祸事……”
沈蝉儿也是跟着抹起眼泪:“诸位街坊请与我等弱女子做主,今日奴家一众姐妹遇到了恶人,让奴家等人怎么活啊!”
其余女伎也是嘤嘤啼啼的掩面而泣。
一众小娘子俱是生的貌美,眼下又都悲悲泣泣的啼哭,看那般梨花带雨的模样是个男人都感觉到心痛,恨不得上去安慰一番,再将这一众恶奴拳打脚踢一顿才过瘾。
“我识得了这些小娘子是谁了!”围观者中有一人恍然大悟,说道:“这些小娘子是保康桥瓦肆里的伶人,就是演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的那些小娘子,不会有错了。”
“真的是她们么?”旁边有人用怀疑的语己的耳说道。
最先说话的人打量了身边之人两眼,神色间有些不屑:“错不了,这两幕戏我看了不下七、八遍,而且是买最告前的座位,那最先说话、身着淡粉色衣衫的小娘子就是演白娘子的兰姐儿,后面两个跟着说话的就是演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蝉儿娘子与绿浓姑娘。”
听这二人说话,不少人开始仔细打量兰娘子等人的面貌,又与记忆中的两幕戏中的人物比较,越看越像越看越是,瞬间不少人恍然大悟起来:“我说怎么看得这些小娘子那么眼熟,原来是兰娘子啊……”
在没有现代娱乐的时代,这些引领潮流的伶人就是明星,被百姓奉为偶像,更是被男戏迷们奉为女神。
心目中的女神被人欺负了,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况,答案很简单,立时间一众围观者开始群情激愤起来。
……
兰姐儿等人在演戏时身着戏装又化的浓妆,以至于让观众看不清生得如何模样,买下保康桥这处宅院,每日忙于上戏回来后又闭门不出,四周邻居自是未曾见过。顺便再说一声,
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两幕戏几日红遍了汴梁城,一月红遍了京畿路,现下不可阻挡的又在向周围路府传扬,可想而知偶像的力量有多么的强大。
知道了兰姐儿等人的身份,现下一众戏迷们皆是红着眼睛,目光不善的望着蔡衙内一众人,若不是顾及蔡衙内的身份,这便上去痛殴一顿了。
“这个蔡衙内是假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蔡衙内,这个人就是想趁机抢人的!”聚集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
“对,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蔡衙内,这个骗子就冒着蔡衙内来调戏兰娘子的!”这时又有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