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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酒设筵的地点,没有选择在平舆几座规模最大的酒楼,而是被摆在乐天的相识、双桥巷伎家沈蝉儿的家中。
乐天不由的苦笑,这射桥镇的里正与耆长怕也是听到了自己在外的名声,特意选在伎家招待自己。
一行四人行到双桥巷沈蝉儿的宅院前,那早己等候多时的沈蝉儿便迎了上来,挽起乐天手臂,眉眼间带着笑意,脸上却是做出一副哀怨姿态:“乐先生可真是个寡情薄幸的人儿,奴家出了力为先生破了案,先生便不再来理会奴家了!”
上一次能为张彪洗冤,为大老爷博取清名,还多亏这沈蝉儿,对此乐天心中也是有些愧疚,也是笑道:“蝉姐儿说的哪里话,乐某也是想念蝉姐儿的很,只是公务繁忙不得脱身耳!”
说话间,乐天手臂也是揽在沈蝉儿的腰肢上。
“先生尽说好听的来哄骗奴家!”神情看似嗔怒,然而沈蝉儿却是将整个身体贴进了乐天怀中,主动的投怀送抱,半是哀怨半是调笑的说道:“听闻于大官人将平乐轩蓄养未出阁的清倌人曲凌儿买下送与先生,这些时日先生怕是将时间都忙在那曲小娘子的身上,根本想不起奴家了!”
初夏衣衫渐薄,隔着衣衫乐天感受着沈蝉儿丰腴腻滑的躯体,佯怒道:“为罚你说话这般没有分寸,先生我今夜便将力气使在你的身上,到时定要你求饶不得!”
“听姐妹们说,眼下莫说是整个平舆,便是蔡州府的女伎也眼巴巴的盼望先生临幸呢!”沈蝉儿话音间尽是惊喜,随即又说道:“那奴家更要放肆了,巴不得先生多留此几日呢!”
对此,那鲁押司也是满意的紧,安排在沈蝉儿这招待乐天,也是安排在了正地方。
听得沈蝉儿说话,那射阳镇的里正与耆长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在双桥巷沈蝉儿处宴请乐天是鲁押司的意思,之前只知道乐天在县衙颇有威风,没想想到在青楼楚馆中还有这般声名。
此时望着乐天,二人满脸尽是讨好与艳羡的模样。
随在沈蝉儿身后还有三名女伎,迎上前来分别陪着鲁押司与那射桥镇的里正、耆长,进屋分主次在筵席上坐下。
鲁押司是老公门,酒场上的事门熟,充当说合的帮闲自是手到擒来;这射桥镇的里正与耆长也非寻常人家充任,俱是镇上的富户,自是有些见识,也烘托着气氛;至乐天两世为人,见识又岂非一般人可比,话题间又多聊了些风月场中事,更是应景。
杯盏交错间,一场酒席吃的其乐融融。
昨日,这射阳镇里正与耆长二人从那路人口中得知乐天是知县老爷眼前的红人,心中还有些不大相信,今日来寻鲁押司也是带着试探之意。
打听之下二人没想到这看似寻常的少年,在平舆当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当即央求鲁押司出面,二人摆酒为乐天赔罪。
女伎相伴,乐天酒吃的尽兴,心中突然想起开元寺的事情来,开口问道:“你二人是射桥镇的里正与耆长,想来就是射桥本地土生土长的人物,对那开元寺也是非常了解!”
乐天会问及此事,那里正自是乐得解说,赔笑道:“不瞒乐先生说,属下自幼在射桥镇长大,幼时常在开元寺中玩耍,对那开元寺如同自家一般了解!”
“曹里正说的对,我二人都是射桥本地人,甚至那开元寺中的和尚大半都是射桥本地人,更有不少与我等自幼相识!”那耆长也是讨好的说道。
“所以我等虽未曾出家,但懂的寺庙里的佛理规矩甚至要胜于庙中和尚!”那里正又说道。
前世在影视剧中,常见寺庙里有未成年的小和尚出家修行,为何自己去开元寺中殴斗时见到的都是时值青壮年的和尚,乐天说出心中不解。
“先生有所不知,在咸平四年时,十岁的伢子便可以出家,但依官府律令还算不上正式出家,先要得到寺中证保,才能得到衙门承认,女子年满十五、男子年满十八,才允许正式剃度受戒!”那里正说道,顿了顿后又道:“后到了天圣八年时,朝廷颁令,男子出家为僧道者,必须年满二十,方得为童行!”
原来在这个年代,二十岁以上才能够做和尚,怪不得自己在开元寺里见到的都是身强力壮的和尚,乐天在心中道。
那耆长突然开口道:“这开元寺的住持方丈悟和,论起在俗家中的关系,还是我家的远房表叔呢!”
听得话语,乐天来了兴致:“真的?”
“在下岂能哄骗先生!”这耆长讨好的说道:“悟和方丈在俗家时本姓吴唤做吴七根,年轻时生的也颇为俊秀……”
“还好意思提你那表叔吴七根的旧事!”射桥镇的里正打断了耆长的话音,取笑道:“据家中老辈们说,这悟和方丈在并不是本县人氏,而邻县上蔡人氏,年轻在俗家时模样长的俊秀,颇有些女人缘,常好勾引良家,尽是裤裆里的臜事,有一次不知勾搭哪个富户家的小妾,被那员外知晓后派人追打,为了躲避风头,才投到开元寺做了和尚!”
“这吴七根不止是俊俏,说起话来也是伶牙利齿,更是会经营人、懂得借势用势之道,深得上任老住持信任,最后做了这开元寺的住持方丈!”
没想到悟和住持年轻时还有这么一段风流旧事,惹的席间所有人捧腹大笑。
酒意上头,鲁押司也是放荡形骸起来:“常言都说和尚是色中恶鬼,这老方丈许多年不弄风月,怕是早己经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