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务限量出售米酒的消息,半日间便在平舆拍户间传扬开来,平舆通往其他州县的关卡路口更是突然多出了许多差伇乡勇,严加盘查挟带私酒的力度。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几日间平舆的米酒价格上扬起来。
剽窃的完整桃花庵歌,自几日前的晚筵后便在平舆传扬开来,整个县城的人也开始知道这首令人叫好的诗句作者竟然是本县身为县衙小吏的乐差爷(某抄袭者瀑布汗中),使的乐天每次上街都被崇拜的目光所包围。
一时间乐天的声名在平舆甚嚣,为乐天博得一个小名士的雅号。
“乐先生!”
午时出了酒务刚进城走到街头,正待去姐家蹭饭,一声莺啼便将乐天唤住,随即一顶小轿落在乐天身边,只见轿帘扬起,露出一张皎好的花容月貌来。
一见轿中人,乐天笑道:“原来是盈盈姑娘!”
随在轿子旁的婢女先是见礼,随即埋怨道:“乐差爷好不晓事,我家姑娘请你来府上听曲……”
“翠枝,乐先生公事繁忙!”盈盈忙打断婢女话音。
“看到了么,这就是那位作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乐差爷!”有人看到乐天,对旁边人说道。
另一人先是看了眼乐天,又看到轿中的莺莺姑娘,眼中充斥着羡慕,叹道:“今日一见能作出桃花庵歌的乐郎君,果然是才子风流,这盈盈姑娘色艺俱佳更是淑好好逑,那些词话中的郎才女貌不正是如此么!”
“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就在有人暗叹之际,一位穿着颇为体面的老者面带怒色,直视着乐天重重的冷哼道:“只道这乐二郎虽身为衙伇,然知书达礼尚学求进,没想到却是自甘坠落的轻佻浅薄之徒,光天化日下与花街柳巷之人攀扯成何体统!”说罢那老者扭头便走。
什么情况?乐天有点懵,心中搞不懂,为何这老者在大街上突然出口斥责自己,貎似自己没招惹到什么人罢。
“是奴家连累先生了!”听到老者训斥乐天,盈盈姑娘面色黯然轻叹一声:“奴家先且回去了,先生若有空便去青水巷奴家那里坐坐!”
脑子里有点糊涂的点了点头,乐天目送盈盈姑娘的小轿离去,转身向姐丈家行去。
刚至姐丈家门口,乐天险些与一从姐丈害出来之人迎头撞上,待看清来人容貎,却是方才斥责自己的老者,那老都看清自己面容,只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阿姊,这老丈是谁?”乐天走进院里问道。
“你这不成器的东西,给我硊在外边!”没等乐天进屋,乐莲儿的河东狮吼便从屋内传来,那怨气犀利的像把能割神经的刀子,令乐天身子一颤。
自幼是阿姊带大,乐天虽不明就里,但也不敢拂逆姐姐,忙硊在外边。
手拿执行家法的竹鞭,乐莲儿气冲冲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指着硊在地上的乐天说道:“你从小到大要阿姊操多少心才能算成人?你难道想气死姐姐不成?”说到这里,乐莲儿对自家夫婿道:“你与他说个明白!”
看着姐姐手中的竹鞭,乐天不由苦笑,自己外甥才四岁,这执行家法的竹鞭显然不是为外甥准备的。
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家内弟,李都头苦笑道:“你阿姊托媒人为你说了桩姻缘,未想到你方才在街上与风尘女子攀扯,被那小娘子的父亲看在眼中,来到家里退掉亲事!”摇了摇头又道:“方才出门与你对面而过的老叟就是那小娘子的父亲秦员外,这秦员外育有一子一女,家资颇丰,儿子继承父业在本县经商,这秦家小娘子你阿姊也是打听过的,更是秀外慧中,好好的一桩姻缘,就被你不知自爱搅没了!”
心中连叫冤枉,乐天没想到与盈盈姑娘搭了两句话,便毁了自己的姻缘。
姻缘泡了汤,乐天倒也没在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人连面都会见过,只说那秦家小娘子生的秀外慧中,谁知又是生的什么模样,再说依自己胥伇的身份,大户人家的小姐又岂能看上自己,说不定会是生的一副夜叉相貌。
只不过乐天身上免不了挨上几鞭子,让姐姐出出怨气。
这日下午忽有门子来寻,道是主簿大人传唤。乐天忙打起精神,向主簿廨所赶去。
不出意料,严主簿见到乐天的第一句就问道:“讨要酒债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尚需要些时日才能看到结果!”乐天回道。
严主簿面色一正:“你不要以为可以抬高酒价,靠中间赚取的利润来补上这五千贯的亏空,若事情如此容易解决,本官还需要求计?”
“小人知晓大宋刑统律令!”乐天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