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面对两个手持器件气势汹汹的恶棍,姜少秋赤手空拳却也毫无惧色,虽然体力行动上处于劣势,心中的仇恨支撑着他的血气方刚。
姜少秋心里清楚,墨玉、郑功成被缚,眼下形同刀俎鱼肉,梅月婵和小芬只是两个柔弱女子,自己必须挺身保护她们绝不能有半丝的畏缩。频频落下的棍棒如果注定无法逃避,打在自己身上他可以咬紧牙关挺过去,落在母亲、月婵她们身上,他无法忍受。
大嘴等人也不禁纳闷,这人不知道疼吗?眉头都不皱一下。
梅月婵执棒寻找机会多次帮忙袭击,虽可以瞬间缓解姜少秋被围攻的窘境,但终究寡不敌众无法扭转局势,反被无情踢倒在地。姜少秋再是顽强,毫无援手孤军作战,很快就觉得力不从心全身多处重伤。
墨玉看到儿子受伤心如刀绞,恨不能伤在自己身上,口中哭喊着儿子的名字,忍痛爬起来,不顾梅月婵的阻拦,更顾不上自己身体的伤势,跌跌撞撞朝姜少秋扑了过去。但还没等她靠近,就已经被黑衣人撞倒在地上。
梅月婵已无瑕再顾及自己,忍着伤痛跑上前搀扶起墨玉。刚刚触碰到她的身体,墨玉就疼痛难忍拧眉大叫,梅月婵知道她肯定是受了重创,不敢再碰她身体的任何部位。
小芬看到梅月婵一直在坚强的帮姜少秋,心里也感到热血沸腾,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然捡起地上的木棒,朝黑衣人抡了过去。但对方手疾眼快,上前一把夺过小芬手中的木棒顺势用力一推,小芬一下便失去平衡,踉踉跄跄向后退后几步,重重地撞在墙上,没等小芬反应过来,黑衣人抡手就是一巴掌。
“啊。”小芬躬身捂着脸痛苦地大叫。
郑功成眼晴上的布已经被小芬趁乱弄掉,一时有些眼前发黑头晕目眩,等看清眼前的东西时,小芬正在地上发出一阵惨叫。郑功成一脚踹向黑衣人,无奈双手被绑,纵是万般担心却没办法全力保护。情急之下连忙背过身子,回头匆匆提醒小芬:“小芬,快点,解绳子。”
一切已经晚了,黑衣人从地上爬起来伙同王奎很快就将他们两个人制服。
“妈?”
母子连心。姜少秋看到墨玉伤势严重已经无法动弹,瞪着猩红的眼睛,扑过来跪在地上:“妈,你怎么样了?”
墨玉一脸痛苦,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右腿,然后,紧紧拉着姜少秋的手:“你快点走吧。趁现在还能跑,快!”
眼看胳膊粗的棍棒阴风习习从姜少秋身后袭来,姜少秋起身反击已经来不及了,梅月婵只能扑上前,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这要命的袭击。
“啊!”
梅月婵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晕死过去。
(二)
荣二发保释后为了迅速敛钱,从前不屑一顾的行当也被他纳进财路,比如充当保镖帮人运送一些特殊货物。
虽然从前和王奎少有交集,但最近接的几趟生意都是王奎从中介绍,如果以后想在码头占据一席之地,两个人互惠互利常来常往己是大势所趋。
就在荣二发准备把势力向码头聚拢的时候,荣二发的手下突然得到风声,说王奎运送的货物疑似军火。王奎闻听消息大吃一惊,急忙和虾米打开箱子查验,面对满箱的武器,荣二发气愤不已。自己混口饭吃而己,没想到经手的货随时会将自己送入鬼门关。另一方面荣二发对贩运军火这种行径感到不齿和惊讶。王奎的嘴脸已经昭然若揭,荣二发当即决定,立刻退出远离是非。
但是,虾米觉得这样的想法过于直白,突然退出一定会引起王奎的怀疑,“荣家帮”也必然会因此受到牵连,思来想去只有暂时装聋作哑,等到合适的机会再找介口抽身退出。
王奎逼婚时,荣二发当众翻脸以为即可以保梅月婵,自己又可以顺理成章翻牌走人,但令他没想到的是,王奎事后跟没事儿一样,既往不纠毫不介意。
荣二发不得已硬着头皮继续苟且。连阿成也不知道王奎的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隐隐觉得王奎还在等什么。
荣二发带着十来个人按照约定时间来到取货的地点,看着远处这片荒芜的院子,心中不免疑窦丛生。
荣二发停住脚站在大槐树下警惕地将周围扫视了一遍,顺势撩起褂子一角,擦了一把脸上滚烫的汗珠。
时值中午,地面卷起的热浪气势汹汹逼得人简直出不来气。土地被烤得发烫像随时会燃烧起来。远处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似云似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除了喋喋不休的蝉鸣,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虾米脱下衣服拿在手上,使劲扇着,一边抱怨:“这王奎让咱们来这取货?这他妈什么鬼地方?”
二狗子也顺着话茬往下溜:“就是,这地方到了晚上分明就是个鬼宅。”
立马有人嗤之以鼻不屑的大笑,也有人经不住吓唬,哆哆嗦嗦的埋怨二狗子,你这狗娘生的,我胆小,你别吓我,出了事你得负责。
“王奎说三五个人就行,幸亏今天人多,真有鬼出来也不怕。”虾米呼扇着手里的衣服一边开玩笑:“要是个女鬼就好了,再漂亮点儿,哥几个尝尝鬼什么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