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笃定的回答司马槿隔着一层纱轻声道:「那件事之後,你是否曾想对我说什麽?」
「属下只希望主子能忘记那件丑事,那一晚只是一场错误罢了。」虚望着他所坐落的方向神色淡然的道。
「错误吗……」反覆念了这个词,司马槿苦笑着低声道:「你还记得小时候,我总爱拉着你的手吗?」不待他回答,司马槿又道:「……如果我说,我有那麽一点喜欢你的话,你会怎麽样?」
「这是悖德的事,属下曾在书上看过藉由交合在行为上会本能的对对方更加亲昵,主子只是因为这种原因罢了。」听到他的话虚处变不惊的道。
「那……在那之前的话又该如何说?」他闭上眼轻声问道,不再多思考,只是顺着本能的将话说出口。
「那麽属下只能说声对不起了。」虚神情淡漠的说。
「那你又为何总将我护在身後?为何要为了我上了榷天山?汝兄曾告诉过我你们上山可能会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死去。」司马槿突然转变语调厉声道。
「因为你是主子,你若死了,我和凤挪都必须陪葬,只是早死晚死的差别罢了。」
听到他的回答,司马槿的胸口不禁一窒,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肉,逼着自己问下去:「你可知道你那天晚上喝下的并不是春药,皇姐告诉我那药是能让人做出自己所希望的事。」
「在饮下那杯之前属下也曾喝了点酒,酒精将属下的意识薰昏,当然会做全天下男人都想做的事,不是非要主子不可,男人女人都行,无论美丑。」对於他的质问虚依旧神情淡漠的回道。
「……娼妓吗……」纱窗後面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虚不语,静静的站在原地。
「我和你的关系永远仅止於主子和下属是吧?」隔着一层纱传来的声音,和以往并无不同,但却能清楚得听见那压抑的呼吸声。
「正确来说,是过客,没有什麽东西是永远的。」虚淡然的道。
闻言,司马槿沉默了良久才道:「凤挪跟着你来了,对吧?让他进来。」
话一落下,凤挪便从外面推门而入,脸上的表情和以往相同漾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靥。
「你呢?你又是怎麽想的?」甫一进门,凤挪便听见司马槿的问话声。
「主子太温吞了,总是让人提心吊胆的,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只得努力些。」凤挪摇了摇头叹道,看着他的眼底带着淡淡的怜悯。
过了良久,他们才听见司马槿从帘後传来的声音:「你们……下去吧!」
听到他的话,凤挪和虚依言退下,司马槿抬着看着天花板,视线逐渐模糊,在泪水即将滑落脸颊时他突然开口道:「望……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站在他身後的望看着他,碰咚一声,跪了下来眼神坚定的道:「请让属下跟着主子走,属下和他们不一样的,主子还记得吗?主子捡到属下的那一天所说的话。」
闻言,司马槿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自己的颊面低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家人了,我的东西是你的,你的东西是我的,因为我们是家人,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而属下说,当家人不好,你当我主子好不好,这是娘亲告诉我的,我不会离开你,只有你能不要我,仙子主子。」说完,望无声的滴下了眼泪。
听到最後一句话时,司马槿忍不住噗嗤一声,依稀记得当初那个眼神熠熠发亮对着他喊仙子的小男孩,除了这一幕他还想起了十年前那两名有着截然不同性子的男孩入宫的稚嫩模样,他已忘了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他看他的眼神不再单纯,却傻得在今天才弄懂,傻得在初恋的同时让一颗丢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真的太傻了……
「待了这麽久该离开了……」司马槿笑中带泪的看着望道。
──再见了。
上部尾声
上部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