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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好看的?”司柠问。

季明臣故意放低音量:“你不觉得这跟刚刚电影里的那个场景……”

司柠脸唰地绿了,一字一句地说:“一点儿都不像。”

“不像吗?”

“你无不无聊?”

司柠嘴上这么说,身体倒是诚实地背对了那片灌木丛。

季明臣实在憋不住, 笑了:“你啊。”

“……”

“害怕就害怕,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司柠撇撇嘴, 心说还不是为了面子?

她别过头:“要你管。”

对于她这种态度, 季明臣早已经习惯,笑意更深:“是是是, 我哪里管得了你。”

夜风小了些,月色正浓。

巧克力牛奶快要见底, 司柠却不想走, 便问:“你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

“很多。”季明臣说, “害怕意外, 害怕生病,害怕讲课内容学生听不懂,害怕……”

司柠皱起眉头:“不是这种。是比较具体的。”

“比如?”

“我就害怕虫子,不管是什么样的。”

季明臣点点头:“你怕虫子啊。”

“……你套我话。”

“怎么呢?”季明臣无辜,“我的比如没说让你拿自己比如。”

“……”

老狐狸。

司柠放下杯子,发出砰地声响,又不理人了。

季明臣笑了笑,手肘支在桌上,手掌托起下巴,一派自得模样,又说:“不过,我懂你的意思了。我想想告诉你。”

司柠心想爱说不说,但必须得警告一句:“不许说害怕手机没电。”

“……”

小狐狸。

季明臣嘴角微扬,抿口温水,之后头转向斜后方。

那里是一片湖,平静得像一块看不到边际的幕布。

“我怕水。”片刻后,他说。

司柠让牛奶呛了一小下:“什么?”

“我怕水。”

“你……”司柠顿了顿,“不会游泳?”

“不会。”

顺着季明臣的视线,司柠也朝湖那边看去。

她回忆起小时候学游泳时的情景,是挺可怕的。

她到现在都记得,教游泳的老师以前在救援队工作过,他说水无孔不入、无坚不摧,一个人一旦溺水,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那种绝望是最最痛苦的。

司柠又看了一眼季明臣。

他还在望着湖,侧脸看起来和湖面一样无波无澜。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不好追问,只想着他不要想起不好的事就好了。

清清嗓,司柠说:“除了怕虫子,我还怕立足尖。”

季明臣转回头:“芭蕾?”

“嗯。”

司柠转着杯子玩,说:“我妈觉得女孩子练芭蕾有助于仪态,在我很小的时候送我去练。但我大概天生不是跳舞的料子,柔韧性很差,怎么练都不行。每次去上课,都是哭着回家。”

听着这话,季明臣似乎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她穿着练功服,头发一丝不苟地盘着一个小丸子立在脑后,在一群小朋友中间绷着脸练习。

她一定很疼,但她咬牙忍着。

忍不下去了,就哭,但不会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季明臣眉心轻蹙了下,问:“现在还练吗?”

“早不练了。”司柠说,“我妈改成让我上仪态课和形体课了。”

她看似无所谓地笑了笑,但还是泄露出几分对程蔓这种行为的不满和嘲讽。

季明臣又说:“你一定也不想学编程。”

“一点儿都不想。”

程蔓有让司柠学编程这个想法的时候,司柠已经高一。

高中的课业量大,司柠要学英语、学奥数、学礼仪,还有固定的外教交流课,她被压榨的完全没有个人时间,根本不敢想再去学编程。

好在,编程到底是在她高二开始学的,这时的她不用学礼仪和奥数,相对轻松了些。

但对编程的抵触情绪根深蒂固。

司柠想过要让这位编程家教教不下去,她可不怕得罪人,只是不想这位家教……

意识到自己那句“一点儿都不想”太过直白没礼貌,司柠抿抿唇,闷声补了句:“但是你教的不错,我可以忍受。”

季明臣笑道:“谢谢你对我工作的认可。”

司柠没话接了。

说来说去,她最想说的其实是有时候怕不怕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过去怕跳舞,跳跳跳不就不跳了?她也怕遇上个烦死她的编程家教,还怕对方是“富士山上的雪”,到最后不也……

握住杯子的手收紧,司柠偷偷去看季明臣。

暗黄色光像一层薄薄面纱拂在他脸上,他的面部轮廓立体,棱角分明得好似用刻刀精心雕过。

这是一张锋利的脸,却因那双眼眸,又变得温柔。

司柠心跳加速,猛然发现自己又多了一“怕”。

——怕他。

怕他知道些什么,又怕他什么都不知道。

司柠从未尝过这样的滋味,陌生又汹涌,搅得她心口憋堵,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炸,却又被她奇迹般地扼制,如此反复……

哗啦!

忽然的响动在夜里异常突兀。

司柠一个激灵,季明臣站起来挡在她身前,就见是程航裹着毯子从帐篷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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