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似是不解又像是不甘心。
“公子为诺姑娘做了那么多,她可曾放心上?”
“别说了。”
他声音淡淡,但是却能听得出几分极力压抑的痛苦。一口鲜血又涌了出来,沾湿了衣襟。
“为什么我不能说!我偏要说,你为了刘紫诺做那么多的事情,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也丝毫不在乎。你对她是情深一片,她呢?她又为了你做了什么!”
此时此刻的莫雪染像是解除了禁锢一般恨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不心疼你自己,还有旁人会心痛啊,公子,随我走吧。随我去莫家,我想法子解了这断骨散的毒,求求你了。你不要命了吗?”
深夜之中,静的厉害。莫雪染压着声音但是其中的各种情愫仍旧叫人听的清楚。
“明日,你便走吧。”
沈长安说道:“刘紫云本就针对的是我,你留下只会危及你自己的性命。你跟刘紫云说离开,她会放你走的。”
“公子——”莫雪染听懂了沈长安的话外之音,他是明白了她的心思,想让他走。
“我不走!你的伤没好,我哪里也不去。”
沈长安没有看她,侧过身去许久,说了一句:“随你吧。”
莫雪染的眼泪簌簌而下。
庭中,几缕梅花幽香传来,风中带来了呜咽的沉萧声。周言清站在廊下看着独自一人立在风中的刘紫云,走了过去:“兄长以前,也最喜欢吹这首梅花落。”
刘紫云收起了洞箫,转过头去语气幽幽:“言清,你说我这一次会不会做错了?”
“错?何为错?沈长安害我兄长,难道不是错在前吗?”
“可是......言寒之死,却是因为他意图行刺王爷.......”
周言清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刘阁主,你大概是忘了吧,你未免太过妇人之仁。我兄长当年被沈长安喂毒之后一个人待在破庙之中等死的时候,你在何处?他行刺王爷,又是为了谁?是为你!为你找到当年你们家上供给王爷的珍珠衫!你母亲的遗物!”
他说着,刘紫云忽然想起那一日周言寒站在自己的身侧,帮自己扶正了倾斜的珠花,忽然说道:“与我为妻可好?”
她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呢?
父母不在,故而不敢做主。当年父亲为了讨好沈王爷而将母亲的珍珠衫献了上去,那时母亲唯一留下的东西了。
言寒不知道从何处问得此事,竟然一个人在深夜去探了沈王府......
往事诸多纷杂,在脑海胡乱的闪了过去,让她连周言清何时离开都未曾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