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寒轻轻笑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律所里的男男女女们吃完午饭结伴回来的时候几乎要炸开了,尤其是那辆白色小车开出去的一瞬间,陈逸盯着正升起的车窗里那张侧脸,就差往天上蹦了。
时女神居然来律所了!难怪温老大磨磨唧唧待在律所不出去吃饭!
“温老大真是太过分了,女神来了居然不告诉我们一声,自己独享,哼……”陈逸一手端着保温杯,一手捏着钢笔往杯盖上戳,表情怨毒。
众人笑而不语,孟思琪准备上楼找档案,路过时往他头上一敲,幸灾乐祸道:“那是温老大的老婆,别整天想太多了,当心温老大冻死你。”
“那也是我女神啊!”
简意之端着茶杯在二楼走廊往下看,悠闲地摇了摇头,温轻寒跟时清秋现在真是一点都不低调。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目光沉了下来,回到办公室里收拾文件提着公文包离开律所。
几个月了,祁悦终于联系她见面了,她猜不出来祁悦这次约她相见是抱着什么目的,但拒绝也不是解决事情的稳妥办法。思虑再三,她便答应了。
见面地点并不是太奢华的场所,而是以前大学时大家常去的一家咖啡店。这家咖啡店经营者是一对夫妻,待客热情,十分厚道,这家店的装潢也不会令人感觉到繁华都市里普遍的豪华,反而只是舒服而已。
祁悦坐在角落里,双腿交叠,神色自如地望向窗外时而路过的行人。
简意之走过去放下公文包坐好,跟服务生笑说:“一杯爱尔兰咖啡,谢谢。”
“好的,请稍等。”女服务生回以一笑。
祁悦收回目光,伸手摸着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微笑着说:“爱尔兰咖啡,底层是威士忌,中间是咖啡,最上一层是奶油。这么多年了,意之,你还是喜欢喝酒,而且越喝越烈了。”
简意之耸了耸肩膀,勾起唇角笑说:“没办法,习惯了,时不时喝点解解馋。”
祁悦喝了一口咖啡,简意之也回赠一句:“白咖啡,几乎不含苦味,味道清淡。这么多年过来,你也还是不喜欢苦味。”
就像那个时候,她跟时清秋都很喜欢甜食一样。简意之记得,她是不太喜欢苦味的。
“我很高兴你记得。”祁悦的笑容很纯粹,不带任何目的与探究,声音悠远仿佛陷入了思绪,“我偶尔也会喝苦咖啡,毕竟甜味尝久了,会从喜欢变成习惯。就像人生一样,不会永远顺畅的,总是会偶尔尝一点苦头。”
这么多年来,她终究还是不太喜欢苦味。每当尝到那种苦涩的味道,她总是会想起来那年的感觉,便从口腔苦到了心里。
“你的大道理越来越多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简意之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饶有兴味地看她。
“所有人都变了,不是么?没有人还跟以前是一个样子。”祁悦意味深长地笑说,“你呢?那天帮你接电话的那个女孩子,真的不是你女朋友么?”
简意之眼神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手指抠了一下裤子,淡淡地回答:“当然不是,我一向都不喜欢年纪小的,感觉太累了。”她舔了舔唇,拐了个话头说:“不过说起来,跟以前基本上没什么变化的人也不是没有。”
“我知道有。”祁悦看了她一眼,见服务生端着咖啡过来,便停止了说话。
“爱尔兰咖啡,请慢用。”
简意之含笑道谢,祁悦则是望向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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