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等人知道他们已惹刘义隆不悦,再当着其面指责立法,难免僭越,便不再出言,静听刘骏之言。
刘骏继续道:“年龄幼小者,心智不全。这不过是年长者自以为是的看法罢了。最基本的善恶,就算是垂髫孩童都一清二楚。只不过他们可以仗着自己幼小故作不知、为所欲为罢了,而所谓的成长成熟,不是明辨是非,知善晓恶,而是明世故,懂人心,知道掩饰自己的恶念恶行。在我看来,害人命者,无论年龄几何,均应以死刑论处。”
刘义隆道:“也就是说,在你看来,王宇则等人该死了?”
刘骏道:“正是。”
刘劭道:“父皇,强奸之罪,罪不至死。”
刘义康道:“皇兄,这是律法之错,非张大人之错。”
刘骏道:“皇叔所言正是,强奸之罪,只有将罪犯处死方能安慰受害者。”
刘义隆道:“算了,此事就按照昨日之言定论吧。”他知道,若是将强奸之罪定为死罪,文武百官必会极力反对,毕竟那些衣冠禽兽又有几人没玩弄过女子,又怎会同意如此定罪?
张茂度忽的跪下,对刘义隆道:“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刘义隆道:“就算有事启奏,又何须下跪?平身吧。”
张茂度并未站起,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条,上写“胡无人,汉道昌”六字,众人见到此纸条,皆是一惊。
张茂度道:“最近建康城内数十名胡人被杀,凶手正是我。”
轻言一出,如闷雷炸响,众人尽皆桥舌不下。
刘骏道:“胡人被杀之时,张大人正患病在床,又怎是凶手?”
张茂度道:“那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刘义隆道:“你为何杀人?”
张茂度道:“这张纸条上的字,已说明一切。”
刘义隆道:“但令一物得所,八表来宾,亦何必令彼胡无人。你为何执泥于门户之别?”
张茂度道:“一句‘众生平等’,将华夷之辨尽数消弭。我多言无益,请陛下降罪吧。”
刘义隆道:“此乃死罪。那你刚才为何又要反对死刑?若非如此,死刑一废,你就可以在牢里度过余生。”
张茂度道:“死刑绝不可废,而我屠杀那么多人,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刘劭道:“父皇,其屠杀百姓数十人,其中几位还是得到高僧,罪不可赦,请父皇严惩。”
刘义隆道:“既然如此,来人,将其押入廷尉,明日处斩。”
两名羽林军将张茂度押下,带往廷尉。
赵谦与何言之飞身而起,出掌将两名羽林军击退,然后分别抓住张茂度左右双臂,向远处飞纵。
刘劭见二人动手,暗道:“果然。”连忙喝道:“来人,将他们擒下。”随即对身旁的张超之点头示意,张超之明了,转身离开。
见张超之离开,刘骏看了身后的沈演之一眼,沈演之微微点头,同样转身离开。
文百磊也是微微一笑,右手背于身后,微微摇了摇。人群中一人见状,转身离开。
火蚁卫与羽林军一拥而上,将赵谦、何言之、张茂度围得水泄不通。刀行如风,剑刺如林,无穷刀光剑影将三人笼罩。
王宝兴与李寒纵入战圈,迎战火蚁卫与羽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