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久闾阿诺走进,二人客套过后,郁久闾阿诺道:“孙堂主,我适才在阳九堂转了一圈,怎么觉得这里的观念有些极端呢?”
孙良道:“乐平王奉陛下旨意,整饬伪娘之风,这阳九堂走阳刚之风,虽有些极端,不过是重症用猛药罢了,又有何奇怪?”
郁久闾阿诺道:“原来如此,以一个极端中和另一个极端,孙堂主的谋略果然不俗。但如果有些人误解孙堂主之意,孙堂主作何感想?”
孙良道:“你是指太子吧?但是就算其误解,又如何?”
郁久闾阿诺道:“那陛下呢?”
孙良道:“他心中所想,我又怎会不知?”
郁久闾阿诺道:“原来如此,那我告辞了。”说完,起身离开。
孙良望着其离开的背影,暗道:“此人谋略不俗,但对我来说,利大于弊,且先留其性命。”
监栏院内,在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内,岛津平将一个盒子递给宗爱,道:“中常侍,你索要的财物,都在这里。”
宗爱微微一笑,递给高契一本薄册,道:“这是我之前承诺岛津将军的。”
岛津平接过,见薄册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饮羽刀法”。
宗爱道:“饮羽刀法乃张蚝所创,而此人之所以能练成此功,在于此人自割其势,成为太监。岛津将军要想清楚。”
岛津平道:“我早已想清楚。”
张蚝乃前秦猛将,与邓羌齐名,有“万人敌”之称,其“多力趫捷,能曳牛却走;城无高下,皆可超越”。其曾与养父张平的小妾私通,被发现后,割阴以自誓,遂为阉人。其成为太监后,功力更增,曾在万军之中,四进四出,单枪匹马斩杀数百敌人,威震天下。
其实,张蚝的饮羽刀法并非需割阴才可练成,只是宗爱心肠歹毒,自己是太监,便希望世人皆为阉人,故意欺之以虚言。
岛津平不知宗爱之言是真是假,但为了家国大计,他万死不辞,便将薄册放入怀中,道:“久闻中常侍与太子不合,最近太子连番动作,中常侍为何始终稳如泰山?”
宗爱曾经服侍拓跋晃,一次拓跋晃与一宫女行云雨之事时,被宗爱发现。拓跋晃心怀怨恨,将其贬为低级太监,从此二人水火不容。拓跋焘为了利用其中和崔浩与拓跋晃的矛盾,明知其阴险歹毒,依旧将其连番提拔。
宗爱知道岛津平有挑唆之意,道:“现在拓跋晃最大的对手是拓跋丕,并且崔浩随时都有可能从牢里出来,又何须我对其动手?”
岛津平道:“太子殿下与乐平王有冲突,陛下视若无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