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虚怀在自己房间内来回踱步,思索道:“部帅深谋远虑,沈青崖之死,其定能猜出其中一二,此刻赵谦在逢源阁,只要部帅稍微试探,我谎称赵谦杀死沈青崖之事,便会泄露。但现在逢源阁上下谨慎异常,生怕赵谦与龙旗阳逃走,我若有所举动,定会被察觉。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树若彗排闼而入,陆虚怀大惊,忙拱手行礼。
树若彗缓缓坐下,道:“今日,张部帅命你将赵谦、龙旗阳送入房间,你可知为何?”
陆虚怀道:“不知。”
树若彗道:“真的不知吗?”
陆虚怀错愕,道:“这……”
树若彗道:“张部帅的打算,你心里清楚,你的所为,我也清楚。”
陆虚怀跪拜在地,道:“主母恕罪。”
树若彗道:“是谁命你干的?”
陆虚怀道:“是……爨松子。”
树若彗暗道:“看来是云汉授意了。”便道:“你帮我办成一件事,我保你这个青峰部掌部做的安稳。”
陆虚怀道:“主母有命,我万死不辞。”
淩温清房间内,淩温清对杜少如道:“今天你将我救出,却将大公子落下,树若彗自然心有不悦。今后我们在蜀中八部,难有立足之地了。”
杜少如道:“当时情形危急,我没时间想这么多。”
淩温清道:“此事怪不得你,但我们也要思索后路了。”
在房间之外,严道育缓步路过,嘴角掀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张弘毅为了款待赵谦与龙旗阳二人,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佳肴不断,歌舞不绝,二人所住所用,均是蜀中八部中至宝,个个价值连城。二人一边感慨蜀中八部富埒王侯,一边心怀介意,如履薄冰,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是慎之又慎,深怕一不小心,便遭了张弘毅的圈套。
张云汉见张弘毅对待赵谦、龙旗阳二人的态度更在自己之上,不禁心怀不满,前去询问张弘毅。
张云汉道:“爹,您为何不直接杀了赵谦、龙旗阳二人,反而要如此款待他们?现在他们的地位,感觉比我都高?”
张弘毅道:“杀他二人不难,但杀了他们,你兄长怎么办?”
张云汉道:“这……”
张弘毅道:“再说了,如果杀了他们,便等于得罪了楼观派。”
张云汉道:“楼观派仅有一个尹通,又有何惧?”
张弘毅道:“若仅仅是尹通一人,自然不惧,可惧者,是尹通背后的道家隐宗。”
张云汉道:“普普通通的赵谦与龙旗阳,能惊动道家隐宗吗?”
张弘毅不答反问,道:“你似乎很想赵谦与龙旗阳死。”
张云汉道心中一惊,道:“赵谦亲手杀了他师父,怎不该死?”
张弘毅双眼睥睨,道:“此事我心中有数,你无需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