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纸鹤围着他转了一圈:“诶呦我的好师兄,我晓得这会儿你刚行完一大周天,肯定有空!”
欧阳庭不由皱眉:“怎样?”
那纸鹤讨好地飞近些:“本不想打扰师兄,只今日乃新弟子入门,师弟我又突然被掌门师兄派去除妖——”
“嗯?”欧阳庭不由自主唤出剑来握在手中。
那纸鹤抖了抖赶紧飞出门去,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来:“就是我听说有几个资质不错的,想着师兄你还没徒弟——”
欧阳庭猛地立起身来:“正霄师弟!”
“好好好,不去不去咱不去。”那纸鹤哆嗦一下,立时自燃化烟散去了。
欧阳庭皱起眉头,正闻大殿上传来钟声。
真假虚实,依稀如梦。
欧阳庭摇了摇头,还是如往日般至山顶湖畔练剑。仍然午时初刻罢手,踏云折返离剑峰。
打坐运气,此番却无法凝神屏息。自己大乘期的修为,放眼如今的修真界也属罕见。而离象宗近三百年再无一人得道飞升,在各派中势位已隐隐有没落之态。欧阳庭想到清虚师尊渡劫失败前的嘱托,不由叹了口气,终于想静心入定。
恍惚遥渺之际,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场景涌入脑中。他如附身一般寄居他人魂魄之内,看那人年少失孤,唯有一弟相依为命。洪水滔天,颠沛流离。辗转入京,被王府世子所救。他悉心学武,只盼报恩。
可惜……
一剑穿胸而过,痛彻心扉。
欧阳庭猛地睁开眼睛,喘息一声不觉举手掩心,仍觉隐隐作痛。转眼见窗外已透微光,而方才那梦,却又不记得了。
欧阳庭深深皱眉,修道之人亦重预示梦警。但细微末处已忘,便是去找正玄师弟,怕也无益。如此一想也就放下手来,起身握剑打算去山巅。
此时有声自门口传来:“正阳师兄起床啦?”
欧阳庭握剑的指尖微微一颤,开了门不悦道:“何事?”
与前两日相同的纸鹤再度飞来,叽叽喳喳道:“诶呦我的好师兄,我晓得这会儿你刚行完一大周天,肯定有空!”
“……掌门师兄派你下山去收妖?”
那纸鹤一顿,随即怪叫着飞近:“正阳师兄你也知道啦?!我好命苦哇——”
“你昨日……”欧阳庭一皱眉,“何时之事?”
“就半个时辰前。”那纸鹤怪委屈地围着他转了一圈,“本来今日新弟子入门,我还想挑两个好的呢。听说这次有几个资质不错的——”
欧阳庭心下一动:“今日新弟子才入门?”
“……我说正阳师兄啊,就算你一心潜修,也不能完全不管宗门的事吧?”那纸鹤气呼呼飞近,似乎想啄他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