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岸恭声道:“修媛娘娘于二月双生两子,虽已调养数月,但贵体仍虚。前番胎儿尚小滑脉未显,又忧思惊惧常饮安神汤药。此番,结燥气若,此时受孕生产难且胎儿虚矣。”
顾钧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苏盼琴,剑眉微颦,疑声问道:“你就告诉朕,这胎能否保住?”
张岸寒眸微垂,道:“回禀陛下,此胎微臣有八分把握保住,但生产之时比十分凶险。子在腹中,随母听闻。日月未满,阴阳未备,腑脏骨节皆未成足,恐有体虚之症。”
张岸走后,顾钧静静在窗边站了许久,看着外面的夜色愈重,心头也许久不能平静。
对,在宫里,一个皇子的性命绝对要比一个宫妃的姓名来的贵重的多。但是,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的情分又让他不忍看着她去创那个生死大关。
对,他确实是权倾天下的帝王,赐死一个人并非难事,一碗落子的汤药就可以解决此刻的难题。只是,看着顾逍、顾遥这般的机灵可爱,纵使是杀伐果决的帝王也不忍失去自己以后的一个孩子。
忽然听见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顾钧立刻转身大步走了过去。
二人的目光在有些昏暗的烛光中快速相接,苏盼琴低声道:“陛下,可是嫔妾生了重病?”
她自己能感受到,这一个多月她每天都很难受,不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此番,又突然昏倒,就怕万一有个什么好歹。
“你勿多想。”
顾钧坐在床沿上,盯着她的眼睛安慰道:“刚在太医告诉朕,说你现在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苏盼琴听罢,先是一喜后是一忧。
如果现在真的是有一个月的身孕,那苏盼琴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就是那次怀上的。当时的情况他们二人心中都明白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并不是发乎情,而是顾钧受到药力的控制。再加上第二日苏盼琴去处理掉了程婉婉,这一来二去怀上的孩子,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个身体不好的。
“张太医可说嫔妾腹中的胎儿……”苏盼琴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