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
“荣幸之至。”
太液池的东南角的水域里遍植荷花,此时正值七月初,那池中的荷花或粉或白具是楚楚动人、婉约婀娜。微风吹过,碧色的荷叶有水珠轻轻舞动,险些都要抢了那一池荷花的风头。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梁寄秋轻轻吟道,她那如画的眉目中似乎带着一种似甜非甜,似涩非涩的神色,“盼琴,您可曾听过那江南的采莲曲?”
“盼琴未曾去过江南,因而未曾听人唱过。”苏盼琴看梁寄秋似乎陷入了回忆,便把青杨悄悄支远了点。
听到苏盼琴这样回答,她似乎也并不意外,这大兴虽然民风还算开放,但并不是每位女子都有机会出去走走的。梁寄秋美眸轻扬,远远地望向那接天的莲叶,似呓语似低吟:“在我十二岁那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或是再晚几天,我随二哥一起去嫁到江南谢家的姑母家小住。”
“西湖的荷花比这太液池开的还要密、还要美,真真是应了那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我与二兄没有坐画舫没带仆人,而是只雇了叶小小的扁舟和一名莲女,想切身感受下这采莲的乐趣。玩了没一会儿,我二兄便觉得无趣,躺在船尾小憩起来。我与他不同,我从来没有自己采过莲蓬,当时真的觉得有趣极了。我还记得那划船的小姑娘叫菱角,比我当时还小几岁……”
************************
“菱角,你再往哪边划些,我看那几只莲蓬长得好呢?”
“小姐,这可不能忘了里划了,那里面的水可深着呢!”菱角应声道。
“你就往里划一点,一点就行,那样我一伸手就能够到。”
菱角实在被梁寄秋磨得没有办法,便只能将小船再靠近点。梁寄秋尽力地伸着手臂,纤细的手指在莲叶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白皙起来。
马上,马上就够到了,梁寄秋在心里给自己暗暗打着气。
“小姐,您不能再摘了,太危险了。”菱角小声地叫着。此时梁寄秋已经大半个身子探出小舟,在她折断莲茎的瞬间,脚底一滑一下向水面栽去。
菱角扔了木桨就要过来,可是到底有些慢了。梁寄秋紧紧闭起眼睛,认命的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掉到水里,忽然觉得腰上一轻,平稳的落在另一只小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