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覃雨抬起手腕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待会认错态度好点,念检讨的时候记得声情并茂,说不定指导员他们就对你从轻处理。”
他拍拍衣服站起身,看着和平时的装束大不一样,脚踩黑色军靴,迷彩背心配长筒裤,裤脚紧紧地扎进靴子里,小腿上还绑着负重沙袋。这样一打扮,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所以覃雨常常觉得当兵其实就是一层皮的问题,穿上这层皮你代表的就不是个人,而是全体官兵的形象,得担负起家国重任;脱下这层皮,他可以随心所欲,不用好人好事做个没完,更没有人可以对他的私生活置喙。
老史的问题还算单纯,出外嫖娼而已,被抓纯属偶然,罚酒三杯下不为例。要是他的个人问题被捅出来,那罪名该叫什么?私人作风混乱?还是严重败坏社会风序良俗?覃家和部队没什么两样,要是部队容不下他,家里更别提了,老头子不打死他都算轻的。
他自己挨打被骂也就算了,乔敏是女孩子,受不了这些。
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覃雨拉开门,前方会议室大门开着,灯光洒成一个扇形,里面挂的红底白字横幅像根针扎在他眼睛里——纪律是块铁,谁碰谁出血。
他的脚步顿在原地,以往训练再累再苦他没有半句怨言,平生第一次生出退却的心情,竟然是贪图一点情爱享受,为了如胶似漆的儿女情长。
李通八点半公司下班,从自家亲姐姐那接到一个任务,要他负责外甥的放学接送。
“姐,你是我亲姐,我天天被无良老板剥削完,又要被你榨干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吗?李思誉都多大人了,你害怕他回家迷路咋的?这样,每天他坐公交的两块钱车钱舅舅给了,可以吧?”
“别耍那些没用的,你的车都是我付的首付,少给我唧唧歪歪,我还要加班,挂了。”
李通无声地朝天哀嚎,只能推掉晚上和小丽、小美还有娇娇的约会,方向盘一打,不情不愿地朝xx中学驶去。
在规定区域停好车后,他走下车沿着这条学院街转了转,不少刚下自习的女高中生结伴而行,李通每个都瞧上两眼,男生则一律略过。
一路走到中学门口,依靠着路灯的照明,李通又发现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娇嫩的脸庞跟初生的玫瑰花瓣似的,身量娇小,屁股和胸都被宽大的校服挡着,具体内容无法估计。
李通正咂摸年轻姑娘的味呢,忽而瞥见女生旁边站了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生,仔细一打量,诶怎么跟自家外甥长得这么像——哦,看错了,不是像,就是李思誉本人。
“那乔敏,明天见。”李思誉不舍地跟她道别。
目送小姑娘沿着相反的道路离开,李通戳了戳他,“行啊,臭小子,早恋啦?眼光还不赖……”
李思誉也不反驳,骄傲中还透点得意,“我钦定的未来媳妇。”
李通说好是好,盯着背影又看了一阵,“就是有点眼熟……”
李思誉问舅舅你见过?她叫乔敏,跟我同班的。
“乔敏?不认识,我这辈子不认识姓乔的啊……”
李通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数的,年轻时候学习方面他从不敢吹嘘,但要说认人,他做人力那么久,多少还是有点经验。
这小姑娘他一定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