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色莲华深海人鱼完整+番外作者:po18.us
一次没想到倒助长了她的侥幸心理……”
什么?!亲王啊……
曾经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十四阿哥悲愤不已,为什么自己身边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连自己一直视为在宫中最大助力的母妃也频频给自己带来了拖累?!
“四哥——”他知道吗,若是知道是不是会趁势将建了战功的自己拉下马来?
“你四哥知道!你以为他是个蠢的吗,这些年乌雅氏在他后院做的事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在忍让,面对一个‘头脑有病’的额娘他还能怎么办?!”康熙嘴很毒,十四阿哥听他这么说嘴角抽了抽,“大清是以孝治天下,可也不能愚孝,老四若还在她名下,朕真不敢想像我大清的子孙还要折在她手里多少……”
絮絮叨叨骂了一大串,康熙才放过他。
十四阿哥满身疲惫地从乾清宫里出来,颇有生无可恋的感觉。他的大事全折在了他额娘手里,亲王啊,他曾经距离那个位置又近了大一串,大清最年青有为的亲王,能为自己增添多少分量……如今全毁了。
以后,他还有机会上战场建立功勋么?四哥这一次博了皇父的愧疚,只怕太子之位更巩固了,自己还有机会么?就算皇父想给自己机会,有这么一个母亲在,那念头也打消了……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像佟佳氏那样的养母?
这一辈子他永远是乌雅氏的儿子——这个他曾无比用心经营并力保“唯一”的重要性的关系,如今反倒成了束缚他向前更进一步的阻碍……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正文:
“爷的差事办得可还顺利?”她给他端了点心来。话说自嫁了眼前这人她就一直在致力于喂他吃东西,俗话说得好“吃饭不积极,头脑有问题”,这人历史上就是累死的,忙起来三餐不正不说,一天吃一顿也是常事……而随着知道他是从历史上重生来的,她就放弃了顺应历史早当寡妇过没人管的悠闲生活的念想——谁知道这人还会不会选弘历当接班人呢,谁知道自己那“败家儿子”还生不生得出来呢,还是乖乖地当个“循规蹈矩”的古代人,关心领导及儿子的身体健康、努力让自己有靠来得安稳。
有不顺利的也让他处置顺利了。他勾了下唇角,“嗯,顺利。”在她的目光下拿起糕点轻咬一口,果然不太甜,有着淡淡的茶香及绵而不腻的口感,没有太多的粉……心情好了许多。她又拿过来樱桃草莓等水果,糕点不能吃太多,不然晚点吃不下饭。他从善如流地拿了几颗樱桃放进嘴里,慢慢吃着。
“那十爷呢?”对领导大人跟十阿哥一起办差的可能引起的化学反应很感兴趣,相信很多人也是。
他睨了她一眼,允许她这种小小的恶趣味,“十弟很疾恶如仇。”
也就是他拿十阿哥当先锋和催化剂了?哎,早该想到了,没意思。“您去洗个澡吧,我来准备晚膳,对了,怎么元寿还没过来,春雨,你亲自到松柏院问问。”
“不必忙了,皇父留他在宫里,晚上才会回来。”
“哦。”她有些失望,还以为能马上看见儿子呢。
她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他看了心里不太舒服,淡道:“元寿已经长大了,你不要老当他还是不懂事的小孩般护着。”
元寿就是活到八、九十岁那还是她儿子,要让她不关心那是不可能的!她不太高兴反驳:“那我也把爷当‘不懂事的小孩’照顾着呢,您怎么不说?”
他一愣,白玉似的脸上闪过抹红,接着脸色又一沉:“这能一样吗?你是爷的福晋,元寿以后自有他的福晋操心。”
怕他真的恼羞成怒,她连忙打哈哈:“那元寿这不还没指福晋嘛,再说了,我可是他额娘,他出门这么久不牵挂那是不可能的……其实臣妾最挂心的还是爷,这不见了爷才放下大半的心么。”再拍拍马屁。
笑得这么假,他也懒得跟她讲究,“晚膳准备爷一人的份就可以了,让弘晨和冰雅他们在自己房里吃。”
小气巴拉的,连其他儿女都不待见啦,也不想想都多久没见面了……苏宜尔哈腹诽着,决定自己一会儿多做点让馨桂她们给弘晨他们送去,一点也不知道某人心中也正盘算着晚上怎么“惩罚”她。
……
等西北事务交付完毕,十四阿哥胤祯回到京城时,挂上义忠郡王府牌匾的府邸已不是他所熟悉的了。
上次临去西北他为了平息内宅争斗将次仁丹白玛送到什刹海的别院里居住,这次回来却只见到一小面冷冰冰的灵牌。
“说,白玛格格是怎么死的?风寒不治?以为爷是那么好哄骗的?”十四阿哥从齿缝里迸出话来,在战场久经磨砺的杀气还是很好用的,别院的安总管战战兢兢额上冷汗直出,当初爷临走让他好好照顾白玛格格的情形历历在目……奈何,爷的威严虽在,却远在天边,他想护白玛格格也是有心无力。
这念头在他心头盘旋了一圈,心中也早有了计较,便露出一副颓然无奈的自责模样,悲泣着叩头道,“是,是奴才无能……自爷前往西北,福晋和舒舒觉罗侧福晋便每过十天半月轮流来庄子里找格格谈心,奴才也无法阻止,每次福晋她们走后……格格暗地里便伤心流泪不止,这种情况在爷立了战功封为郡王后有了改变,有一次福晋带了几个嬷嬷过来,毕竟是主子,奴才无力阻拦只得暗中让索嬷嬷跟紧格格……等福晋离去,奴才担心便遣了婆子进内院看看,没想到索嬷嬷被强行带开,格格她……好似被强灌了什么东西,奴才害怕,便偷偷找了九爷帮忙请了个太医来,开了些解毒的汤药,只是从那后格格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短短一个月便去了……”
十四阿哥眦目欲裂。来时的路上他就听说了额娘德妃被贬成了贵人,还剥夺了封号,连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都没有,他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因此一到京城也不赶着去永和宫偏殿见她,只想先到什刹海这座别院舒散一下连月赶路的疲惫,好好思考怎么走下一步,没想到念念不忘的心上人早已化为灰灰,空留一屋的钗环衣物怎不让人恼火万分?!
他对次仁丹白玛尽管说不上爱但盛宠却是绝对的,她对他来讲,还处于一种甜蜜的恋爱期,再加上两人聚少离多,更是将这种如胶似漆的甜蜜扩大到了十二分,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在外打拼,一心以为会为自己打理好后方的妻妾却连自己一个喜欢的女人都容不下。
“爷的大事全坏在了这些女人手里!”将手下的牌位捏成了碎粉,他大踏步甩身回走,“回府!”
人死灯灭,他不会再做留恋,可是,完颜氏、舒舒觉罗氏,爷不会轻易饶了你们的!
在十四阿哥眼里,她们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没看见,在他转身走的那一刻,安总管抹汗松了口气的模样,嘴角微微弯起。
“王爷回来了!”
听到来人通报,完颜氏和舒舒觉罗氏等人脸上都勾起完美的笑颜,完全不复初初听到十四阿哥往什刹海别院时的阴沉。“爷,您回来了!”十四阿哥正值壮年,几年沙场磨砺将他霸道的贵气中掺杂了威严之势,极具阳刚魅力,看得完颜氏和舒舒觉罗氏等人心旌激荡,美眸含泪,幽怨无比。
十四阿哥却看着嫡福晋完颜氏身后站着两儿子并一陌生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想来是嫡长媳完颜氏了,他暗哼了一声,身为嫡长子身边却只一个完颜家的嫡妻连个通房都没有,再看站在舒舒觉罗氏身后的庶长子弘春身边虽也站着嫡妻瓜尔佳氏,但妾室通房却一大堆,大部份还是完颜氏这个嫡额娘给塞的,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打量着别人不知道呢……沉沉的目光移到三女福宁和五女福欣身上时略柔了下,可一见她们便又想起自幼最得自己疼爱、无辜死于府中妻妾争斗的二女福怡,心中那怒火便猛地又腾了起来,尤其在看到嫡侧几房欢迎自己归来却泾渭分明各站一边时。
自己最宠的白玛一死,她们倒是又斗得欢啊,原来不是还挺有默契轮流着往什刹海的别院找白玛谈心的吗?
他心中冷笑,倒是对领着四女依媛和第三子弘映一副温良良恭俭模样的伊尔根觉罗丹珠有了些好感,虽然她这几年不如刚进门那会儿得自己心意,却懂得三从四德,不搅风搅水,家里伊尔根家族的格格妾侍一齐算来有三名,算是不小的势力,却从不曾听说她们抱团欺压人,端看今日一站,也是散散地列在完颜氏和舒舒觉罗氏两人后面……可见是省心的。这么想着,他便打定主意要扶丹珠压一压完颜氏和舒舒觉罗氏的气焰。
“几年不见依媛长大了,今年十五岁了吧?”
“是啊,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丹珠微微一笑,也没接他下半句的话,三格格福宁和依媛的生辰只差了几个月,若要议亲总是她先的,自己再争也争不过这长幼之序,只有自己立身安稳才能给儿女谋划更好的未来。至于宠爱,她早看淡了,这个男人天性有多凉薄她这些年看透了,所以才没犯浑跟着完颜氏和舒舒觉罗氏趁他不在时跑去什刹海折磨白玛。
“阿玛,你好厉害,女儿虽在深闺亦听到阿玛大败准葛尔的消息呢!”依媛不似福宁那般骄恣看着文文静静的,却在丹珠的教养下颇有心计手段。
弘映接口道:“整个京城、不,整个大清谁不知道咱阿玛是大清第一巴图鲁啊,我和哥哥们在上书房可是听都听腻了,是不是大哥二哥?”
弘春和弘明只得点头。十四阿哥看着他们兄妹却更是喜欢了,觉得他们很是懂事。不过他嘴上虽没夸,脸上的神情却无遗地表露了这一点,看得完颜氏和舒舒觉罗氏嫉恨不已,原以为伊尔根觉罗氏已成为她们手下败将,没想到小看了她,暗地里利用儿女争宠呢。一时将炮火都对准了伊尔根觉罗丹珠。
可惜,丹珠明面上虽不争宠,暗地里却不止联络了伊尔根家族的两位格格连其他的几位没名没份的妾侍也笼络了过去,每每在十四阿哥面前不经意地将完颜氏和舒舒觉罗氏的行为露给他知道,他便对她们的嚣张更是厌恶,动辄斥责,弄得她们狼狈不已,大丢脸面。
义忠郡王府掀起的新一轮后宅争斗且不说他,十四阿哥心烦之下也不多理,过了两天给康熙上呈的折子批下后便进了宫。
他依旧没去永和宫见他额娘,而是直接进了乾清宫跟康熙叙完职后便跪下道:“不知额娘犯了什么大错,贬为贵人,都请皇阿玛念在她几十年尽心侍奉皇阿玛,认真养育儿臣的份上宽恕一二吧,儿臣愿将功抵罪……”一副孝子担忧母亲的模样。
康熙冷哼:“你倒是有心,若非念在你的份上你以为朕会这么轻易饶了她么?!”转身从案桌上拿出一叠纸扔到他面前,“朕不揭露是为了皇家脸面,是为了你!若让人知道你有此不贤母妃你以后怎么在朝堂立足?!”
十四阿哥拾起资料一看,上面有不少人的供词、又有永和宫陈嬷嬷死前写的信,上面列述了永和宫所做的种种,原来自乌喇那拉氏进了乾清宫后她便自知逃不过灭口的命运——就算德妃不说她也只能自我了断,她只求家人能保住性命,但思来想去又不敢完全信任德妃,便事先将这封信藏了起来,没想到自己死后果然连宫外的家人也被一把大火烧死在屋里。其他的是一些康熙查出来的为争宠而诬陷其她妃嫔的资料。
“儿臣没想到……”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是不置信额娘这些年做的种种,早年往四哥府邸安插女人大部份还有他的功劳,妨害四哥子嗣的事他也知道……他只是没想到乌喇那拉氏出手那么狠,又敢直接将事情捅到皇父面前……
乌喇那拉氏从来便很有大家气度,没想到这种大家气度下也掩盖了杀伐果断的大将之风,如果她没病奄奄的……说不定四哥会因此受她连累,偏偏她又死了,真是人到死无所惧,她是看中了皇家定不会将她告发母妃的事泄露出去,又不会轻易饶恕才敢这么做的吧……想到自己府里的妻妾却只会鼠目寸光地争宠、互不相让更是心烦不已。
母妃这个娄子捅得够大的,现在自己哪里还能讲什么情?还得帮着将事情压下。
“本来以你的战功封个亲王也够,只是你额娘这些年闹得实在厉害,若是朕再封你个王亲她不知还要折腾出什么祸事来……”康熙一副恼怒不已的模样,“谋害皇嗣,朕看在你的份上没杀了她已经够宽仁了,看在昔日情份上朕饶她一次又一次没想到倒助长了她的侥幸心理……”
什么?!亲王啊……
曾经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十四阿哥悲愤不已,为什么自己身边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连自己一直视为在宫中最大助力的母妃也频频给自己带来了拖累?!
“四哥——”他知道吗,若是知道是不是会趁势将建了战功的自己拉下马来?
“你四哥知道!你以为他是个蠢的吗,这些年乌雅氏在他后院做的事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在忍让,面对一个‘头脑有病’的额娘他还能怎么办?!”康熙嘴很毒,十四阿哥听他这么说嘴角抽了抽,“大清是以孝治天下,可也不能愚孝,老四若还在她名下,朕真不敢想像我大清的子孙还要折在她手里多少……”
絮絮叨叨骂了一大串,康熙才放过他。
十四阿哥满身疲惫地从乾清宫里出来,颇有生无可恋的感觉。他的大事全折在了他额娘手里,亲王啊,他曾经距离那个位置又近了大一串,大清最年青有为的亲王,能为自己增添多少分量……如今全毁了。
以后,他还有机会上战场建立功勋么?四哥这一次博了皇父的愧疚,只怕太子之位更巩固了,自己还有机会么?就算皇父想给自己机会,有这么一个母亲在,那念头也打消了……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像佟佳氏那样的养母?
这一辈子他永远是乌雅氏的儿子——这个他曾无比用心经营并力保“唯一”的重要性的关系,如今反倒成了束缚他向前更进一步的阻碍……
正文争(三)
弘时年青,底子原就比李氏来得好,再加上无论是康熙还是胤禛看重的都是皇家血脉,几位太医都是善于察颜观色揣摩上意的,自是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他身上,吃药将养了一个多月人差不多恢复了健康。
只是太医们私下同胤禛说了,弘时阿哥看着好了,其实身体底子损了,以后还需慢慢调养……
而李氏,确直到弘时成了亲后才醒来。一醒来就对日夜看护着她的弘昀媳妇舒舒觉罗氏大发脾气,逼问她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向她下手,叫舒舒觉罗氏去抓了来……舒舒觉罗氏闭口不语,她就骂她没用,别人都欺到头顶上了还忍着让着,是不是想着她这个婆婆早死……
屋里屋外的奴才早在李氏开始训斥舒舒觉罗氏时便退了出去,能在这府里安稳当差的哪个没有几分机敏,不该听的话要是听了,保不准哪天就会被灭口,就是一时饶了你,以后主受辱的主子当了势,看见你就想起这么回事,哪里还会用你来膈应自己,要知道这天皇贵胄最不缺的就是奴才。
胤禛听说李氏醒了便带了弘昀过来瞧瞧,没想到一进院子就发觉下人们躲得远远的大气也不敢出,随着靠近正屋还隐隐听到李氏的喝骂声,两人在房门口听了好一会儿,才沉着脸进了屋。
李氏一见胤禛和弘昀,知道刚才的事被他们知道脸上略闪过尴尬之色,但很快换了委屈的模样哭道:“爷,您可来了,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这么多年安份守已也不跟人争宠没想到还是碍了别人的眼……可怜我的弘时,受了这么大的苦,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够了,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体统规矩了!?”胤禛忍无可忍地喝了一声,“你还敢提弘时,告诉你,有今日之祸全是你招来的,这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