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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对谈瀛洲而言有着许多意义,比如第一次勃起、遗精、每月打进账户里的生活费以及别亦南一家的车祸。
车祸的起因既不复杂也无悬念,只不过是别亦南的爸爸开车时疲劳驾驶,加之雨天路滑,结果一个急刹车用力过猛就发生了侧翻,车头刚好撞断街灯的灯柱,整个前挡风玻璃被压得粉碎。前排的两个大人在ICU躺了半个月,算是结结实实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后排的别亦南还算幸运,除了左腿被车门挤压导致骨折和碰撞产生的轻度脑震荡之外,只添了几处擦伤而已。
这大概是谈瀛洲第一次向自己那对不着调的父母求援,毕竟你无法指望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在半夜接到自己发小连哭带喊的电话后还能冷静处理远超他能力的事务。所幸那两位女士和先生还没把他完全遗忘,虽然具体经过他早就记不清了,但在印象中似乎他提出的所有要求都得到了满足,其中包括负担全部医药费和给亦南分配单人病房。不过当时的他提出后一个请求时,只是单纯希望让自己的小伙伴睡得好点。他和亦南之间好像总被某种魔咒所缠绕,让一切的结局都从出发点最终走向事与愿违。
谈瀛洲本来想直接旷三个月课去陪别亦南,反正家里也没人在意自己的学习成绩,不过他的小玩伴却死活不让,美其名曰让他好好听课周末来给自己讲。谈瀛洲没办法,只得身在曹营心在汉,天天上课强打精神听那些老师都在唠叨些什么东西,连跑办公室的次数都多了起来,还被老师误以为是浪子回头,当作榜样在班上点名表扬。
虽然他对这些都无所谓,他最期待的就是周六早上坐车跑去市内的医院找亦南,看着那个温和的小少年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笑着冲他招手,阳光在背后为他的发丝勾上金线。谈瀛洲就跑过去坐在床边,把攒了一周的笔记都从书包里倒出来,一页一页给他的小伙伴讲。别亦南的腿和伤都不需要过多的关照,只是一开始每天要吊两瓶葡萄糖,所以除了更换药瓶之外几乎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他就这样一直坐到日暮西斜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然后第二天接着再来。
然而那次是个意外,谈瀛洲到的有些早了,当他推开门时,发现自己的小玩伴还在修普诺斯的魔力抚慰之下,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生怕打扰了对方病中的休憩。亦南的眼睫毛很长,闭上眼睛时就像栖息的蝴蝶在轻轻扇动翅膀——说来有些可笑,这些年谈瀛洲忘记过很多重要的事,但唯独这些细枝末节在每一次回忆中熠熠生辉,仿佛融进血液。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蝴蝶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一睁眼就看见他的别亦南很是惊喜,还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问他来了多久。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护士便已经推门而入,熟练地在别亦南的手背上找到血管,吊瓶在床边的铁架子上摇摇晃晃,他抬眼一瞥,500ml。
依旧是开启一周两度的病房小课堂,谈瀛洲几乎要被别亦南这种勤学的精神感动了——他坐了一个小时的车跑来找这小子,结果见了面张口先聊数理化。他无奈地打了个哈欠,探头去看别亦南重做的笔记,今天的字迹与平时相比似乎略显潦草,看上去就像笔的主人在极力克服某些不利因素好让自己专注于所写的东西。
“喂大学霸,不想写就别学了,你还指望班主任老头期末再给你颁个身残志坚奖?”谈瀛洲伸手去抢别亦南的笔。
“别闹,我本来就缺了一周的课,周末再不学,中考怎么办?”别亦南把笔藏到身后,他不依不饶还要去抢,正打闹时护士又进来了,取下空掉的吊瓶换上新的葡萄糖。
“切,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再去求求我家那俩不靠谱的。虽然他俩好像更希望没我这个儿子,但应该也不会看着咱俩没学上的。”谈瀛洲撇了撇嘴,学学学,光知道学,都不陪他玩了。
“胡说八道,哪有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这次的事还多亏你爸妈帮忙,等我好了一定得去当面谢谢他们。”别亦南揉了揉谈瀛洲的头发,那是怜悯吗?当时的他没想过,以后大概也不会去想。
“得了吧,他俩连我这个亲儿子都见不到,你谢他们还不如谢我。”谈瀛洲终于把笔抢到手了,“今天就别学了嘛,陪我说一天话,权当是谢礼了,我都一周没见过你了。”他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熟练地让两滴眼泪应景地落下来,别亦南就见不得他哭,对这点他已经运用的得心应手。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那天他们的具体聊天内容也列入了谈瀛洲的遗忘清单,有时候他真想坐着时光机器回到过去,好把这些他丢失的记忆重新粉刷。他唯一还有印象的就是中途护士进来拔走了亦南手背上的针——两瓶葡萄糖已经都滴完了,以及亦南在聊天过程中注意力的逐渐飘移,而原因其实他也早已心知肚明。他在表面的插科打诨之下埋藏着一颗砰砰直跳的近乎躁动的心,他能感受得到自己异样的兴奋和期待,那份对自己从小长大的玩伴的兴奋和期待,宛如鱼对水的渴慕、鸟对天空的向往。当时的他还并不足以理解这份情感的特殊之处。
谈瀛洲感受到自己身旁的人呼吸渐渐急促,那张病中缺少血色的
', ' ')('脸慢慢染上好看的玫瑰红。房间里的光线一点点暗淡下来,早就过了他本该离开的时间了,但他并不想走,而别亦南大概早已失去了对时间的准确感知。他心怀鬼胎揣着明白装糊涂,笃定地等待着对方开口,提出那个他期盼已久的请求。
意料之外,他等到的是一声惊呼。他的小伙伴突然埋下了头,把手死死压在了某些被子遮盖住的地方,他佯装惊讶地低头询问对方怎么了,实则却悄悄将另一只手也藏到了被子下面——没有潮湿的水渍,但十有八九是漏出来了一点,或许仅仅在内裤上晕开了?
“我……我想去厕所,你刚来的时候就想去了。一开始的时候没好意思说,后来你说……要陪你,就没去……”谈瀛洲看见亦南的眼睛里好像有液体在反射着微弱的光,这一幕他在以后还会常常看到。“我坚持不住了……比那次还糟糕……已经快堵不住了……”破碎的声音夹杂着呜咽在谈瀛洲的耳边响起,他感到自己的脸颊烧的滚烫,也许是这把火实在太烈了以至于烧的他有些神志不清,其结果就是他那近乎高度亢奋的大脑给他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那个,我有个办法可能能让你坚持的久一点撑到去厕所,你要不要试一下?”谈瀛洲犹犹豫豫地开了口,而别亦南现在已经被憋得有点六神无主,只顾着点头。
谈瀛洲咽了下口水,因为紧张,他的手都在抖。但他还是慢慢把手伸到了亦南死死压着的地方,费劲地拨开碍事的衣物,潮湿的布料覆盖在他手背的细碎划伤上造成轻微的痛感。在示意对方忍好之后,他腾出一只手摁住了出水口,那种温热的触感他大概这辈子也不会遗忘。然而这还远没有结束,接下来的摩擦所引发的触电般的连锁快感让别亦南直接大脑断片以至于失态地惊呼出声,幸好这个温良恭俭让的好学生及时用自己腾出来的手捂住了嘴,才避免了医护人员闯入撞见这尴尬一幕,然而谈瀛洲依旧在昏暗的光线下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小玩伴由于吃惊而睁大的双眼宛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辉。
憋胀状态下的极度敏感无疑是有力的支援,谈瀛洲感到那个被自己堵住的出水口正在不断分泌出湿滑的液体——和亦南拼命忍耐的那种截然不同,而另一只手中摩挲的肢体在逐渐膨胀抬头。应该可以了,他停了手。突然的终止刺激让别亦南皱起了眉头,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往前顶胯,希冀着能接续上被打断的快感。谈瀛洲凑到小玩伴的耳朵边吹了口气:“喂喂喂,这种情况下就不要走神了好嘛!现在应该可以了,赶快去厕所啦!”
别亦南这才回过神来,脸上的红晕从耳朵直烧到脖子。谈瀛洲给他充当人肉支架,还得小心翼翼别碰到他受伤的那条腿,然而当两人终于跌跌撞撞走到卫生间之后,别亦南才意识到在勃起的状态下他根本无法释放。谈瀛洲看到亦南鼓胀的下腹部用力收缩了几下,但这些努力全然无用,那个早已脱离他的堵塞的出水口依旧没有任何液体露头。
“怎么办……我好像出不来了……好胀……”别亦南憋得直喘,几乎整个人软倒在他身上。谈瀛洲定了定神,让对方扶好身边的墙后艰难地腾出一只手,继续了刚才中途停滞的快感供给。半倚在他肩上的人早已丧失理性思考的能力,半张着嘴向后仰起头,口涎掠过稚嫩的喉结滑落到胸口。终于,伴随着一声尚未脱离童音的清脆呻吟和颤抖,剧烈的射精在初试啼声的少年和墙面之间架起了桥梁,而后便是摧枯拉朽般的一泻千里。
那天,回家后的谈瀛洲摊开日记本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只写下了七个字:
疑是银河落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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