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在你面前吗?”沈清幸福的微微一笑,拉着他的手臂放在你自己的肩上,“好了,别闹了,再闹下去宝宝要笑你了。”
随远闭着眼,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然而酒意上涌,到底还是配合的任沈清将人扶到了床边,一头栽上了床。
沈清蹲下身子,熟练的为他脱下一双皮鞋,整齐的摆放在床边,又站起身来,替他翻了一个身,抬手去解他的扣子。
随远枕在枕头上,没有聚焦的目光落在沈清的脸上,有些呆滞的看着她的脸,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露出了一抹久违的满足笑容,“卿卿,你终于回来了。”
回来了?
沈清一愣,解扣子的动作停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随远拉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拉,沈清一个踉跄下意识的护住肚子,跌进了他的怀里,被人抱了个满怀。
“卿卿。”他温热的呼吸落在耳后,沈清敛眸,惊魂未定的脸上微微泛着白,轻轻的将人推开,坐起身子,稳了稳心神。
随远跟着坐了起来,微微不满的扳过她的身子,直接吻了上去。
沈清伸出手臂抵住了他压过来的身体,犹豫了一下,轻咬了一下他的唇,趁着他失神的刹那忙将人推开,又向后挪了挪,“阿远,我……不方便。”
“不方便?”随远低低的重复了一声,突然自嘲的笑出声来,“顾卿,你是不是就是看不起我,就算他成了一个废人,你也还是觉得他比我好?哈哈……这么久了,你都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想着他,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
沈清看着他微红的眼,越发感觉今晚的他有些可怕,有些惊慌的往后退了退。
果不其然,下一秒,随远再一次欺身过来,好不怜香惜玉的拽住了她的手腕,将人生生拽了过去。
“顾卿,你看看我,我到底哪里不如随沉?小的时候,你就只和他玩儿,你的小狗也只给他抱,你怎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呢?你是不是觉得他是总裁,他比我厉害,可顾卿……他就是个废人啊!一辈子都离不开轮椅的废人,我能抱你投篮,能保护你,可他呢?”随远松开了沈清的手,又是一声低笑。
沈清呆愣的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丈夫,有些恍惚的眨了眨眼,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只知道自己吓到了眼前人,随远忙紧张的放柔了声音,爱怜的捧住了她的脸,“卿卿,你别怕,我那么爱你,我怎么会伤害你呢?你放心,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算你真的被随沉染指了,我还会对你和以前一样好的。”
“那……那沈清呢?”沈清看着这个陌生得彻底的男人,只觉得心仿佛被扔进了冰窟里,瞬间冷得麻木。
原来,他喊的一直都是卿卿,一直都是。
随远轻皱了皱眉,“我会给她一大笔钱,她懂事,不会再来打扰我们的。”
“那……你们的孩子要怎么办?”沈清握紧了拳,颤抖着声音问道。
“孩子?”随远揉了揉闷痛的头,“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听到这个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沈清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随远的心里有顾卿。
顾卿的的确确很有魅力,她美丽、聪慧、博学、优雅,她仿佛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永远都是那样的引人注目,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
面对她,自己又何尝不自惭形秽。
人们常说珍珠和鱼目,从前,她觉得自己是混在鱼目中的珍珠,而随远是自己的伯乐,他们冲破了所有的一切,像故事里的男女主一样可以一起走向一个完美的结局,她何其有幸的拥有了让所有女人羡慕的男人。
所以哪怕……她知道他对其他人还有些不该有的幻想,顾卿是她的白月光,可她也是他的朱砂痣,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完美无缺的,这一点的小小不完美和那要让人艳羡的婚姻相比,她愿意选择忽略不计。
而现在,她才明白,白月光还是白月光,可自己其实只是粘在了他身上让人厌恶的蚊子血,是他迫不及待想要甩掉的包袱。
她不如顾卿,所以……她接受随远绝情而现实的选择,但……她真的想不到他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担当都没有。
自己的亲生骨肉,他竟然也毫不在意,全然当成是一个讨好顾卿的筹码。
可笑!
他大概都不知道,顾卿和随沉早就一同生养了一个孩子,人家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圆满得让人羡慕,而他这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顾卿根本就不会稀罕!
将醉醺醺的随远推倒在床上,沈清拿起手机走进了卫生间,反锁了房门。
坐在马桶上一遍一遍的看着那短短的视频,听着视频里那一声软萌的“爹地”,沈清垂眸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慈爱的抚摸了一下微微凸起的小腹,“宝贝,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怕,妈妈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翌日,吃过早餐,随深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席出门,端着一杯豆浆喝了半个小时,不懂声色的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沈清,直到豆浆凉透了,都不曾放下。
见沈清慢条斯理的一样样吃完餐盘里的东西,才不动声色的淡定开口,“沈清,和我来一趟书房,我有点事想要问你。”
沈清拿过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扶着腰跟在他的背后上了楼,微微低下的唇角刮上了一抹冷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