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这种气田氏是绝对不会受的,现在没办法。谁叫范家真正的主子回来了?似乎真对这狐媚子上了眼儿。
她现在也后悔,将洛紫送去梧桐苑是不是做错了?搞不好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玉婶接过洛紫手里的药包,“紫姑娘忙了一晚上了,这里交给我吧!”
说罢,便急匆匆往厨房的方向而去。
田氏并没有想进去探望云姨婆的意思,站在院门外,伸手拢了拢披风。
白日暖和,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的。
“玉婶原本不该调走的。”田氏道,她视线中的女子一如以前的低眉顺眼,“这不家里又搬进来一位贵人,不够人使,这才想到了她。倒不想这个节骨眼儿,云姨婆病倒了,怎么都凑一块儿去了?”
宅中的事务,洛紫管不了,平时都是人家让她做什么,她听着就是了。如今田氏与她说了这么许多,不过是推卸罢了。
“紫姑娘,天晚了,你也别在外面站着了。”田氏抬头看看深沉的夜空,“赶紧回梧桐苑吧,世子那边,也该照顾着的。”
“我那边倒也不急!”石径上传来脚步声。
有人自浓黑的昏暗中走来,隐约勾勒出他的颀长。
门前的两人都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范阅辰!
原本还打算离开的田氏,只能留在了原地,心中猜测着,这位深夜里来到东苑是要做什么?
“世子,您这么晚还没有休息?”田氏忙上前两步施了一礼。
范阅辰扫了一眼表现恭敬的妇人,“转了下!”
他又看了看田氏身后的洛紫,单薄得摇摇欲坠。
“我刚才跟着紫姑娘交代呢!”田氏陪着笑,“云姨婆这边,把玉婶送回来了。”
“张妈妈,我犹记得那婆子本就是分给兴安苑的,母亲在世时,就定下了。”范阅辰看去兴安苑院门,“怎么家中这么缺人手?”
田氏一听,哪还敢嘻嘻哈哈?当下便正经了颜色。
“这不柳家公子住了进来,家里缺人手,就先让她去帮忙两天。”
她心里那个恨,这狐媚子到底是成了,要不这位主儿怎么会深更半夜跟过来给她撑腰?
范阅辰倒也没揪着这件事,转而谈起了别的。
“张伯以后会在遂城办事儿,至于多久不好说。你们一家若是分开也不好。”
田氏一怔,手中灯笼差点儿滑掉,她试探的开口,“遂城?”
“对,不若张妈妈去那边陪着张伯吧!”范阅辰淡淡的开口,没有商讨的余地,直接定下张家的去留。
田氏也不是个迟钝的,手中的木柄只差掰断开来,她咬咬牙。
“世子,那这里怎么办?这些年来,我家到底做了不少。”
她不甘心,帮着范家忙活这么久,一句话就赶了他们出去?那儿子以后的前程怎么办?
“说的是!”范阅辰道了声,“我会叫人接手,不用担心!”
田氏再也撑不住,离了范家,他们真的无处可去!这些年过得好,还不就是仗着那一层薄薄的亲戚关系?本想着会去到京城的……
“世子,我们做错什么,您说出来,我们改!遂州,去那里真的不熟啊!”
范阅辰抬手到嘴边,轻咳两声,“夜里有些凉,早些回去吧!”
说完,转身便走,不欲再多说。
“洛紫,跟我回去!”
洛紫嗯了声,慢慢移着步子去跟上前面的身影。
“世子!”田氏大喊了一声,寂静的夜被划破。“老夫人那边,我们只听她的!”
凉风中起了一声轻笑,带着一丝讥讽,“请便!”
拿老夫人来压他?真以为他怕!
田氏颓然瘫坐在地,灯笼滚落到地上,瞬间被火烛燃尽……
踩着石径往回走,静夜中,脚步声清晰。
洛紫的脚踝不舒服,走得慢,尤其被凸起的石子一铬,脚踝针扎一样。
小径两旁的花草沾着露珠,打湿了她的裙子。
她跟不上前面的人,落在后面,索性也不再追着。
刚才的事,她有很多疑问,为什么范阅辰会去兴安苑?而且看着是将张家送去了遂城!
“你的脚怎么了?”
范阅辰回头,看着快要被黑暗淹没的缓慢身影,难以掩饰走路的怪异。
“崴了一下。”洛紫停下,脚踝更觉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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