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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苏提着灯笼慢慢往下走,边走边四下观察着,刚刚明明有看到人影,怎么现在一点声响都没有,难道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皱了皱眉,不放心地又走了一段路,结果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柳苏这才放心地往回走。
到了停马车的地方,把灯笼重新挂在车前,对两人道“没事,继续赶路吧。”
马车重新跑起来,可是当他们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前面突然出来几个人拦住去路。
柳苏心里大呼不好,朝赶马车的手下急道“快回去,下面被包围了。”
底下的士兵已经发觉动静拔出刀剑朝他们这里赶来,柳苏大急,抢过鞭子赶马,只是掉头太慢,马上就被追上来的士兵截住了。
柳苏强装镇定地开口“官爷大半夜的这是怎么了?”
为首的士兵是军中的一个副将,皱眉问道“你们是从山上下来的?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柳苏垂下眼睛,做出一副伤心地抹泪的样子啜泣道“官爷不知道,小女子命苦,相公傍晚时分猝死,现在正要和两个哥哥将他的尸身运到山脚下葬了。”
那副将却并不为她的眼泪动容,依旧语气强硬地问“你的意思是你是这虞山上的居民?”
柳苏点头,那副将眼带怀疑地打量她“山上的人死了不都直接是葬在上面的吗?怎么还运到山脚去?”
柳苏心下一紧,赶忙道“我家的祖坟在山脚下,自然要葬在那里。”
那副将听了点头,柳苏以为他相信了,却没想到他突然挥手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把这三个人给我绑起来。”
三人大惊,柳苏即刻大喊起来“你凭什么绑我们?当官的就是这么对老百姓的吗?”
那副将冷了脸“山脚下根本就没有坟地,哪里来的你家的祖坟?”
柳苏闻言白了一张脸,另两人男人见势不好,跳下马车就往山上跑。
“给我追回来!”
那副将带着士兵就要追,只是话出口没多久,就见逃跑的两人迎面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不住地哀嚎。
随后,有一个身影落在他面前,那副将定睛一看,惊讶道“太子。”
千奕铭没有理会他,只冷着脸径自走到柳苏面前,掐着她的脖子将人抵在马车上,狠厉道“夏卿呢?”
他上了虞山找到了那个废弃的山庄,可是他找遍了整个山庄也没有发现夏卿的踪迹,他抓了一个被守卫称作李大人的老家伙逼问,才得知原来夏卿被柳苏带走了。
柳苏,千奕铭几乎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个女人让夏卿受了这么多苦,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碎尸万段。
柳苏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她看着千奕铭,眼中满是恨意,为什么,明明她很快就要成功了,她不甘心。
老天,你不公平!
这时检查马车的小兵过来对千奕铭道“太子,马车上有一个空棺材。”
千奕铭将柳苏甩到地上,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朝后面走去,棺材是空的,里面只有几根断掉的绳子。
千奕铭把绳子拿出来,这一看就知道是被钝器割开的。夏卿跑掉了吗?他在哪里,山里地形复杂,他肯定找不到出去的路,他这样乱找一气很可能会遇上猛兽,这样就糟了!
千奕铭越想越心惊,不行,得马上找到他才好。
“你们一部分人带着这三个人回去找王将军,让他带兵上山将乱党抓回刑部,等我回去再审。另一部分人随我去找人。”说完立马就走,他现在就是一刻也不想停,找到他,找到他,千奕铭心里就只有这个念头。两天了,一想到夏卿居然在他无法掌控的情况下离开自己这么久,千奕铭的心就被揪的难受。
入了夜之后的山里非常冷,夏卿被风吹得直缩脖子,他不认识路,山里的地方都差不多,何况现在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只是瞎摸索,希望能瞎猫撞上死耗子被他找到出山的路。
夏卿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围,月光稀稀拉拉地照下来,可这里不是草就是树他把眼睛挣得再大都看不到前面的情况,风吹过的声音有些像动物的叫声,经常会把他吓一跳。
又往前走了一段,夏卿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他累得直喘气,这两天下来他统共就喝了一碗粥,现在是又累又饿,他弯腰捂住自己不争气的胃,感觉有些隐隐的抽痛。
整个人靠着一棵树滑坐下来,夏卿用手揉着肚子,手上的伤口传来刺痛感,刚才没想到,现在借着月光一看,手背和手腕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最厉害的就是小臂上的那道伤痕,一直从手腕划到肘部,显得狰狞异常。刚划破的时候疼得很,不过现在不碰它倒也没感觉了。
“诶。”夏卿叹口气,从伤口里流出的血已经干涸了,有些被蹭在衣服上,虽然不是很多但猛一瞧还挺吓人的,特别是他的衣服还是白色的。
把他出生起身上有过的所有伤口都加起来也没这次的多,小时候调皮,不小心蹭掉一
', ' ')('点皮都要哭着让千奕铭给他吹吹,然后仗着受伤向他提各种无赖的要求。
对在自己身上出现的任何伤口,千奕铭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每次看他皱着眉头给自己上药,夏卿就觉得他比自己还疼。
又想起他了,以前也会有几天见不到面的情况,可是都没有这次那么想他,夏卿皱皱鼻子,不过,千奕铭一定比自己想他还要想自己。
千奕铭不停地在树林里穿梭,脚底下的路很难走,他让士兵们分开找,他脚程快,一直从山脚走到了山腰上,脚上的沉重仿佛没有感觉到,心里急的要烧起来,但是身上确是在冒冷汗。
他找不到夏卿,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现在他是真的失踪了,虞山那么大,就算回去调遣军队也要搜寻很久,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他不能保证夏卿的安全。
在山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不,夏卿一定不会有事的。
闭上眼睛仰起头,将心里的担心和不安全数压下,他需要冷静。
睁开眼借着月光将周围的树看了一遍,千奕铭找了一颗最大最高的树,纵身一跃,站在最高的枝杈上。
“夏卿——”
千奕铭运起内力对着黝黑的前方大喊了一句。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办法了,如果夏卿就在他周围,那就可以听到了。
夏卿靠着树正在为找不到路犯愁,忽然听到这一声喊,隐约而遥远,他猛地站起身,是千奕铭!是千奕铭在喊他,他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处的夜色,紧张地凝神侧耳,可是除了刚才的一声就再没有了。
是他听错了吗?夏卿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千奕铭知道自己在这儿所以找过来了吗?
四周围重新恢复安静,偶尔有风吹过的声音,夏卿运足力气朝着刚才传来声音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句“千奕铭——”
喊了一声就再也停不住了,脚朝着那个方向重新开始走起来,边走边喊,心里的委屈害怕一齐涌现,这个名字,好像天生就能让他产生依赖。
只走了几步,夏卿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冲破黑暗进入他的眼帘,一路飞奔过来跳过大大小小的岩石,一把把自己紧紧抱住。
要喘不过气了,夏卿想,但是他一点也不想让他松开。
千奕铭闭上眼睛在夏卿耳侧落下一个吻久久没有离开,将自己这几天的担心和绝望全数发泄,他终于又回到自己怀里。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发抖,在心里无奈的叹口气,眼前这个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化解自己的自控能力。
“你怎么才来啊。”带着撒娇的抱怨,夏卿一回到千奕铭身边就自动变回没长大的小宝宝。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千奕铭吻着怀中人的头顶,享受这几天来内心第一次的平静。
依依不舍地放开他,千奕铭抓起夏卿的手想亲几下,只是还没动就听到小孩儿的抽气声,“你别碰,手疼呢。”
千奕铭皱眉,将夏卿的手抬高了看,这一眼就看到了
让他目龇欲裂的一幕,原本夏卿的手十指纤纤,白嫩地像水葱一样,现在这双手上布满了伤痕,好几道都皮开肉绽,旁边完好的皮肉更是衬得那些伤痕狰狞血腥。
千奕铭看得双眼血红,这些伤痕就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在他的心上,他抓着夏卿的手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的劲道大的让夏卿吃痛,可是他不敢出声,因为借着月光,夏卿看到千奕铭眼角都红了。
千奕铭一言不发地打横抱起夏卿往山下赶,上来的时候千奕铭怕错过夏卿所以一步步走,现在人找到了就用轻功下去。
夏卿被千奕铭搂在怀里,手环在他脖子上,什么话都不说,他本来是有好多事要跟他抱怨的,比如自己那天因为胃疼晕倒了,还有为了割开绳子把手割伤了,可疼可疼了,可是现在他却一点都不敢说,他怕自己说了,千奕铭眼里的水珠就要砸下来了,砸在自己心上会很疼很疼。
到山下的时候千奕铭突然蹲下,把头埋在夏卿的肩膀上,只一下就又站起来抱着他上马往丞相府赶。
夏卿愣愣地被他抱着上马,肩膀上传来温热的感觉,一直烫到他的心里。
千奕铭被自己疼哭了,跟十岁那年自己掉下水塘那次一样,爹爹说,那次自己差点救不回来,千奕铭就这样抱着他哭了。
自己老是让千奕铭哭,夏卿想。
收到消息的丞相和太傅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千奕铭的马刚停在大门口,两人就着急地跑过来。
“卿儿!”颜洛一把抱住从马上下来的夏卿,看他样子虽狼狈但目之所及没有伤痕,脸上脏兮兮的但是精神却还好,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心。
“你要让我担心死吗,不省心的东西。”颜洛红着眼睛在他背后拍打了几下却是没有用半分力气,责怪的话也是心疼居多。
夏卿也是红了眼睛,丞相大人走过来上下看他,急道“身上没伤吧?这几天吃苦了吧?”
夏卿连连摇头,看着两个父亲,“让你们担心了。”
颜洛戳他额头
', ' ')('“知道就好,小兔崽子。”随即看了一眼一旁闷不吭声的千奕铭道“最担心的是太子,你这一出事这两天他就没合过眼。”
夏卿回头看千奕铭,对他笑了笑,却没想到千奕铭冷着张脸一点反应都没有。夏卿瞬间觉得自己浪费感情了。
千奕铭一心想着夏卿手上的伤,但是人刚回来,他想着丞相和太傅肯定担心得很,所以耐着心等他们说会儿话。
眼下看差不多了,上前一把打横抱起夏卿,对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夏正轩和颜洛道“他手上伤了,我带他去上药。”
说完迈腿就走,他对丞相和太傅素来尊敬,可是刚才说话的语气却也冷淡,可见心情真的是差到了极点,其实,在他看到夏卿的手的那一刻起脸色就没好过。
听到千奕铭说夏卿受伤了,颜洛脸色一变就要追上去,却被夏正轩挡住了。
颜洛不解,急的推他“你干什么,没听到儿子受伤了吗?”
夏正轩搂着他往里面走,“让小两口单独处会儿吧。”
颜洛听了点点头,这几天他们都看在眼里,千奕铭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千奕铭抱着夏卿往里走,让守在门口的下人去请太医,他这几天一直让太医在丞相府候着以防夏卿突然回来要用到。
“太子,这药两天换一次,切记不可沾水。”太医将几个药瓶放在一旁,对着千奕铭行礼“微臣告退。”
千奕铭挥手示意他下去,拿起一旁丫鬟刚拿来的帕子在温水里浸湿,拧干,单膝跪在地上小心地执起夏卿的手,小心地给他擦洗,眼里的心疼显而易见。
夏卿坐在椅子上,看到千奕铭的眼神,心里无奈,你说遇上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男人也很麻烦啊,人家什么都不说就是拿这种温柔中带着心疼的眼光看你,看的你都不好意思喊疼,夏卿咳了几下小声安慰道“其实就是看上去厉害了点,也没有很疼。”
千奕铭还是不说话只是专心为他上药,他的动作小心轻柔但药粉洒在伤口上的时候夏卿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千奕铭立马停住了动作,眉头皱的几乎要打结了,柔声问他“很疼?”
这是千奕铭回来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的眼光那么温柔,语气那么无措,夏卿也不想装了,皱着小脸直吸气“疼死了。”
千奕铭心疼地要命,夏卿从小就最怕疼,赶紧把他的手拿到嘴边给他吹气,希望能让他舒服一点。
等上完药,夏卿脑门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疼出来的,千奕铭出的汗却比他还多,那是急出来的,小祖宗稍微动一下他的心都要颤上一颤,生怕自己动作大了弄疼他。
夏卿看着自己被包扎成馒头的两只手,伸脚踢了踢站起身的千奕铭,撅着嘴问他“你干吗不说话啊?”
千奕铭弯下腰将他抱起来往浴池走却是没有回答。
让夏卿站在冰玉椅子上,把他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扒了个干净又三两下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抱着他泡进了浴池。
夏卿整个人都挂在千奕铭身上,他的手包好了不能沾水,所以只能环在千奕铭脖子上。
不过他也没有半点不习惯,反正双手完好的时候他也没给自己洗过。
夏卿双脚环在千奕铭的腰上,看着他不发一言,就是认真地低头给他擦身洗澡,心下来气。用脚丫子在他腰上来回蹭了几下,千奕铭果然做不到无动于衷,抓住他那条不安分的腿抬头瞪了他一眼,“不要乱动。”
夏卿撅着嘴不高兴了,怎么还瞪他了,两天多没见着自己了就这态度?
抬手想扇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包成了馒头不方便动作,气呼呼地咬了他一口,“你干什么这么凶!这么些天没见还不和我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千奕铭皱眉看了他很久,半响叹了口气将他抱在怀里
“对不起,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是我连累了你。”
怎么会不喜欢他,不喜欢他就不会有这满腹的愧疚和满心的酸涩。
有时候想想,他是不是没有资格拥有夏卿?他专制地将他圈在身边,不能给他自由,现在还因为自己的身份牵扯到他,害他受伤。这样自己怎么配守在他身边一辈子?
“这次的事都是我连累你,你。。。。”千奕铭顿了顿,叹口气又道“怪我吗?”
夏卿听得直皱眉,气的一口咬在他肩头,千奕铭闭着眼睛任他咬,夏卿这一口直咬得嘴里都尝出了血腥味才松口。
“这次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吗要讲这样的话!”夏卿生气的说“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这个笨蛋,干什么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他是想问自己会不会怪他,会不会离开他,会不会不要他?
他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自己怎么会离开他?
千奕铭将人搂过来抱在怀里,在他发旋处亲吻,柔声道“你就是我的责任,你出事了当然是我的错。”
夏卿从小就是他的,他自然要负责他的一生。
夏卿
', ' ')('抬头看着千奕铭的眼睛,发现他眼里满满的都是自己,不知怎的,眼睛有些酸涩,这个男人对待他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弄丢,自己就这么差劲吗?这么不让他安心吗?夏卿有些生气,也有些心酸,霸道地,带着命令的语气道“你今天做什么不喊我宝宝了,叫我宝宝。”
“宝宝。”千奕铭凑过去亲他的脸,在他耳边呢喃着开口,将一腔的柔情尽数唤出。
“说你爱我。”夏卿看着他的脸,蛮横而霸道。
千奕铭一滞,随后手抚上他光洁滑腻的脸庞,缓缓摩挲柔声道“我爱你。”
夏卿听着从千奕铭嘴里吐出那无限缠绵的三个字,环着他的脖子吻上去,咬着他的嘴唇主动与亲吻。
千奕铭呆愣片刻,耳边传来他的宝贝带着哭音的要求“哥哥,亲我。”
几乎是立刻,他的身体先于思想,大手扣住他的脑袋加深这个由夏卿开始的吻,重新夺回主导,他就像一头野兽,狂野地几乎要吞噬一切。
唇舌交缠,终于让千奕铭的心完全释然,将他着两天以来的惶恐和担心一并驱散。怀里这个人,是他的宝宝,不是其他人,他不要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行。
夏卿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身上越来越热,他感觉自己被压在了浴池壁上,身上人炙热强壮的身体压在他身上,倾诉着对他的思念。
算算日子,他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亲热了,自从千奕铭忙起来之后到他被绑架,的确已经很久了。夏卿脸上有些烧,他的确也挺想要的,毕竟他也很想千奕铭。
略带粗糙的双手在他身上游走带起一片颤栗,夏卿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即刻舒服地像一只猫咪一样哼哼出声只是身上那双大手只是在他背上来回抚摸了几下,不停掠夺他唇舌的那份强势也退了出去,夏卿喘着气疑惑地看千奕铭。
只见他将头抵在自己肩上大口喘着粗气像是在极力压制什么。
他怎么停下了?他不想要吗?
夏卿用膝盖蹭了蹭下面顶着自己大腿根硬的像铁柱一样的大家伙,如预料的一样看到千奕铭仰起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
“宝宝,不要乱动。”沙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男性气息,扑在夏卿耳边。
夏卿闻言任性地开口“我偏要。”说完单腿就环上千奕铭结实的腰身,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磨蹭,嫌火还点的不够,夏卿张嘴含住了千奕铭的耳垂,像猫咪一样舔弄。
千奕铭的意志力几近奔溃,闭着眼睛想阻止他几乎是“自寻死路”的动作,却听到夏卿在他耳边用软糯撒娇的口吻诱惑道“哥哥,我好想你,你不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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