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回答是否定,他不想听。
明明已经被她主动吻过,他反而越发难以安心起来。
会是他自作多情了吗?
她只吻了他的唇,就连亲吻,他回想起来,却总忘不掉,他的唇形像她的师兄。
那她是在亲吻容厌吗?
十年怕井绳。
容厌脸色有些难看。
他宁愿自己被折腾地再疼一些、再难熬一些,也不想让自己脑海中总是控制不住去想这些东西。就好像,他真的像是满心闺怨、满心哀愁,时时刻刻胡思乱想患得患失的人。
容厌低声道:“我是……”
晚晚刚将指尖点上他唇瓣。
听到他要讲话,她抬眸看着他的眼睛。
容厌停顿了下。
有些话,他早就应该明白,说出口只是将人推得更远,伤人伤己。
有时候,不要答案也挺好。
他顺口找话道:“你为我涂胭脂,是我变得难看了?”
晚晚想笑。
“没有,你……还是很好看。”
她从来都知道,容厌生得好,即便病中消瘦,他却只是脱去了少年的轮廓,脸颊线条更凌厉了些。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用口脂提一提气色。”
容厌笑起来,“能让我看起来更好看一些,我有什么不愿意的。”
晚晚唇角弯了弯。
“你那么在意长相做什么?”
容厌轻笑,“我如今可是以色侍人,要是变丑了怎么行呢?”
晚晚呆了呆,“以色侍人?”
容厌笑着看她:“不是吗?”
她的指尖还点在他唇上,晚晚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不再给他继续补上颜色,就要将手收回。
她刚一动作,便见容厌分开唇瓣,咬住了她这根手指。
晚晚瞪大了眼睛,就要将手收回,一缕湿润很快扫过她的指腹,柔软相抵。
她僵硬起来,一团火沿着她的这根手指迅速燃遍全身。
他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整齐浓密,唇上的颜色红润而诱人,晚晚看呆了一瞬,他长睫一动,眼眸随之缓慢抬起,让她能看清他每一分动作,潋滟横波,春光无限。
晚晚只能僵硬地看着他,手指用力收紧,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容厌分开唇瓣,她的手指从他唇间滑落,带出的湿润水迹抹在了他唇上。
她的心似乎也跟着这只滑落的手沉沦下去。
晚晚后知后觉恍然,他,是在诱惑她。
容厌眼眸稍稍弯了弯,面容依旧是春色无垠,可眼眸却干净清透。
“是啊。以色侍人。譬如方才,你亲吻我,不也是我刻意勾引。食色性也,我知这是人之常情,而我恰好可以用一用我这皮囊。”
他说,她吻他是因为美色所惑。
他都没问她,就替她给出了这个答案,不用她再去想方设法。
该庆幸他的贴心吗?
晚晚心中茫然,张了张口,话在唇边,却难以吐出。
容厌轻声反问:“不是吗?”
有,但是不止。
晚晚强作镇定,模棱两可,“你确实好看。”
她抬起眼眸看他,容厌淡淡笑着。
“是吗?”
晚晚不自然地点头。
她看着他唇上的红色,抿了抿唇,起身去打湿了一块帕子,又将口脂都擦了个干净。
不然,他漂亮地太有攻击性。
湿润的帕子压在他唇角,一点点按压上去,轻轻揉弄。
雪白的面料被渐渐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