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棱!”
田濉一脸错愕的看向小妹,就连田鼎都转过头,看向爱女。
对于瞎子费棱,他们怎可能不认识,不过他们都没想到,田非烟居然让费棱一直在这水村之中。
“费棱,拜见小主,拜见田大人!”
费棱睁开的一只眼睛,看见田鼎后,对着田鼎打礼。
不过这里有个细节,费棱是先向田非烟行礼,再向田鼎行礼,这也意味着,田非烟在费棱眼中,地位要高于田鼎。
“人呢?”
田非烟装作没看见父亲与兄长的目光,询问费棱,衍父一家子去哪里了。
随后田非烟这才从费棱嘴里得知,原来是一早祖父家有事情,早早便让小叔过来让衍父一家子过去。
得知衍父一家为何不在家之后,田非烟便转过头看向父亲,示意要不要去祖父家那里。
“去找一个村民过来!”
田鼎转过头,对着一个扈从嘱咐道。
田非烟见状哪里不清楚,父亲显然是怕她趋利避害,担心她有所隐瞒,对此田非烟早已经猜到,抿着嘴看向一旁。
片刻后。
待一行人回到村口的树荫下。
扈从也带来了一个村妇,村妇看到田鼎一行人的着装,还有扈从,哪里还不清楚眼前这些人非富即贵,满是忐忑的站在田鼎面前。
“这里可有一个叫衍的人?”
田鼎看着眼前的村妇。
听到田鼎询问衍那小子的事情时,村妇心里暗骂定是那小子招惹到什么人,与他兄长一般。
村妇心里暗骂,但面对田鼎的询问,村妇自然不敢隐瞒,不仅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还把从其他人哪里的事情说出来,说话间还连忙与其撇清关系,似乎担心因为衍的事情,而迁怒到她身上。
说话间村妇也在心想,等会说什么也要告诉村里其他人,幸好她机灵,否则到时候衍那小子不知道得罪谁,会不会殃及他们这些村民。
村妇殊不知。
因为她的话,不管是田鼎,还是田濉、田贤,全都满眼吃惊、意外,随后一脸愕然的模样,似乎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唯有田非烟,听着村妇的话,一想到那些场景,美眸之中便满是难受。
看着父亲那微微变幻的神色,田非烟余光突然注意到,远处一个扈从快步走来。
……
烈日之下,远处白色的飞鸟从高空飞过,村子旁的那颗大树上,有鸟飞来想停在树梢上,最终却是又飞走。
茅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来到水村的时候,看到村子口的那颗大树下,田鼎一行人果然在哪里。
茅焦没有顾虑,直接朝着田鼎走去。
在官道上见田府马车的时候,茅焦便清楚,他来的消息,定会比他先到田鼎面前。
树荫下。
田鼎看着茅焦到来,心神依旧因为村妇的话,而难以平复。
待眼前美滋滋的村妇,拿着钱财离开走远后,田鼎方才起身,看着走来的茅焦逐渐来到跟前,这才抬起双手。
“茅大人!”
田鼎礼毕后,目光满是复杂的看向茅焦,曾经心中埋怨过茅焦,然而当知晓是自己亲手赶走白衍,并且不准让其回齐国的时候,田鼎还有什么资格再责怪茅焦,当初在咸阳不把白衍的事情告诉他。
“田大人!”
茅焦拱手还礼。
看着不复往日穿着齐国官服,而是穿着绸衣的田鼎,茅焦从姚贾哪里得知田府似乎在收集‘子淮’的消息后,便猜到田鼎已经知道什么,而今日眼线告知他,田鼎乘坐马车离开临淄,茅焦便猜测到田鼎会来这里。
礼毕后放下手的茅焦,站在村口,一眼看向眼前的村子,有些自顾自的轻声感慨道。
“田大人想必定然也很惊讶,那少年居然就是在这个村子里长大!”
茅焦注意到田鼎两个儿子,田濉、田贤那一脸失神的模样,并没有觉得奇怪。
“当初茅焦奉秦王之命,第一次来到这里之时,何其感慨……”
茅焦侧头看向田鼎:“田大人可敢相信,当初在秦国上郡,在高奴城,不顾他人非议,不顾百姓怨言,在所有百姓怨声载道之中,下令让高奴城的百姓离开高奴城,最终让高奴城一城百姓得以幸免于难的人,居然是白衍!”
茅焦说完,即便时隔三年,如今茅焦对于第一次来到这村子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依旧让茅焦由衷而发的感慨动容。
茅焦从来没有忘记过,三年前,那些妇人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
“老先生也是听闻那衍的事情过来的?那我就与老先生说说,说起那户人家,说来也可怜,原本一家三口好好的,不曾想生出次子,就是那个衍小子,那小子从小就体弱,脑子有疾,只要是我们村的人,都知道那衍,日后根本就没出息……”
“老先生你不知道,幸好你也没有碰到那衍的外祖母,老妇人听说是生病去了临淄!”
“不然那老妇人老眼昏花,听不得被人说她外孙,还整天嚷嚷着,定会有明君贤王识她外孙,给她外孙封卿拜将,不管是大人或者孩童去理论两句,都会被那老妇人用扫帚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