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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九害怕秦渊。
秦渊有温和的一面。当他静静地翻阅书籍,抑或闭目养神,抑或品茗沉思时,他看上去几乎就是无害的。可当他的目光落于零九,当他确然将零九视入眼中,当他真正决意使用零九而非仅仅只是随手逗弄时,他便会让零九油然而生一种战栗,一种应该令他感到羞耻的腿脚发软。他的主人,是一个无论从理智还是本能观来都比他强大得多的同性,是能够完全掌握他、操控他、管理他、处决他的人,是他的权威——亦是他的弱点。世界上再不会有一个像秦渊这样能够牵动他的心绪,搅乱他的思维,令他患得患失、情绪变换的人了。世界上再不会有谁比秦渊对他的影响更大。零九对于世界的漠然和防御,世界展现给零九的规则与戒律——在秦渊这里完全失效。零九没有办法了。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秦渊对他的影响,他一丁点儿经验都没有,他甚至搞不明白要如何讨好一个自己想要亲近的人。除了依着惯性,履行暗卫的职责,遵循秦渊的命令——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全然不知所措。秦渊是他的罩门,是他无力反抗的本能,他害怕他就像害怕谜。
当零九畸形的秘密还没有暴露,他对于秦渊的感情还没有变质得那样厉害时,听着同僚的打闹玩笑,他也曾朦胧地幻想过自己的伴侣:或许会有一位妻子,一个同床共枕的姑娘,能够让他感受到做男人的滋味。他也曾幻想过柔软与芬芳。
可秦渊,真实的他所绝望恋慕着的人,与女性相去甚远,甚至完全是这个词的反面。
秦渊给予他的性是暴烈的,是悍厉的,是局促他的呼吸、屈服他的脊梁的。他感受到旷野。他感受到隆山。他感受到烈火焚烧的荒原。他感受到云海森墙浪壁涛崖,他感受到阴云沉雨怒雷极电,他感受到万仞千崖百峦十峰,他被一望无际的矛与盾的军阵所指,他孤身一人,浑身赤裸,跪降在众目之下。他被神挤压。他从人变兽,他在本能的丛林里面惊慌逃窜,片刻阒寂漆黑,片刻万响轰鸣——他立刻就被猎食者追上。他一瞬间就被扑倒,他被碾进泥土:鼻息垂向他的头颅,利齿贴胁他的脸颊,一掌踩住他的心脏,一爪压迫他的喉咙——他射精了。他像一只在要被吃掉的垂死瞬间失禁的兔子一样抽搐。他是渺小的动物、失败的王;身体的国拱手让人,更别提早就受俘的心。他一丁点权柄也没有了。他是男人的胯下之囚:城门大敞,王宫瘫痪,最深处的内室也被男人插上了宣示主权的旗——肆意摧毁,胡乱涂画一番,整个冲撞个底朝天——要让污浊取代整洁!
还有明珠。一颗应该被好好保护起来的,珍贵的、脆弱的、藏在柔薄裹物下面的娇娇的珠子,平时都教幕帘好好遮盖住的——一下子就被侵略者撷获了。废物原主人为即将降临的、极端羞耻的淫行哀哭,但这又与胜者何干?偏偏要玩弄它,也玩弄他——糟践、糟践、糟践!
漂亮可爱的东西,难道不是怎样施暴都不为过吗?
于是,完整光洁的圆珠,被摧毁了。残缺了。污染了。可怕的浊渍不再仅仅流淌在它滑柔的外表,而是渗透到捱了穿击的内里。它再也不是纯洁如处子一样美丽的明珠了。它就像一头刚成年的小母牛湿润的鼻子,又像是一块被当成小石头踢来踢去、最后教人捡回去当作穷人家门把手的铜圆儿一样,被打上了屈辱的环。它再也不是原主人懵懵懂懂藏住的,一个神秘隐私的东西了;它作为战利品、受降的标志,将会永远易主,永远裸露在外,向所有人公开宣告自己的失败与失贞。它当然不情愿,当然会怕,当然悄悄地哭,想要寻求原主人的拯救——可瞧瞧他,那个不知怎么就失去一切的笨蛋国王,此刻正崩溃啜泣、拼命忍泪,敞着腿伏在胜利者脚边,哆哆嗦嗦地淌尿呢。
——与人通奸的案件升堂了。
健全沦作残缺,尊严弭于牲犬,主权丧为奴印,理智难束痴欲——由人堕来又乞人交媾的淫畜被捉住了。罪名早已注定,罪证显而易见:从他合不拢的、屄缝一样狭长漏风的红肿屁眼里流出来,从他险些被肏脱体外的废物子宫里流出来,从他完全失控一受刺激就兜不住尿的敏感泄洞里流出来。隐形的百姓窃窃私语,持杖的士卒虎视眈眈,所有的正义都注视着他滚烫的蒂枷,仿佛在看黥面的贱囚。他不会走路了。他的镣铐那么轻,一阵微风都能教它晃动;又那样重,刺穿了他的气力、抽干了他的劲意、打压了他的脊骨,让他像个连手指都挣不脱的妖儿,像个连爬行都不会的婴儿,像个连皮毛都没生全的兽儿,一被捏住后颈就动弹不得,一被按住脉门就浑身瘫软,露着弱处倒在随便什么地方——大街上、茶馆里、酒楼中,满是悍者的镖局,尽是书客的经阁,武僧诵经的佛寺,枪撞马嘶的军营——他逃畜的身份一下子就藏不住了。他直不起腰了。他夹腿,努力要藏;他不敢夹腿,因为受不住——裤子又被扒掉了。明晃晃的一环罪一下子掉出来。他好似偷了主人家东西,不知如何藏便塞入穴中的蠢贼;又宛如逃到街上,却不知道要把项圈摘下来的傻犬,一下子就被人瞧见了、捉住了。路人啧啧惊叹,碍于所属不便插手;但主人家追来,就可以无所顾忌,痛快责罚他一通
', ' ')('——屁眼立刻被踹了。女屄也是,奶头也是,贱屌也是,阴蒂也……他捂着肿大的、重坠得缩不回去的小肉球哀哭,又立刻被拽着环往回拖,他连滚带爬、涕泗横流、发情的尿洒了一路,抱着男人的腿恳求哀怜;他坐到男人的脚上,他厮磨男人的脚背,他讨好男人的脚掌,他笨拙地张着自己的穴邀请男人的脚趾进来淫虐只乞求不要再玩他的环……赦免令通过了。其实早已通过,其实必将通过,因为他被安放在男人的掌心,他已获准进入私密个人的领地,床铺的大门为他留了一线缝隙,宫殿中有他的巢穴——他并不知道。他战栗俯身,他虔诚跪拜,他长长叩首,他从未抬头。他被拴着,但却是被拴在男人的颌下、男人的胸膛间、男人的臂弯里。
兽压着他。鼻息垂向他的头颅,利齿贴胁他的脸颊,一掌踩住他的心脏,一爪压迫他的喉咙——然后将他拉入怀中,低低地笑。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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