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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今雪听到后没有什么反应,淡淡地接了句‘然后呢’。
“小琴告诉我,大后天是你的生日,那天晚上我们能一起出去给你过生日吗?你说过的,还在考虑这段关系。”
最后一句加得很突兀,更像在害怕廖今雪会拒绝,于是不管不顾地塞上任何他能想到的借口。
廖今雪按了按眉心,“我不过生日,白天我要上班。”
这一回,许戚的回答意外地让人哑口无言:“那从这次开始过生日,不可以吗?”
两边都安静了半晌,许戚听着廖今雪沉稳的呼吸,忽然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听下去也很好。
廖今雪说:“随便你。”
“这是什么意思,你会过来吗?”
“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廖今雪的唇靠近听筒,嗓音流淌进另一端许戚的耳里:“早点休息,别再想这件事情。”
他不让许戚想,可说的话,做的事,偏偏都在让许戚忘不了。
留给许戚准备的时间只有三天,他本想找良叔出主意,但隐形的代沟摆在那里,以前的好主意不一定还会是现在的好主意。
好在,网络上总能搜罗到一众不论好坏的答案。
许戚在这方面一窍不通,不懂什么技巧和套路,除了用心。他找了很久,终于确定一家评分还不错的西餐厅预订了座位,然后又订好花和蛋糕,当天再取。
蛋糕的样式是到店里亲自选的,许戚特意嘱咐店家多放水果。廖今雪很挑食,不爱吃青椒,也不爱吃太甜的,水果的清凉刚好能中和一下蛋糕的甜度。
一切都用足了心思。
来到当天,许戚一早就把时间和地点发给廖今雪,但得到的回復只有一句‘知道了’ ,不知道是来还是不来的意思。
许戚想追问,打好的字又一个个删除,可能潜意识里明白,即便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还是保留一丝余地,让他可以继续期望下去的好。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心理作用在作祟,这一天许戚过的不是很顺利。先是拿蛋糕的时候忘记带发票,还好上次他留下了手机号码,不然连最简单的第一关都要被卡住。
去拿花的时候,许戚不小心被花店门口的花盆绊了一脚,所幸没有真的摔跤。大束玫瑰落到手里,他本来只是想轻轻碰一下,不想被锋利的刺划破手指。
店主给了他一个创可贴,这道微小的伤口很不起眼,但一连串的霉运让许戚的心不安地往下坠。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订了一个靠窗的两人位。”
核实完预约信息,侍者把许戚领到桌前,上面用蜡烛和鲜花精心布置,显然是专门为约会的情侣准备。
台上还有人在演奏钢琴。要不是因为廖今雪,许戚绝不会一个人来这种让他浑身不自在的餐厅。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生日可能是所有节日里最无足轻重的一个,但只要和廖今雪沾上关系,对许戚而言,每一件事都拥有独一无二的意义。
廖今雪应该被认真对待、被特殊地对待。
只是这个承载他全部期待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晚上七点,餐厅里已经满是精心打扮的客人,他们成双成对地坐在一起,刀叉丁零当啷的碰撞声附和钢琴,唯有坐着许戚的角落,透出不合群的寂寥。
面前的椅子始终空着,侍者已经第三次过来问他要不要先点餐。许戚可以想象到周围客人看他的眼神多么好奇和怜悯,那个侍者回去后应该也会和其他人吐槽起他这个怪人。
他们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可怜的小丑,猜测他是否被人抛弃,或者只是单纯地疯了。
蛋糕孤零零地摆在桌子正中央,顶部系着漂亮的丝带蝴蝶结,许戚原本想要等廖今雪过来亲自拆开。
他看向手机,距离廖今雪上一条消息,已经过去六个小时。
“你不接吗?”
夏真鸣用眼神示意廖今雪面前桌上持续震动的手机,廖今雪冷然地瞥了眼上面的名字,静音,倒扣放下。
“不用管。”
“真的吗?这已经是今晚第三通电话了。”夏真鸣舀了一口面前的甜点,弯起上挑的眉眼,在餐厅朦胧的灯光下渗出一丝笑意,“不会是你某个疯狂的追求者吧?”
“不是。”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以前欠下的情债没还清,负了人家,现在回来找你索债了?”
廖今雪掀起眼皮,问:“你吃饱了吗?”
“没啊,你怎么还内涵我?我刚才说的不是我自己吗?”夏真鸣狡黠一笑,还和以前一样喜欢说些不着调的轻浮的话,亏了这副漂亮的皮相,反倒让人觉得是一种个性的表现。
廖今雪不为所动,“吃饱了我们就走。”
“我什么时候说我吃饱了?你这人真是一点也没变,完全不懂迁就别人,答应我出来的人是你,现在又像赶着投胎一样要走。”
夏真鸣劈里啪啦的
', ' ')('语调更像夏日聒噪的蝉,一个字能转上三次调,不难听出里头的刻意,还有被藏得更深的失落和赌气。
廖今雪放下餐具,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桌下的小腿突然被人勾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他抬起眼,正对上夏真鸣意味深长的笑。
“做什么?”
夏真鸣‘噗嗤’了一声,“还装?你答应和我出来,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吃顿饭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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