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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认识?许戚问:“是谁?”
“杜澜。”
乍一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许戚没能从记忆里翻找到对应的脸,半分钟后,才想起来杜澜曾经是和廖今雪关系最好的同事,也帮助过他很多回。
他居然是同性恋吗?
许戚没有感到丝毫喜悦,反而胸口涨涨的,像又被灌了一大杯酒,舌根弥漫开压不住的涩意,“你们一直都有联系吗?”
廖今雪将许戚的表情收入眼底,等沉默演变为压抑之际,他不冷不淡地说:“辞职以后就没有了,前段时间我刚好碰见他,他说在这里开了一家酒吧,让我有空可以过来坐坐,今晚我只是路过。”
所以只不过是为了支持一下旧同事的生意吗?
许戚觉得很荒唐,又指不出廖今雪哪里讲真话,哪里是撒谎,但他知道廖今雪分明在避重就轻,“你明知道这里是为什么还要进来?”
廖今雪像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反问:“明知什么?”
许戚觉得廖今雪是故意的,顶着如炬的注视,他磨着后牙槽挤出一句低不可闻的话:“明知道这里都是像刚才那样的同性恋。”
他对最后三个字的避之不及使廖今雪藏匿在暗色中的神情勾勒出一丝冷郁,问道:“你讨厌同性恋吗?”
许戚愣了一下。
一时间,他没有想到该怎么回答,脑海中浮现出方才举止轻浮的陌生男人,不由得生出一股恶寒,“我不知道,但是刚才那个人碰过来的时候感觉很恶心,正常人应该都不能接受吧?”
廖今雪问:“恶心吗?”
“对。”
“我碰你的时候,你也恶心吗?”
许戚没能听清他的话,怔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廖今雪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捧住许戚的脸颊,掌心下有一处凸起的长条压着皮肤,很像疤痕的形状。许戚不禁分神,廖今雪以前的手心有疤吗?再回过神,廖今雪的脸已经靠得很近,连带那股若隐若现的香气直往鼻腔中窜,许戚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他也喝酒了吗?
“不是讨厌吗?”
廖今雪冷冷地注视许戚,长密的眼睫盖住了更深处的漩涡,说:“许戚,我和刚才那个人一样,是你恶心的同性恋。”
许戚的世界突然颠倒旋转,两条腿难以支撑站立,唯有廖今雪掌心源源不断传递来的热意将他从内到外点燃,烧得一根发丝都不剩。
两个喝醉的男人跌跌撞撞地从过道走来,还没有拐进卫生间,已经忘情地抱在一起吻起来。许戚看不见画面,能听到微弱的水声,断断续续地挑拨着他心底不堪一击的弦。
“你在说什么”
许戚开口才发现声音喑哑得不像话,此时此刻,时间,地点,还有人,一切都搞错了,他明明要推开廖今雪,告诉他不要再开玩笑,可直到廖今雪低头吻住他的唇,他都没有这样做。
微凉的唇瓣贴上来,慢慢地厮磨,直到舌尖交融,刚才一瞬间的温情全都不复存在。廖今雪的吻汲取着许戚所剩无几的气息,粗暴地撬开牙关,仿佛一场无情的掠夺,毫不在乎许戚因为窒息发出的呜咽。
一丝血腥气在唇齿蔓延,廖今雪稍微分开,舔舐去了许戚唇上被他咬破的血。
没有等许戚喘过气,廖今雪再一次沉息压上他的唇,密不透风地将他堵在臂弯与墙之间,继续这场单方面的攫取。
仿佛两杯酒后做的一场梦,他被廖今雪从岸上拖进这潭浑水,沉沦其中,然后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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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分神了?”
良叔唤醒了立在打印机前发呆的许戚,印好的照片正静躺在机器口,许久没被人拿起,背面的余温已经褪散。
许戚低声说了句‘没什么’,把照片放到桌上,照常裁剪分装。
“我看你今天魂不守舍的。”良叔瞅着许戚眼底的黑眼圈,关心了一句。
许戚眼底闪过廖今雪的脸,心尖一颤,嘴里说的却是毫不相干的内容:“昨天晚上我没有睡好,梁悦的妈妈还在医院观察,这几天情况很紧张。”
“还是高血压?”
“是,在家拖地的时候晕倒了。”
良叔叹了声:“她妈妈现在病的厉害,你也要常去看望,年纪大的人脾气强,你和她光说没用,等大病一场,体验到力不从心的感觉,反而会看开很多事情。”
许戚知道良叔是希望他能抓住这次机会在梁悦父母面前好好表现,尽早得到他们家里认可。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心不在焉地说:“我过几天就去医院一趟。”
“说起梁悦,你倒提醒了我一件事,”良叔逗弄着伏在膝盖上的小狗,布满细纹的眼尾压不住喜悦,“光阴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上周他来给我送请帖,你不在店里,他就把你的那封也给了我,到时候你带上梁悦,你们俩到象城吃两天酒席,酒店他都订好了。”
良叔罕见地提起自己儿子,还是一件
', ' ')('出乎意料的喜事。许戚压下萦绕在心头的烦闷,挤出一个真切不少的微笑,“下个月吗?这消息真突然,必须要包个红包好好恭喜他了。”
“有我盯着,你包了他也不敢拿。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光阴都三十二了,我也老了。新娘子你见过,上个中秋节光阴就带她来这儿送月饼,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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