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恭喜!恭喜!喜当”乔烈儿赶紧把“爹”字咽了下去,岔开话题道:“我希望小c生男孩。”

张一剐了他一眼,“重男轻女。”

“可不是那个意思。”乔烈儿鄙视着张一,“男孩像妈,女孩像爸,你这副模样还是不要祸害下一代。”

“我现在是内在美。”张一臭着脸,“况且爷以前也是帅哥一枚。”

一直被两人晾在一边的刘星摸着下巴仔细打量着张一说道,“真看不出来。”

乔烈儿掩嘴笑得直不起腰,穿堂风吹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赶紧去换衣服。”张一知道乔烈儿在雨中呆的时间最长,大半边身子都湿了,又吩咐刘星,“给他搞点姜汤驱寒。”

刘星不知所措地站着,“上哪搞?”

“征征的小厨房有。”乔烈儿边走边脱掉湿衣服,俞征的办公室就是叮当的百宝箱,只要关于吃的就一定有。

“征征是谁?”刘星求助地看向张一。

“现在是木局。”张一给刘星指引道,“你到楼下饭堂要。”

乔烈儿才想起俞征在他出国后不久就离职了,现在局长是木莹,突然有点怀念俞征办公室小灶。

“征征听说你回来了。”张一递给他干毛巾,“要给你接风洗尘。”

“不过今天肯定来不及。”乔烈儿用毛巾揉干湿发,瞥了眼解剖台上的两副骸骨。

“干活吧!”张一伸了懒腰,“谁叫你是滚筒洗衣机。”

☆、骸骨(二)

换过衣服的乔烈儿喝了碗姜汤把身子暖和了,套上白大褂开始进行骸骨dna提取。

他取了股骨用水洗净骨骼表面,然后晾干。在解剖台上锯成小块,再锉打磨内外表面,去离子水、乙醇和5bleach浸泡后再晾干,最后磨成粉末。

称了5g骨粉,加入05oa(ph80)溶液,搅拌均匀置于摇床上脱钙,去离子水洗两遍,去上清,如是重复4次。交给张一沉渣,加入裂解液于56摄氏度放还要加dtt、pk至浓度100ng/g,以12000r/离上清液按硅珠法才能从陈旧骨骼中提取dna。

刘星负责第二副骸骨清洗、晾干、磨粉,整个实验室静得只听到砍斩、研磨的声音,还夹杂着烧瓶、试管碰撞的清脆响声。

冷光灯下冰冷的金属解剖台,陈旧的骨骼拼凑出一个人型置躺在上面,闯进来的甄亮虽然已经不是当年的菜鸟,看到此情此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新丁,大半夜跑来干吗?”乔烈儿摘下口罩,尽管甄亮早已不是新人,他还是习惯性地喊他“新丁”。

“我们发现了第三具,而且”甄亮按着绞疼的胃部,不是他不想吃饭,而是一想起那坨东西他就恶心得想吐。

“你胃疼?”乔烈儿看见甄亮疼得的额角冒着冷汗,“还没吃饭?”

“忙,没时间吃。”甄亮逞能,继续把前面没说完的话,“而且半身蜡化。”

“送上来吧!”乔烈儿撇了撇嘴,转身手插在白大袿的衣兜里对刘星说,“把排风开到最大。”

刘星跟了徐强这么长时间还没遇到过尸体皂化,没想到即将调回z市前碰上这等“幸事”。

甄亮卸掉了当年打包尸体的光荣任务,两名脸色惨的警员拎着尸袋往解剖台上一丢,留下那包散发着腐败奶酪样特殊恶臭的东西,头也不回就赶紧溜了。

乔烈儿重新戴上口罩,拉开尸袋的链子,一股腥臭味喷涌出来直呛呼吸道,跟当年粪池捞尸不相上下,连他也被熏得蹙起眉。

强排风开到最大,在实验室最里头做dna分析的张一还是闻到浓郁的味道,摇了摇头,“乔乔,你跟皂化也太有缘分了吧!”

“这种缘分我才不要。”乔烈儿按压了一下尸体湿润腐臭的上半身,下半身的肌肉已经基本完全脱离腐烂,只剩下两条森森的白骨,“尸体发现的地方是不是潮湿密闭?”

“山坡的黑土掩埋了个已经荒废封闭了的水窑,里面积了很深的水,如果不砸开真没发现里头还有尸体。”甄亮用纸巾塞住鼻孔,“上半身在水深的地方,下半身在水浅的地方。”

尸蜡的形成,尸体停放在水中或潮湿的土中与空气断绝体内脂肪发生变性变成灰黄色蜡样物(尸体皂化)。

乔烈儿执稳手术刀在滑腻的软如黏土的尸表以y字开腔,几乎吃惊得手术刀都掉到地上,“噢,卖糕的。”

“怎么啦?”甄亮壮着胆子往前一步,还是看得不太真切。

“五脏六腑全没了。”蜡黄的皮层突出一小截线头,乔烈儿用指尖勾着慢慢引出一小段,“缝合线。”

甄亮还是不敢走得太近,远远地站在外头问道,“会不会是腐烂了?”

“不可能外面皂化了,里面完全腐烂掉。”乔烈儿戴着手套抹过连接心脏、肝脏等器官的边缘,“很整齐的切口。”

刘星放下手中的活,径直走过来看着尸体向外翻开的皮层和胸骨架下空荡荡的胸腔和腹腔,“怎么会这样子,难道”

三人异口同声说道,“你碰过这种情况?”

“8年前,红树林的女尸也是这样子。”刘星跟师傅徐强一起解剖女尸时不仅仅是胸腔、腹腔被掏空,甚至连□□和皮肤都不放过,至今还记忆犹新,“器官全被盗了。”

“当年是判官负责的案子。”甄亮堵着鼻子说话也难受,“不是已经结案了吗?那这些尸体到底是当年的还是模仿作案。”

“这个还得等dna比对的结果才能知道,希望能找到匹配者确定失踪时间。”乔烈儿胸中悠然生起不安,他拿起一截胸骨,“单凭尸体腐化程度来判断不可能精准到6年前、7年前还是8年前,天气、环境影响的因素实在太多。”

“咱们先把这具尸体和两具骸骨的dna提取出来送去作比对。”张一扭了扭酸胀的脖子。

挖了一天坟的甄亮先行离去,实验室又回归到原来的静谥,冷冽的白炽灯把三人忙碌的剪影投在窗上。

☆、私房菜

贰沙岛,江心的浮丘,树木环绕别墅林立。

悬着的木质挂牌写着“肥仔私房菜”,恶俗的名字与复古小楼格格不入,一盏琉璃灯在缕花铁门侧发出莹莹的光,紫荆树的枝桠从墙内探出来,夜风吹过落樱缤纷。

张一把摩托车停在门前,“下车。”

乔烈儿从车尾下来摘掉头盔,“不是说开餐馆吗?怎么到他家来。”

“这就是他的餐厅,私人定制。”张一推开的缕花铁门,“高端大气上档次。”

俞征把自己的别墅改成了饭店,只承接高档次的宴会,没有固定的菜单,根据客人的口味和时令提供专供菜式。有他爸的省厅关系,一周接上四五个私伙局绝对没问题,而且他的厨艺杠杠的,一来二往回头客还真不少,订单已经排到下个月。

鹅卵碎石路曲曲折折,站在石拱桥上的李石把手中的干面包掰着碎扔进鱼池里,“你俩来了,刘华、甄亮、刘星还没到。”

“路上堵车。”张一把头盔顺手扔到摇椅上,“我老婆呢?”

“逸帆早把她载来了。”李石指了指别墅里头,两人放眼看去,欧阳晓斯正抱着一碗果仁跟陈逸帆边吃边聊。

欧阳晓斯怀孕后剪了妹妹头显得更年轻,乔烈儿斜睨着不修边幅的张一,“大爷,麻烦你收拾一下自己,不然人家还以为你抱孙子。”

“我这不是老是成熟。”张一用爪子捋了捋油腻腻的头发,“小c说沧桑的味道特适合我。”

“不叫沧桑叫肮脏。”乔烈儿瞥了他一眼径直推开玻璃门进客厅。

一楼客厅嵌着苏绣梅兰菊竹四君子的木制屏风把三张大桌子间隔开,花梨枝扶手椅上铺着红色坐垫,靠墙壁深棕色的酸枝木制上放着玉古瓷器工艺品。

“师傅!”欧阳晓斯看见乔烈儿进来马上站起来,几乎打翻果仁罐,“一天不见如隔三秋,这一年不见,那”

“再算下去,你老公会吃醋的。”乔烈儿打断了还在计算一年不见该隔多少秋的欧阳晓斯,难怪都说生一个蠢三年,怀孕后dha不够用脑子果然转得慢。

张一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我一向都自己很有信心。”

“逸帆,小乔归队,刘星明天就要调回z市。”张一揽过乔烈儿道,“其实你们之前见过面。”

新来的刑警陈逸帆长着一副娃娃脸,看上去还像个高中生,走在马路上绝对没办法把他跟警察两个字联系起来。

见过面?乔烈儿思前想后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他们啥时候见过。

“那天把那条皂化的尸体扛进解剖室,其中一个是我。”陈逸帆尴尬地笑了笑,“你可能没留意。”

他来了以后打包尸体的任务就落在他身上,第一次碰上尸体皂化,熏得他快晕倒赶紧扔下尸体离开解剖室。

“哦。”乔烈儿如梦初醒,难怪毫无没印象,根本连脸都没看清人就跑了。

如果没亲眼看过乔烈儿剖尸,陈逸帆也很难相信眼前这名眉眼清秀的帅哥是法医,“以后多多关照。”

“你还是别求我罩,除非你特喜欢搬尸体。”乔烈儿打趣地看了一眼新人,转身往书架走去,拿起来一只内画鼻烟壶迎着光看,内壁的波斯猫画得栩栩如生,“这是赝品吧!”

“我的祖宗!”二楼厨房下来的俞征一手抢过鼻烟壶放回原处,“这可是大师的作品。”

一年不见俞征又横向生长了一个码,乔烈儿被他托在手中的菜香得嘴馋,“征征,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荷叶蒸水鱼裙边。”俞征用筷子夹了一块放乔烈儿嘴,“小心烫着。”

乔烈儿舔了舔残留在嘴角的汁,朝俞征竖起大姆指,“好吃!”

“等会还有大闸蟹、龙虾刺身、人参炖土鸡汤、铁板烧雪花牛扒、北海道元贝扒节瓜”

还没等俞征数完,乔烈儿抱着他,“征征,我爱死你。”

“爱我?我可怕了你家捷飞哥哥。”俞征笑了起来双下巴呈三下巴的趋势发展,“我今天特意停业就是为了招呼你们这伙人。”

等甄亮、刘华到齐后,众人围坐一起开怀敞饮品赏菜肴,席间乔烈儿送出了从美国带回来的礼物。

“乔乔,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李石向坐在圆桌对面的乔烈儿举了举杯,“先饮为敬。”

“谢谢!你也要早点抱得美人归。”乔烈儿一口喝完杯中的酒,“干了!”

“唉~”想起美人李石就掩面,无论他怎么努力总是追不上木莹的步伐,惆怅之际手机铃声响起,拿起电话离席到花园外接听。

李石边听边在花园踱步,神色凝重地推开玻璃门盯着乔烈儿,“小乔,dna的比对结果出来了。”

这种宣判的眼神熟悉得让他坐立不安,乔烈儿心里头“咯噔”了一下隐隐不安,“怎么啦?”

“其中一副骸骨找到匹配结果,另外的两个没找到对得上的。”感觉到李石话中有话,众人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

乔烈儿焦急问道:“匹配结果的是什么?”

“王健仁。”

这三个字如同雷击,乔烈儿筷子夹着的龙虾刺身松开掉到碗里头也浑然不知,不了解当年案子的甄亮、陈逸帆和欧阳晓斯三人面面相觑。

☆、接机(一)

难道是冥冥中注定吗?那个老实巴交的送水工是严靖曦的好兄弟,如同人间蒸发一样失踪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也没想到当他返回国内拜祭严靖曦时那场冰雹豪雨引发山泥倾泄让尸骨重现,如果真有灵魂之说,一定相信是严靖曦让王健仁来找他帮忙缉拿真凶、寻冤得雪。

“王健仁也是8年前失踪的。”乔烈儿回想起当年跟严靖曦跑派出所寻找王健仁的线索,谁知道竟然跟杀人盗器官有关,王健仁虽憨直但也不至于是智障,为什么会成了犯罪的目标?

杀人盗器官的主检法医是徐强,当时刘星是他的助手,对案子多少也有点了解,“这三具尸体骸骨极有可能是当年判官案子遗留下来的,由于当年被害的都是流浪者和智障人事,受害者到底有多少人一直没有确切地统计出来。”

“那就没必要再追查下去。”刘华看向李石,“案子可以结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李石长吁了口气,如果是模仿作案或者另有隐情,恐怕就不容易破了。

“好了!好了!吃饭时别想案子了。”俞征向虚空中举了举杯,“干杯!一起来!”

众人举杯互碰仰头畅饮,品尝美味佳肴暂时忘却了烦劳,只有乔烈儿一人眉宇间隐隐透着不安,事情是不是如此简单?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一眨眼就过了三个月。

深秋的北风吹走了灰霾,他仰头看向窗外的天空蓝得像块宝石,想起三个月前王健仁父母、弟弟从湘西赶来认领骸骨,华发早生的老夫妇面对骸骨跪地抱团痛哭,哀嚎声响彻整个停尸间,王健仁的弟弟王健义因为没了哥哥的经济来源,虽然严靖曦资助了他们一段时间,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他们非亲非故,王健义最终还是选择技校,毕业后打工用单薄的身体肩负了这个芨芨可危的家。

王健义搀扶着父母,捧着哥哥骸骨火化后的骨灰踏上回乡的路,乔烈儿远远看着这一家子,他们悲恸的哭声敲击他脆弱的心,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吃火锅王健仁说他笑起来像只狐狸,当时他不太高兴,现在想想这憨憨的小伙子虽然心直口快、说话经不过脑子,其实人还是蛮好的,为什么好人没有好的结局?

唯一能冲淡这份哀伤就是赵捷飞一个月后会回国,乔烈儿对久别重逢还是满心期待,每天拿着台历在数字上打圈圈,恰好最近不忙,更感觉到日子过得太慢了。

局长办公室。

翻阅资料的木莹抬头看了眼李石,“坐。”

“找我什么事?”李石拉开椅子坐到木莹对面。

木莹把一份密封的卷宗隔着桌子交给他,“你看看这个。”

李石拆封取出里头的资料,被封面上几个字震住了,“这案子不是结了吗?”

“把内容看完再说。”木莹靠在椅背,从抽屉里摸出烟点上。

“你少抽点。”李石嗅到烟味儿,想了想还是劝道,“对皮肤不好。”

其实他是想说对健康不好,不过换成这句话更受用,因为任何女人都会在意自己的外表,木莹烟放到嘴边停顿了一下,垂手往烟灰缸里摁灭。

李石满意地笑了笑,继续看牛皮袋里的资料,“这案子涉外?”

“嗯。”木莹一双凤眸盯着李石,“上头很重视。”

李石翻到最末一页,“联合调查是什么意思?”

“他们会派人来。”

“我不会说英文啊!”李石抓脑袋,除了hi、hello外,其他早还给老师,“这怎么沟通。”

木莹拿起杯放嘴边吹了吹,冷眼看着他,“平时叫你们提高素质都当耳边风。”

“忙嘛~”李石声音低了下来,也不敢正眼瞧木莹。

“忙个屁!”木莹给了他一记眼刀,“你还是祈祷他们能派个会说中文的,否则你天天离不开快译通。”

李石泄气地耸拉着肩正准备去找找有没有能同声翻译的东西,又被木莹喊住,“他下午六点就到,你马上去接机。”

“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李石心里纳闷下班了还得干活,嘴里嘟嚷着,“外国人样子都差不多,俺认不出来。”

“noelehan。”木莹挥了挥手,“候机大楼21号门,赶紧去。”

“你好歹也告诉黑的是白的,男的还是女的。”话没说完李石就被木莹踢出门。

经过司法鉴证科,乔烈儿瞥见李石匆匆从楼道走过便喊住他,“石头,去哪?”

正头痛没时间下载个“快译通”软件的李石灵机一动,这不是现成的翻译机器吗?

李石赶紧拉上他,“马上走,有紧急任务。”

“我还在蒸馏。”乔烈儿回头看向实验室冒着烟的装着紫红色水样的烧瓶,担心再蒸下去会不会爆炸。

“交给一休解决。”李石卡着他的脖子连拉带扯把人“挟持”上车直奔机场。

车上李石让他从怡宝水纸皮箱撕下一块纸皮,用油性笔写上“noelehan”。

副架位上的乔烈儿咬着笔头,“名字好熟。”

“英文名来来去去都那24个字母。”李石瞥了眼那串长长英文,头疼!

“石头哥,是26个。”乔烈儿笑道,“你吃了两个?”

他厚颜无耻地说道:“我是考核一下你的水平。”

“切,什么狗屁紧急任务。”乔烈儿不屑地说道,“你是怕应付不来找我去当翻译。”

李石抽搐了一下嘴角,“亲,不要太真相嘛。”

两人来到候机大楼21号门栏杆,乔烈儿懒懒散散地举着写上“noelehan”的纸皮板,“咱们像不像那些等明星的脑残粉。”

“还是差了点,样子不够花痴。”李石斜睨着他,“等会记得尖叫。”

“要是出来的是个2米高的黑人汉子。”乔烈儿侧头看向他,“那人家会怎么看我们?”

“说不定是金发碧眼的美女。”李石幻想着魔鬼身材天使面孔像维多利亚秘密般的可人儿。

“霹雳娇娃看多了?”乔烈儿看到色迷迷的样子,使劲泼冷水道,“瞧瞧咱们局的哪个女警不是太平公主。”

☆、接机(二)

李石幻想的肥皂泡被捅破,没劲地趴在栏杆上发呆,眼角的余光瞄到一个戴着墨镜的高挑男子拉着行李箱往他们的方向走来,“烈儿,那谁!”

“谁?”乔烈儿刚好背对着候机大楼出闸口,靠在栏杆上无聊地拿纸皮板扇着风欣赏幕墙外的风景,慵懒的姿态倒吸引了一些无知少女灼热的目光。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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