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青梅竹马幼驯染作者:九十七郎

第9节

补课结束自然是要好好放一假的,宫茗有两天假期,一天回了家在爹妈怀里好好的撒娇,另外一天自然是滚到陈景枫那个还没有住够一年的大窝。

难得的今天周末,陈景枫轮休,并不用值班,加上许久未曾下厨招待宫茗,于是两人在家中宅了一整天之后,就到附近的菜市场大扫荡去了。

买了一些七七八八宫茗爱吃的零食回来,陈景枫提着食材到厨房处理。

新家的厨房因着很少用,再加上宫茗时不时清扫,几乎可以说是干净得纤尘不染。

陈经理将长发扎起,穿着围裙站在料理台前,带着塑料手套,将肉放在砧板上切成沫。宫茗站在一旁的水池洗菜,哗啦啦的水流声伴着菜刀撞击砧板“剁剁剁”的声音,充斥在宽阔的厨房内。

陈景枫的头发没有全部束起,有一缕从鬓角垂落,随着她的动作不停的晃过眼睛蹭着面颊。她觉着十分的痒,一面剁着要做菜馅的肉,一面抬了肩膀,时不时的蹭着面颊,试图将那缕发拨开。眉头轻皱,瞧着甚是难耐与苦恼。

忽然,一阵微凉的触感从面颊上传来,原本专注的剁着肉的陈景枫,猛的一惊,身体后撤些许,转眸的一瞬间将视线牢牢的盯在身旁的人身上。目光犀利,宛若能在人的心头上剜上一刀。

从没有想过对方反应会这么大的宫茗,站在她身旁,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她伸出去的手指还停在陈景枫的眼前,白皙粉嫩的指尖蒙着一层柔和的水,那样的颜色脆弱得如同主人脸上的表情。宫茗张了张嘴巴,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只是……只是看到你老是不舒服的蹭着,想帮你把头发挽上去而已。”

陈景枫心下一跳,望着宫茗的目光柔和起来,心底叹了一声,放松了表情略显抱歉的说道,“我吓着你了?”她这幅战战兢兢的模样,直让人以为方才是自己欺负了她,心底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有点……”宫茗将手收回到身侧,握成了拳头。咬着唇,似乎心有余悸。

陈景枫叹了一口气,抬手就想去揉她的脑袋,可手刚伸出来一点,就发现自己还戴着手套拿着刀,不得已,就又把手收了回去,望着宫茗的脸轻叹一声,“谁让你没声没息就跑到我旁边来的,我也差不多被你吓到了。”

“以后要做什么,先招呼我一声,最近工作忙,有点不太容易分心,时常会被吓到。”见她脸色还是很不好,陈景枫又笑着补了这么一句。

宫茗勉强笑笑,“是嘛。”

“嗯。”陈景枫笑看着她,目光仍旧柔和。

宫茗垂了眼眸,低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你也是好意。那么现在,我可以请你帮我把头发挽上去了吗?”说着,陈景枫微微低了头,身体前倾到宫茗的身前,笑意温和。

她的笑容和幼时一般,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宫茗抿抿唇,将心底翻涌而起的委屈和慌乱压下,伸手,将陈景枫那缕飘出来的长发勾到了耳后。她的目光认真而专注,仿佛在做着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样的神情落在了陈景枫的眼里,沉在心底,仿佛在一片软绵的沙地上猜到一枚贝壳,生疼的感觉从脚底漫上心间,浑身都不舒服了。

厨房里的气氛有点小尴尬,宫茗不再说话,洗完菜之后,她就坐在旁边的餐桌旁,一手支撑在餐桌上托着下巴,一手搭在另一手的手臂上,双眼望着陈景枫的身影,随着她的动作而转动。

她好似在看着陈景枫,又好像在看着别的地方,明显的魂不守舍。这样的状态,在陈景枫喊了她两声都没应的时候,显得尤为明显。

看着这个自己唤了许多声,才仿佛如同在梦中惊醒的女孩,陈景枫无奈了。她看着宫茗那满是迷茫的眼神,温声细语道,“宫茗,可以吃饭了,能把碗筷取出来吗?”

宫茗应了一声,陈景枫就见她回了神,朝着橱柜走去。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个时候,她望着宫茗的眼神有多么的复杂。

饭桌上,陈景枫给宫茗夹着菜,难得一见的,宫茗只是埋头吃饭,并没有和以前一样叽叽歪歪。

倒是,陈景枫,瞧着她情绪不高,就逗着她说话。她给宫茗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端着自己的碗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轻声问道,“你们现在补课的话,周六周日也要上课吗?”

宫茗点点头,应道,“嗯,不过周日只用上半天。”

“这样啊,那岂不是只有半日休?”陈景枫捧着碗,轻皱了眉头,“那么月尾呢,会放假吗?”

“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但估计正常的话应该每个月都有两天假期。”虽然很是心不在焉,但陈景枫的问话,宫茗还是鼓足了十二分精神去应对。

“这么忙,果然上了高三就很辛苦。”说着,就夹了一块肉放在宫茗碗里,“你以后不要再给我过来打扫卫生了。”

“……”宫茗一惊,拿着筷子的手,就抖了一下,夹在上面的肉随即落在了桌面上。“为什么?”提高了音量,宫茗惊慌了问。待察觉自己反应大了一点,宫茗才悻悻的收回了筷子,绷着脸抿紧了唇。

陈景枫抬眸,看着她略微无奈的说道,“哪有什么为什么,这些事本来就不应该让你做的。更何况你学习那么累,还要被我当童工用,我会良心不安的。”

“可是……可是我在你这里白吃白住不干活怎么样都不好吧……”

“以前不也是,我又让你做什么了?学习为重,什么都先别说。”她看了宫茗一眼,语气坚决得让人不容置疑。

“那以后呢……”

“哪有什么以后。宫茗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学习。”陈景枫看着她,目光温柔,“要是休息日里觉得累了,就到我这边来休息一下,如果我不上班,就给你做好吃的。”

“哦。”宫茗楞楞得应下了,心里也略微安定了下来。

陈景枫见她很安静心下也放松了起来,慢慢的吃着饭。过了好一会,宫茗才捧着碗,咬着筷子,望着满桌她喜欢的饭菜,唤了一声,“陈景枫……”

“嗯?”陈景枫没有抬头,认真的吃饭。

宫茗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咬着筷子,略微苦恼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陈景枫抬头,看着那张渐渐长开,眉眼之间带着少女青涩的脸,目光深沉。她就这么看着宫茗,认真的让人只觉得她在心底作了一幅画,将你的容貌一点一滴的刻了下去。宫茗看着对方琥珀色的眼眸,慢慢的,在那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倒影,很小很小,却满满的占了整个瞳孔。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也没多久,她听到耳畔传来陈景枫低沉的叹息,她听得她说,“哪有,宫茗一直都很棒。”

头顶的发被人盖住,轻柔的揉了揉,陈景枫的温声细语也随之飘了过来,“别想太多了,好好吃饭。”

别想太多了……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吗?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宫茗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又有些迷茫了。

☆、第39章别怕我会陪着你

【三十九章】

宫茗的迷茫与不安持续了很久,虽然在学校还是与平时无异,可是一想到陈景枫对她的态度,心底的恐慌就止不住的蔓延。情绪恍惚到极致的时候,还会在物理课上无意识的在练习册上画下对方的简笔画像,或者是誊下一句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逢时,日日与君好。

这是她内心的映照,她们之间隔了那么多年,岁月是人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但是或许,爱情会成为她们的桥梁不是吗?可万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

她不得不去想,如果陈景枫爱不上她会怎么办?可光是想想就不能接受,宫茗只能逼着自己摇头,拼命的甩掉心头不好的念头,将注意力放在了学习上。

不要去想,不能去想,至少现在,她还不想那么快去面对所谓的结果。

就这样,时光如沙漏一般从指缝中缓缓滑走,转眼,一个月又将过去了。

晚上十点半,这座城市浸在了灯红酒绿的喧嚣中。沐浴着黑夜里的霓虹灯光,陈景枫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将脑袋埋进领口,双手插兜,快速的朝着自己家楼下走去。

从中午开始几乎下了一整天的大雨,在八点多的时候停住了,可陈景枫将要回到家的时候天空又飘起雨来。黑夜里,寒凉的风裹着冰冷的雨打在脸上,很不舒服的感觉,逼着她不得不走快一点。

总算是进了电梯,快速的摁了电梯的楼层之后,陈景枫伸手拍掉了沾在衣服上的雨水,双手插兜的靠在电梯扶手上,望着电梯摁键发呆。

今天仍旧是很忙,早晨查了房,下午只做了一个手术,但是持续的时间很长,一直到接近九点半后才会下班。下班之后她回办公室,却没想到会有人在里面等着自己。

那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人,身上还带着刚毕业的学生气。陈景枫是认得她的,因为今天查房的时候她还见过这个女人。

是她名下负责的病人的家属,亲属关系是父女。这女人的父亲一个星期前住进了医院,患的是左股根部皮下包块,属恶性肿瘤。

但凡来医院的病人一听有癌变的可能,都会很担忧人财两空,各种忌病讳医。所以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那个病人闹着要回家,不想治了。她和另外一个医师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又跟她女儿说明了情况,反反复复的说,手术不是大问题,关键是术后恢复,担心会有复发的可能。

总之,嘴皮子都磨破了,这病人才在家属的劝告下同意动手术,动手术的时间就是三天后。

那时陈景枫见那女人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只以为是她父亲又出了什么问题。她刚做完一场大手术,虽然身体相当疲乏,但还是耐着性子关切的问,“有事吗?”

那女人在她面前说了一通感谢地话语,至于是什么,陈景枫也听的不太清楚,但是,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个红包,陈景枫看着办公桌面上的红包,瞬间精神了。

她知道这里有收红包的习惯,但她这还是第一次收到病人给的红包,故而有些不知所措。虽然是第一次,她也没有假清高的拒绝,因为收下红包就表示你会好好救治,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之前有师兄提醒过她,说是之前有新来的医生不肯收病人家属的红包,然后那家属就觉着是不是家里的病人没得救了,是不是医生不愿意救治了,各种闹,各种戳着医生说庸医明明这里救不了还要耽误病情之类的。总之,就是一件挺奇葩的事情,所以陈景枫留了个心眼,不动声色的先收下红包,打算手术之后,把红包还回去。

业内收红包成为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已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或许是因为有人带了不好的开头,就这么延续了下去。没办法,医生工作又忙,工资低得不能忍,其实大部分医生收红包是既乐意而又纠结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红包能够给出去,已经成为了病人能够治好的一个标志了。住进医院的病人,非医学生,大多都没有关于医疗的专业知识。一得病,就开始着急,担心自己的病情如何如何,但对于这方面一无所知的他们,生了重病无疑是瞎子走路,或者是在黑夜里摸瞎,害怕和恐慌是必然的。

这个时候,病人态度着急和不好也能体谅一点。只要生过病的人都知道,生病是多么痛苦难受的一件事。大家都深有体会,也就彼此体谅多了一点。

这个时候,医生的存在就是必要的了。他们就是这条路上的引路人和指明灯,牵着不安的病人前行,一一给她们治疗。医生说什么,病人就听什么,信什么。但是,如果疗效快,就会夸这个医生好,如果疗效不见效,就会开始烦躁,甚至开始破口大骂,说医生骗钱。尤其是遇到疑难杂症,各种换方式治疗时,显得尤为突出。

这些病人不得不相信医生,可因为生命把握在别人手里又不得不去怀疑,当真是把人类的矛盾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想到这里,陈景枫就想到了导师曾经说过的比喻,说,在天朝,做医生和做婊子没区别,都是被人上了还不能委屈的角色。但是医生不是婊子,医生手里握得是人命,就算是再委屈再辛苦再累,你都马虎不得。

别人把命交在你手里,这是对你的信任,就算是不信任,手里握着人命,你也应该保持认真,尊重的态度。

尊重生命,是一个医生应该有的职业道德。

陈景枫不晓得是不是每一个医生都会认真的履行那四个字,毕竟每一个群体都会有蛀虫。哪行哪业都有为名为利丢掉职业操守的人。

但是她觉着,自己是必须要做到的。故而,她一直都在很认真的工作。

想着最近新闻里曝光的越来越多的医患纠纷,和之前医院里一有事就压着不给曝光的态度,以及那些媒体不分青红皂白的书写,陈景枫很是叹了一口气。琢磨着今年是不是要写一个关于如何改善医患关系的论文了。

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想了许多七七八八的东西,没过一会,电梯就升到了家门口。陈景枫把钥匙插进锁孔里,转动了几圈,伸手推开了厚重的门。

一丝光亮从门的缝隙里透了出来,顿时让她提起了一颗心。她皱起眉头,将手放在口袋里,摁亮手机屏幕,准备随时拨打110。一手推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子里,顺手拿起门边的铁架子,朝着屋内走去。

心里思索了好几个对策,陈景枫想着自己一人掰倒歹徒的可能性,眉头深锁。穿着鞋子走向客厅,因着鞋子沾了水,在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了些许痕迹。

小心翼翼的走到客厅,待看到摆在玻璃茶几上的练习册和课本时,陈景枫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铁架子,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了茶几前,果真看到了那个穿着粉红色吊带睡衣,蜷缩在沙发里睡着了的女孩。

是宫茗。

她窝在沙发里,长发散下,盖住了半张脸。松垮的睡衣从肩头滑落,露出了被发丝挡住一点的圆润光滑的肩头。

陈景枫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平视着宫茗的睡颜。也许是因为课业太沉重的缘故,宫茗的眼底有着明显的青黑。陈景枫就这么看着她,心底泛起了丝丝疼意。

明明都已经那么累了,还要在这里等她,这孩子得是有多倔强。

她这么想着,又想起了宫茗小时候的模样,不由得自嘲一笑。宫茗有多倔强,她这个看着对方长大的人,还不知道吗?

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陈景枫站起身来,弯下腰,一手探到宫茗的脖子下面,一手勾住了她的腿弯,腰部稍微用力,馥郁的芳香就落了满怀。

兴许是察觉到了陈景枫的动静,小小的人儿被惊醒了。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的清醒。

陈景枫没有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只咬着牙抱着宫茗走去。说实在的,宫茗算不上沉,而陈景枫又经常锻炼,要公主抱她还真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可是,抱起一个熟睡的人跟抱着一个清醒的人,察觉到的重量完全是不一样的好嘛。咬着牙撑到了门边,陈景枫腾出手拧开门把,一脚踹开了房门将宫茗抱了进去。

幸好宫茗是怕黑的,整个房间的所有灯全部都打开了,陈景枫这才不用继续腾出手去开门。

正走向床边的时候,怀里的人儿动了动,小脑袋忽然亲昵的蹭了蹭陈景枫的肩膀,伸手勾住了陈景枫的脖颈。很亲密的动作,让陈景枫察觉到怀里的女孩已经清醒。她浑身一僵,但很快就从容的说道,“我吵醒你了?”

宫茗在她的怀里摇摇头,紧接着,软软糯糯的声音传进了耳畔,“陈景枫,你回家啦,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很是甜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只让人听着,也觉得困上了几分。陈景枫点头,走到床边,将她轻柔的放在了床上,低笑道,“这是我家,怎么可能不回来。”

她伸手,探到了宫茗的额头,拨开了那些乱发,望着她的睡眼朦胧,伸手扯过一旁的被子,温声细语,“以后过来累了就直接睡,不要等我了。万一在客厅睡着了,着凉了怎么办?”

“嗯。”宫茗点点头,白皙的小脸藏在发里显得十分的乖巧。

陈景枫柔着目光,抚摸着她的面颊道,“那我去洗澡了,你继续睡觉,晚安。”

她起身,需要转身便走。可宫茗的手从被窝里伸出,牢牢的握住了她。温热的掌心覆盖着带着凉意的手背。陈景枫回头,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床上的人。

床上的女孩,咬着唇瓣,目光带着哀求。陈景枫将目光落在了她嫣红的唇瓣上,心一动,想到了两个月前那个充满星光的晚上,从自己唇上传来的触觉。

凉凉的,软软的,感觉是被果冻碰触了一样。登时,心里好像被猫挠了一样。急忙的甩开少女的手,陈景枫转身,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压着声音道,“不要害怕,我今晚会陪着你。”

原本还为着陈景枫的动作一瞬间垂了目光的少女,听到这句话之后止不住扬了眉。她抬头,想找寻陈景枫说这句话时的表情,看到的却是她走向门口的背影。

☆、第40章没有田螺姑娘

【第四十章】

淅沥沥的水从花洒散落到肩头时,打湿了头发的陈景枫才恍惚想起明天是国庆节。难怪……宫茗今天会过来。又想到自己一时心软应承下来的话,陈景枫皱紧了眉头。罢了罢了,也就今天这一回,以后不会再有了。

这么想着,把毛巾往脸上一甩,擦干脸上的水珠,这才把头发包起来,朝着浴缸走去。

洗了澡之后,陈景枫直接朝房间里走。她今天虽然没吃晚饭,但此刻已经觉着没必要了。因为身体十分困乏,而自己又饿过头了,此刻除了好好睡个觉,别无他想。

将头发弄干,陈景枫伸手熄掉了房间里的灯,摸黑钻进了被窝里。掀开单薄的空调被躺在了宫茗身侧,干燥温暖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喟叹了一声,放松了身体躺在柔软的床上,困意翻涌而上。合起的眼皮沉重的闭着根本掀不开,没一会,疲乏至极的人陷入了沉睡之中。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有一个温暖的身躯撞入了自己怀里。下意识的,陈景枫侧身躺着,伸手,将柔软的身子揽进了自己怀抱。熟悉的香味飘散在鼻尖,一如让人沉醉的迷药一般,更催的人睡得越发昏沉了。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倒是难得的超过了生物钟。陈景枫看着床头电子钟显示的时间,扫了一眼床上,发现睡在身旁的人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已经起来了吧。掌心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窝,顶着一头乱发下了床。

混沌的打着哈欠拖拉着拖鞋走到浴室去洗漱,将头发梳好,随手扎了个马尾,陈景枫就打算换上衣服到外面溜达一圈吃了早饭再去上班。

谁知刚走到客厅,玄关的门便开了。听得动静,她扭头一看,却见宫茗拎着一堆吃的站在门边,一手拎着吃的,另一手扯着钥匙,很是费力的模样。

陈景枫瞧着她咬着牙一副很是拼命的模样,不由得将腿往她那边拐了两步,喊了一句,“宫茗?”

宫茗正将钥匙拔出来,一边用脚勾着门往身后踹,一边扭头去看陈景枫,见着她就笑,“你起来啦。”大门碰的一声关上,她在玄关换了鞋子,举着手里的东西给陈景枫看,“我去买了早餐,刷牙洗脸了没,没有就快点,可以吃早饭了。”

陈景枫抱着手臂看她那副略微有些小狼狈的模样,莫名的感到愉悦。“你起那么早,就是为了买早餐?”

“嘿嘿,其实是睡饱了。我买了好多东西呢,水晶虾饺,包子,还有豆浆和油条。”宫茗走到她跟前,把东西放在茶几上摊开,仰头冲着陈景枫说道,“诺,都是买给你的,我请客,随便吃。”

“……”陈景枫看着她好一会,才坐了下来,解开食物的包装,道了一声,“谢谢。”

宫茗只是望着她轻快的笑,并未作答。

早餐吃了一半,因着对面的宫茗总是盯着她瞧,陈景枫也不大吃得下去了。随意吃了七分饱,喝了一碗豆腐花,陈景枫看着摊在前面的残骸,漫不经心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这个么……”宫茗抿唇,略微苦恼的说道,“今天国庆很多人,现在走是来不及了,只好等下午两三点或者晚上回去了,这个时候应该会不堵车。”

陈景枫闻言点点头,只说了一句,“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说罢,双手啪的一声打在膝盖上,站起身来,“好了,我也要出去上班了,你在家里一个人玩,到时间坐车回家。如果不想坐公车,床头那里我放有点钱,你可以打的回去。”

边说着,边朝着房间走去。她说完之后,想了一会还是有些不放心,扭头对着宫茗又道,“记住,路上小心,如果做出租车记得拍车牌号,发给我或者你哥。还有……”说着,她皱起眉头盯着宫茗,“不许再帮我打扫卫生,乖乖待在家,什么家务活都不许动。”

“……”宫茗抬头望着她,眼睛亮亮的,没有说话。

陈景枫叹了一口气,又道,“我上次怎么跟你说来着,你学习忙,就不要操心我的事了。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个月我值班,每个星期天回到家里都是被打扫过的?这世界上没有田螺姑娘,除了你我想不到会是谁做的事。”

“我……”

“宫茗,你是不是已经开始不想听我的话了?”她盯着欲言又止的少女,板着脸,目光如炬。

“不是……我只是……”宫茗开口,着急的想要辩解什么,却被陈景枫挥手打断。

她说,“只是什么?没有只是。宫茗,你要是还听我话,就乖乖照我说的做,安静的学习,在休息的时间休息,我没有什么是需要你帮我做的,你也不需要帮我做些什么。”

“所以,宫茗,听我的话好嘛,不要再操心你不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她说着最后一句话,语气已然是无奈至极。失落的少女坐在沙发上,低头,避开了她的目光。半晌,陈景枫看到她轻轻的点头,气息微弱的应了一句,“嗯。”

陈景枫看着她的失落,莫名的惆怅翻涌而起,最终,也只是动了动唇瓣,迈着长腿转身进了房间。

她们之间,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划了一道鸿沟,仿若天堑无涯。

自从那之后,宫茗在家宅了很多天,假期结束后,开始发疯了一样扑在了学习上面。不要去想,不要去听,不能放纵,也找不到委屈的理由,她只能逼着自己将心思投在了学习上面。

转眼,秋叶落尽,寒冬来临。

入了十二月中旬后,一场寒流袭击了这个城市。因着寒流,每天感冒发烧的人来的很多,在这个快节奏的国家,发个烧自然是不会等身体免疫机制运行或者配合药物治愈的,大多都是来医院问医生吊个青霉素以求快点好。于是,最近医院的急诊科和输液室都忙的不可开交。

陈景枫再次见到宫茗的时候,是在医院。

陈景枫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输液室门口的长椅上,身上穿着厚厚的大衣,头发散开,低着头。身旁还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陪着,陈景枫想那应该是她的同学。

她走过去,身姿挺拔的站在宫茗面前,俯视着对方,开口道,“宫茗。”

听到她的声音,宫茗抬头,目光柔弱。

兴许是高烧的缘故,宫茗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原本清澈的目光也有些迷茫。陈景枫瞧着她这呆呆楞楞的模样,伸出手,探到宫茗的额头,随即皱了眉。

好烫,这是温凉的掌心传来的触感。

“多少度?”

“39°5。”宫茗没有开口,倒是一旁陪着她的女孩接了话。陈景枫扭头,这才把目光正式落在这个长相精致,皮肤白皙像个洋娃娃的女孩身上,带着探寻。

陪着宫茗来医院的参洛,看着这个自出现之后就一脸严肃的冷清女人,眼神有些好奇。这个女人,打一出现目光就全部倾注在宫茗身上,对她这个站在一旁的大活人好似一副没看见的模样,但是和记忆中一面之缘一般的淡漠冷清。

参洛见她问话,想着宫茗已经困倦到不想回答的情况,也就从善如流的接了过去。这个时候,陈景枫才像是注意到她一般,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基于礼貌,她还是做了自我介绍,“姐姐好,我是宫茗的朋友,参洛。”

参洛,陈景枫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便将宫茗口中的冰山小美人对上了好嘛。小美人倒是真的,冰山瞧着不像。陈景枫点点头,道,“谢谢你今天陪她过来,已经取药了对吧?”

“嗯,说是风寒引起的发烧,拿了药,在这里等着输液。”参洛点头,将方才医师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陈景枫见着输液室里那么多人,宫茗又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便继续问,“那输液的药物呢,你放进去了?”

“嗯。”参洛点头,这么应道。

陈景枫闻言皱了一下眉头,对着参洛说道,“这里排队太长了,我去把要输液的药液取回来,带她回去帮她输,你可以在这里替我再陪她一会吗?”

已经差不多是下班时间了,陈景枫想着自己今天已经没有手术,便果断的做了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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