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拣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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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秋天是橙黄绿交融的季节,路边的枫叶飘洒,落在情侣身上,二人满眼甜蜜在路边旁若无人的接吻。白发相携的老人见了,彼此会心一笑,慢悠悠地继续向前走去。

在浪漫静谧的小路上,只有一个身影步履匆匆,惊醒一地的落叶。

刚刚下课,宫亦宸就接到了奎照的电话。

宫亦含失踪了,能查到的最后行踪是一班去英国的飞机。奎照认为她有可能是来找他的。

可宫亦宸觉得他一定是猜错了,她来找他这种可能性真是微乎其微。毕竟在英国的这大半年,她连消息都没发过一条。

不过要感谢网络的发达,她的动向他倒是如数家珍。

她又发了哪张专辑,又在哪里开了演唱会,又闹了什么绯闻,大数据诚实地洞悉他的喜好,事无巨细地推给他有关宫亦含的一点一滴。

包括这次的抄袭事件。

对于一个原创歌手来说,抄袭的这顶帽子太大了。

对方放出了自己当年演奏曲子的视频,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主旋律是基本相似的。

同时又有人爆料说她家世不凡,仗着家里撑腰在高中时期就组小团伙,搞校园暴力。爆料人的信息十分详尽,甚至连她所在的班级都说出来了。

不过再详细也是假的,别人不知道,但宫亦宸可太清楚了,她连学校都没去过多少次,自己的班级在哪都未必找得到,哪有时间校园暴力。

唯一“暴力”的那一次还是对着他。

尽管认为她不可能来找他,但得到消息后,宫亦宸还是紧赶慢赶地回了家。

他才刚拿出钥匙走进外院,就瞥见在他家门口蹲着的一个穿着深色卫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身影。

她竟然真的来了。

宫亦宸快步走过去,而蹲在门口的身影却没任何反应。他拨开碍事的碎发,发现她长睫紧闭,是睡着了。

眼下有淡淡的青灰色,大概是最近都没休息好。

宫亦宸小心地把人抱起来,走进屋内。

在某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故事里的农夫,在家门口捡了一条冻伤的蛇。

他怕“蛇”生病,还怕她睡得不安稳,便一直放在怀里暖着。

过了许久,“蛇”睁开了眼睛。

“饿不饿?要喝水吗?”他伸手想摸摸她额头温度,却被她躲开。

“蛇”醒了,没咬他但也没理他,转身向另一边继续睡觉了。

宫亦宸无奈起身走出卧室,再进来时手里拿了一杯热水和他刚洗好的衣服放在床头。

“衣服是干净的,洗完澡可以换上。我就在门外,要是饿了就告诉我。”

床上的人没任何动静。

宫亦宸看她用被把自己裹成一团,以为她冷,出门时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调。

坐在沙发上,他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心里惦记着屋里的人,书上的字都慢慢幻化成她的模样。

他拿起手机摁下一串号码,上面自动显示联系人奎照,号码写好了,他却迟迟没有拨出去。

通知奎照来把她带走,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弟弟该做的事。可她既然选择来找他,应该就是暂时不想见人的意思。

告诉奎照,她又该闹脾气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对,那就先不说了。至少,至少也要等她睡醒,问问再说。

宫亦宸左想右想,终于给自己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留下她。他不想直面自己对她的想念,但不寻常的举动却早就出卖了他的私心。

直到晚上,宫亦含都没走出过卧室。出于担心,宫亦宸擅自进去想瞧瞧她的情况。

只是这一瞧不要紧,她的脸色泛着病态的红色,身体的温度也不同寻常,是发高烧了。

发烧这种事可大可小,如果感染到肺部,肯定会对她唱歌有影响。

他急忙翻出从国内带来的退烧药,哄着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宫亦含喝了下去,之后又拿出乙醇帮她物理降温。

也许是乙醇挥发时的清爽感让她感觉很舒服,宫亦含的呼吸从刚开始的急促渐渐变得和缓悠长,真正地睡熟了。

宫亦宸一直在旁边守着,直到后半夜,她的体温彻底恢复正常,他才受不住困劲和衣睡在了床边。

第二天一早,一股奇妙的感觉将他强行唤醒,甫一睁眼,便看见那双熟悉的大眼睛正面对面地凝视着他。

眼波流转,似笑非笑,还带着一丝狡黠。

这下换他脸红了。

“我去做早饭。”

为了掩饰尴尬,宫亦宸找了个借口准备起身。

一双洁白的手臂突然从被里伸出来,揽住他的脖颈。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身下,宫亦含躺在枕头上,一双眼睛定定地看他,不说让他走也不说留。

宫亦宸清醒地知道,他此时的选择将会对他今后的人生产生莫大的影响。

脑子里潜伏着两种声音,此消彼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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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足够理智,就该扯开她的手走出去,那之后一定会如他所愿,他们是单纯的姐弟,又或者他被宫亦含厌恶,成为宫家的弃子。

可他也将拥有能自由选择的未来。

但如果他留下,那他们就会捆绑在一起,一直走在悬崖边上,直到被人发现,又或者他被抛弃。

他没有那么多的勇气,支撑自己再一次跟她提分开。

他舍不得。

就像现在,他的犹豫,挣扎,迟疑,都只因为他舍不得。

他原以为那晚之后,自己可以做到潇洒放手,但在这半年里,她的温度,她的柔软,他的热切,总是无孔不入地占据他的内心。

不敢伸手打破虚妄的夜晚他不知道过了多少个。

而现在,她就在眼前,在他可以触摸可以亲吻的距离内。

几乎是同时,她抬起,他低下,嘴唇相碰的瞬间,窗外的雷雨的轰隆声音都被隔除在外。

没有逼迫,也没有药物刺激,这一次他是自愿的。

自愿回到她编织的网里,自愿过回危险的生活,自愿放弃可以选择的未来。

罢了,哪怕结局是一颗苦果,他吞就是了。

宫亦含无法知晓他此刻的内心是经历了多少波澜,她也不能理解。

在她的世界里,不需要有那么多的思考和顾忌,她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就像昨天,她想来找他,就来了。就像现在,她想吻他,就吻了。

唯一的顾虑是他会不会拒绝,那天的话她能看出来他是认真的。

可就算拒绝又能怎么样,她想亲就还是会想办法亲到。

不过他没拒绝,宫亦含很开心。

不只是放在心里偷偷开心,她身体力行地向他表达她很开心。

本想像以前一样,将他压在身下,可宫亦含推了一下他的胸膛,竟然没推动,反而被他抓住双手扣在头顶。

耳鬓厮磨间,她渐渐察觉到他今日的不同。以前他们做爱,宫亦宸的动作总是犹犹豫豫,所以要紧时刻,都是她主动。

今天的他很不一样,冲动且毫无克制,像是抛弃了所有顾虑没有了任何杂念。

侵略,进犯,吸吮。腰肢被强迫抬起,宫亦含感受到他疯了似的冲撞。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这才是原本的他。这才是他原本想做的事。

红唇勾起,宫亦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让他贴近自己,毫不客气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欲望正浓时,疼痛比亲吻更刺激,宫亦宸掰开她的腿用力向前一顶,蜜水漫出来,将整根包裹。

他将上身伏下,与她紧紧贴合,头发上的细密汗珠碰到肌肤,凉凉的。

下一秒,宫亦含感觉到自己的锁骨被他含住,没控制好的牙齿硌进肉里,惹得她轻哼一声。

若是以前,宫亦宸一定会抬头看看她的情况,但今天,他没任何动静,依然埋身于她胸前。

右手握住那一团白软,包裹不住的嫩肉从指缝间弹出,又被摁回去。

腰下像是着了火,她不自觉地向上索求。

身上那人也很配合,深入浅出,一下一下地配合完美。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对彼此的身体了如指掌,交合时默契地像是两块磁铁,所有动作都是不由自主。

她挺胸,他便咬下去;他躺倒,她便坐上来。

长发垂落在他胸前,带起阵阵瘙痒,宫亦宸忍不住闷哼一声,双手扣住她的腰用力摁下。

“唔——”

一声娇喘在房间里荡漾开来,勾得他像失了魂魄,窗外一闪而过的惊雷都唤不醒。

那些拥有她的美梦里,他的嘴唇在她身上流连忘返,恨不得遍及每一寸肌肤。

玉软花柔的身体像棉花,像云朵,将他包裹,将他缠绕,将他抛上云端,又将他扯入深渊。

就像现在这样。

“含姐。”宫亦宸头枕在她的颈窝,鼻尖摩挲着她的锁骨。

这一次,他认输,认错,也认命。

“嗯?”

宫亦含还沉浸在刚刚潮起潮落的余韵中,听到他的呼唤,伸手拍了拍他精壮的后背,内心不无得意地想,这以后就是她的人了吧?!

放心,含姐一定好好待你!

在这个深秋的雷雨天,他们之间的关系犹如激流破冰,之前的那些冷静与隔阂被冲散得不见踪影。

其中甜蜜温馨甚至比在西城时更甚。

一连两周,宫亦含都赖在他这。

宫亦宸早起做好饭就去上课,等她起床要是觉得太过无聊就去学校找他。

他坐在长椅的一端看书,她就躺在他的腿上把玩落下的枫叶。

客厅里,他做作业,她就在沙发上靠着他的肩膀打游戏。

到了晚上,宫亦含总是要闹他一会儿才肯乖乖睡觉,虽然她睡姿也不好,半夜里他要么是热醒,要么是冻醒。

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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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这样,宫亦宸也还是不愿意惊扰她的酣睡,每每醒来就趁着窗外月光数她的睫毛。

这样幼稚的事,他做了一遍又一遍却一点都不厌烦。

奎照来的时候,正赶上他们从外面回来。

因为临近家门,林荫小道上又没有人,宫亦含一直喊累,甚至用腿夹住他的腰,说什么都不肯下来自己走。

宫亦宸对她的赖皮一向无法,只好任由她挂在身前,托抱着她往家走。

快到家门口时,宫亦含恶作剧地在他嘴唇上啃了一口,许是这些天的美好让他放松了警惕,明明知道不该在外面这样放肆,可他还是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再抬眼时,一个人影出现在前方。

“你,你们——”奎照眼珠睁得溜圆,直瞪瞪地看着他们。

宫亦宸的心瞬间凉了下来,看着奎照的眼神也略带冰冷。

宫亦含从他怀里回过头,看清来人后,反而很淡定,“老奎,你来了啊。”

奎照心想,他再不来,恐怕大家都要以为她要退圈了呢。到嘴边的话被他强咽回肚子里,

因为宫亦宸看他的眼神太不对劲了,直觉告诉他少说话保命。

事情结果被调查清楚了,曲子是宫亦含小时候写得,只在一次私人聚会上弹过,那时候的曲子写得稚嫩,因为和新专辑的主题相符才被她翻出来改进了一下。

现在手稿找到了,事情很快被平反。

他偷来的这半个月的幸福时光也要结束了。

门外,奎照点燃一根烟,左看右瞧,十分敬业地放哨。

门内,呼吸的声音越来越重,宫亦宸后背紧贴墙壁,将她牢牢固在怀里,吻得热烈。

“等我忙完就回来。”

宫亦含喜欢他这副不愿放她走的模样,“吧嗒”在他脸颊上又亲了一口。

“嗯,注意身体,天气冷了,多穿点。”

宫亦宸将她的碎发挽到耳后,露出可爱的垂珠。企盼她不要像之前那样再生病,尤其是他没办法在她身边的时候。

“还有,奎照他——”

虽然那天偶遇之后,他们俩的事奎照一句都没多说,但毕竟他知道了。

“没事,老奎嘴严得很。天塌下来我顶着。小宸弟弟别担心。”

宫亦含笑着揉揉他的脸。

比起他的担忧,她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心上,奎照当她经纪人这么久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清楚得很。

她现在唯一思考的就是怎么样才能尽快忙完回来。小宸弟弟这样好,她还真是舍不得离开他太久。

宫亦宸在英国接下来的这几年,宫亦含两三个月就要来一次,有时候住的时间长,他们就手牵手去古堡徒步,有时候时间短,只缠绵一会儿便草草分别。

直到他完成学业回国,两人相处的时间才充裕了一些,但也是聚少离多。

几年时间他成长飞快,终于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瀚达执行总裁,而她专辑越发越多,人也越来越火,俨然是娱乐圈万众瞩目的新一代天后。

唯一不变的,是他们依然在共同守护一个秘密,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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