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心理没问题吧?
不然怎么会同意和一个截肢的女孩儿相亲?
何羽茜深深地叹了口气,果然自己也加入了百万相亲大军。
相亲这种事情吧,有一就有二,一旦她松口应下,等待她的将会是再三再四的狂轰滥炸。
光想想就头疼呢。
鬼使神差的,她把页面又切换到了通话界面。
上下翻滚着一则则通话,好不容易才翻到赵东屿的名字,日期显示还是一周前,那个被跟踪的恐怖夜晚,那个缠绵悱恻的心动夜晚。
什么嘛,竟然连通电话都没有?
何羽茜气鼓鼓地想,难道真的是喝醉酒把脑子喝当机了?
再不济,好歹来个电话关心一下嘛,万一那个变态纹身男死性不改又来搞跟踪了呢?
不联系拉倒,本来就决心一刀两断的,谁离了谁还不能活啦?
她烦闷地敲打着桌面,回馈她的是清脆的“咚咚”声以及手指关节清晰的疼痛感。
手机切换到微信界面,犹豫片刻后,像是壮士断腕般点击了推送名片“末日蓑翁”申请加为好友。
哼,老娘要去相亲了!
第33章
珑府临江的超级豪宅,三个男人聚在上了锁的密室内,围着一张白板和一桌子材料严肃地讨论着什么。
三人均是业界翘楚,对各自领域的内容可谓信手拈来,而不同领域的串联交互正好将密谋之事捋出愈发清晰的脉络来。
“当年赵伯父事件的关键线索,也是目前唯一浮上水面的一号人物王力,目前已出狱,近年来突发横财,经济能力强到能在沪市一次性交付买房,并准备娶妻生子,生活看上去并未受到牢狱之灾的影响。”
谭耀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讨论业务的时候他喜欢边说边画,白板上写满了他认为的关键点。
“根据何羽茜提供的线索,也就是王力脚脖子上的这个可疑的蛇形纹身,我找事务所负责刑事诉讼案件的同事仔细打探过,通过大量案件的检索发现,三年前l市曾经发生过一起煤炭老板遇刺案,凶犯的脚脖子上出现过一模一样的纹身。”
谭耀在白板上写下了三个关键词:
纹身,命案,煤炭老板。
煤炭老板遇刺案仅是散发案件,关联性尚未显现,所以办案民警只是将其作为一起抢劫行凶案处理。
但若将两起案件结合起来看,指向性似乎已经十分明显。
赵东屿闻言皱眉,心跳加速,那是一种快要窥探到真相的紧张感。
“我推测,这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杀手组织,蛇形纹身就是团伙标志。”
谭耀用弧形的红线将三个关键词圈起来,并用箭头指向一个词——买凶杀人。
赵东屿和潘晓亮皆为沉默,沉默代表认可。
半晌过后,赵东屿声音嘶哑地开口道:
“我们之前只是怀疑买凶杀人,但从没有想过这背后会牵扯出一个杀手团伙。
而且——何羽茜极有可能被盯上了。”
赵东屿起身接过谭耀手中的记号笔,落笔之处赫然是红色的大字“方家”“我之前探过方易达的口风,暂且排除他涉案的可能性。
后来我又让侦探社帮我查了方忠雄,发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与王力之间的任何一笔交易往来。”
赵东屿也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一开始查找的方向就出错了。
难道和方家父子没有关系?
父亲在生意场上或许还得罪过其他什么人?
不肖想,头已经痛了。
潘晓亮默默地整理着手中的文件资料,架在鼻子上的镜片泛着幽幽的蓝光。
他沉声说:
“老赵,方易达那边你还是得盯着。”
“怎么说?”
赵东屿和谭耀的目光纷纷向他投了过去。
潘晓亮舔了舔嘴唇,淡淡地说:
“直觉。”——赵东屿觉得,潘晓亮似乎在隐瞒什么,但他是个从善如流的人,隔天就联系侦探社要求细查方易达的账户交易记录。
在等待侦探社的回复期间,赵东屿不时翻看手机记录,手指在名为“茜茜”的对话框边不停弹动,却始终没有点开。
已经有两周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何羽茜究竟在忙些什么。
心念一动,赵东屿拨通了谭耀的电话——“老谭,晚上有空吗?
请你吃饭。”
“最近正忙呢,手头好几个案子要跟……”
电话那头,谭耀用肩膀夹着电话,双手不停地翻阅着案台上的卷宗。
“叫上张潇晓一起。”
赵东屿毫不客气地打断某人的唠叨话。
“嗯……
人是铁饭是钢,再忙也要吃饭,一会儿把地址发我。”
谭某人话锋一转,到底是做律师的,话正着说反着说都溜得很。
“没问题。”
赵东屿轻笑,随后发了条定位到谭耀的微信上。——江边小筑,雅致的江景包间。
餐厅老板是学艺术的,连餐桌台面的石材都像极了一幅飘逸山水画。
谭耀下班后捎张潇晓一道来了餐厅,当他们推开包间的对开门,只见赵东屿正单手插兜远眺落地窗外的夜景,着一袭黑色蚕丝衬衣的宽厚背影显得有一丝寂寥。
张潇晓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真是个祸害,抛开那一副精致的五官,仅骨相就足以让多少无知少女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