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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床上床下真就两个样,以前说什么都依她的,上了床就不。
她拿手挡着不要他亲,他就狠命往里深操,把她操软了,大手缠上来跟她十指紧扣,拉到一边去,唇舌不管不顾地堵了上来,长驱直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已经被爽得失去了味觉,口腔里的味道并不讨厌。
但她就是不高兴,心里堵了一口气,也不回应他,还想躲。
下身也以一种不配合的姿态扭动着,时景深倒抽一口凉气,怕自己又被她夹射,当下将东西抽了出来。
谈欢还以为他认输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整个翻过来摁进了被褥里,硕大的阴茎从后插入。
这是谈欢第一次经历后入,阴茎一下顶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她媚叫一声,又高潮了。
时景深将她的手交叠压在腰窝单手扣住,后入可以让她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他另一只手挑着她的下巴逼她扭过头来跟他接吻。
他喜欢跟谈欢接吻。
唾液的交互,唇舌的纠缠,让他有一种他们灵魂都被捆绑的错觉。
但这个姿势让大小姐觉得屈辱,所有动作都受限,所有入侵只能被迫承受。
她想闭上眼不去回应,可是情迷的药效让她无法自控。
直到她的舌尖都麻了,时景深才放过她,湿热的吻辗转到了肩背。
忽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谈欢刚好又卡在一个节点上,被他这么一停,逼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干嘛停了?”
时景深的手却落在她的蝴蝶骨上,他的动作很轻,来回地摩挲一点,谈欢正头皮发麻呢,听到他问:
“怎么留疤了?”
谈欢僵住。
被情欲扰乱的理智短暂回归。
时景深不说她都快忘了,她蝴蝶骨那儿还有一块疤。
大概是前年,她刚大学毕业,谈震为了拿下政府手里一块地皮,跟扶贫部门签订了协议,帮一个小山村实现脱贫致富。
谈欢被派去考察那个村子的商业价值,以此决定具体的拨款数额和款项用途。
那是大小姐第一次进到那么破旧的地方,第一次切身感受,另一个世界的悲苦。
没有水,没有电,没有网,小孩子们的皮肤黝黑龟裂,大部分人连双完好的鞋都没有。
村里唯一的小学是一个两层楼的房子,每层三间教室,一个年级就是一间,一间教室也就十来个人。
楼前竖了根简陋的旗杆,杆上飘扬着五星红旗。
但是五星红旗下就是一片黄土地,连个水泥铺成的操场都没有。
谈欢出现的时候,一帮小孩从来就没见过那么白那么漂亮的人,追着她叫神仙姐姐。
素来娇气的大小姐那次走了十几公里的山路却一句苦也没叫过,教小孩子们玩游戏,打听村子的情况,做汇总记录,找寻突破口。
那时候是夏天,村里喝的水都是雨季从山涧里打来囤起来的,洗澡就显得奢侈了。
谈欢于是连着三天没洗澡,每天就在村子里游走,跟专家们一起,记录路线,检测土壤,商讨可行的脱贫方案。
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毁了所有。
起因是村里一个小孩翘课,私自跑去了学校后山,谈欢不放心,带人去找。
结果发现小孩儿翘课是饿了,上山摘果子吃。
那果子竟然是桃金娘。
桃金娘的果子长得像蓝莓,可直接食用,也可以酿果酒,花也好看,盛开的时候灿若红霞。
谈欢心中一喜,觉得她终于找到了帮助村子脱贫的方法,然后暴雨倾盆而至,铺天盖地而来,他们连下山都来不及。
本想就近找个山洞避雨,结果大小姐终究还是拖了后腿,一个没注意忽然脚下一滑……
千钧一发之际她感觉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人也没站稳,被她一起带下了山坡。
对方一直紧紧抱着她,手摁着她的后脑勺,生怕她磕着碰着。
现实有时候远比小说更戏剧性。
是的,那个人就是时景深。
原来前一天晚上江城新闻就在紧急播报大暴雨的讯息,提醒市民注意防汛。
他想到谈欢出门还没回来,生怕她顾着工作不关注这些,特意给她打电话提醒。
结果电话打过去说人不在服务区,他就眼皮跳得厉害。
当即丢下手头的所有工作第一时间赶来村子。
才刚到,天已经差不多黑下来,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他追问谈欢的下落,留下的人告诉他谈欢上了山。
山上树木茂盛,巨木参天,她很有可能注意不到天气。
时景深当即也跟上了山,远远就瞧见了谈欢几人的身影,还没开口喊,大雨倾盆而至。
他看谈欢走得一瘸一拐,心中着急,
', ' ')('加快速度追上去,边追便喊,结果雨声太大,他的声音完全被大雨淹没。
好不容易快追上了,结果小丫头还是出了事。
他当时也顾不上其他,下意识伸手去抓,结果脚下没有着力点,自己也被带了下去。
山里灌木丛生,两人一路往下滚,衣服被荆棘石子割破,最后是被一棵大树的树干给拦截下来的。
本来当时按照这个滚动的趋势,该是谈欢撞上去的,也不知道时景深是怎么在最后一秒逆转了局势,猛地一个翻身,后背“砰”地一下磕在了树干上。
树上的雨水被他们撞得哗哗往下落,但是谈欢的脑袋只撞到他结实的胸膛。
她被时景深牢牢地护在怀里。
谈欢那个时候哭得厉害,有被后背划出的伤口疼的,有害怕的。
又担心时景深出事,她一直试图去查看他的情况,但时景深都低喝着让她别乱动。
时景深也是带了人上山的,他拉谈欢的时候那几人就在后面,目睹这样的意外,一定会第一时间用卫星电话联系搜救队,他们再等等就会得救。
谈欢不听话,非要查看他的情况,他只能一遍遍地说自己没事,然后制止她的动作。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几个小时,或者十几个小时,他们才得救。
那时谈欢才知道,时景深护着她后脑勺的那只手断了。
应该是滚下来的时候不知道在哪儿撞断的,但是为了护着她那精贵的脑袋,死活没松手。
谈欢还没来得及心疼,自己也晕过去了。
她体质本来就弱,哪怕有时景深护着,该淋的雨也淋了,该受的伤也受了,又是惊吓又是恐惧。
她高烧了三天,时景深撑着被包着石膏的手也在旁边照顾了三天。
他其实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谈欢一直叫他的名字,她不在谈欢就特别慌,噩梦中惊叫连连,他索性陪着,低声在她耳边安抚,还能实时照看情况。
等到谈欢的烧彻底退下去,他才终于睡了个好觉。
结果这一觉睡得有点久,等他醒来的时候谈欢已经出院了——被谈震抓去询问调研结果,然后研究方案,以及商讨具体项目落地。
以前的谈欢,谈震一直娇养,但是毕业后,谈欢就是谈氏未来的主人,谈震必须要培养她独当一面的能力,不可能再纵容她。
谈欢不是没想过来看他,但每次说不上两句话又被接连不断的电话叫走。
直到时景深手伤痊愈,中间都没见过谈欢几次。
当然,皇天不负有心人,谈欢的方案成功了,他在电视上看到谈欢接受采访的画面。
他由衷为她骄傲。
是那种我看着长大的女孩儿终于出息了的自豪。
而直到今天,时景深才发现,原来她当时,竟然留了疤。
应该是那段时间,被谈震逼到没时间照顾自己。
冰凉的吻落在上面,激起谈欢一阵颤栗。
谈欢听到时景深沙哑的声音:
“抱歉欢欢,还是没能,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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