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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景深心头一紧,下意识叫她的名字,“欢欢……”
谈欢一点点回神,最先是眼珠子动了动,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醒了就拔出去。”
谈欢不是没有酒量的,但以前向来有分寸,点到为止,从来不知道自己喝醉了能那么野。
虽然有些断片儿,不过很多细碎的片段还是足够让她想起自己有多主动。
时景深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僵硬,一时间有点不敢动。
谈欢见他没反应,又笑了一下,“怎么?你还想再来一次吗?如果你想,那就继续吧。”
埋在她体内的东西早就有了抬头的趋势,她又不是感受不到。
时景深被她冷漠的眉眼刺了一下,他抿着唇,“昨晚是你主……”
“我知道。”
谈欢打断,她不需要他来提醒。
只是时景深这么说,落在她耳朵里难免有推卸责任的嫌疑,她不太想听他说完。
“所以我没怪你啊,只是让你出去,你要舍不得就继续,我哪句话说得不对吗?”
说得都对,他们两个人现在的下体紧密相连,无非就是这两个结局,要么拔出去,要么继续。
可她的态度就明显不对。
【你要舍不得就继续。】
让他听出一种,好似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的轻蔑感。
他没退,也没有动,只是掐着谈欢的下巴问她:
“谈欢,你把我当什么了?”
醒来看到不是唐泽,她很失望?
他很想问,但是这个问题太敏感,他有预感他敢这么说,他们之间一定会爆发激烈的争执。
谈欢这下终于转头和他对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偏过头,望着落地窗前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
“时景深,我问你一个问题。”
时景深莫名被她的话弄得有些紧张,他喉结滚了滚。
“问。”
“你不是说,你爱苏茉吗?”
时景深身体完全僵住。
前两天两人的对话还历历在目,他甚至在问她要怎么才能讨茉儿的欢心。
他几次抿唇之后,也只是哑着嗓子,答非所问:
“我……和茉儿分手了。”
谈欢回头看了他一眼,奇怪的是现在她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想象的开心。
“哦,这样啊。”
她只是这么回答,然后转头,还是很执拗地问他,“所以,你还爱她吗?”
时景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问题,“已经分手了,这些还重要吗?”
谈欢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也不去看时景深,目光空茫茫地盯着一处。
“对于你来说,不重要,对我来说,重要。”
时景深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拳,谈欢这么在意他爱不爱茉儿,是不是在她心里,也是……在意他的?
这个想法升起来的时候,他的心脏竟然跳动得厉害。
他刚想说话,谈欢就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一句。
“我想知道,在我一步步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时,你又是怎么一步步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的。”
她答应了唐泽和他交往。
上一次所谓公开表白是陆子扬找她来演戏,可昨天是她亲自找上他,和他认真地谈,是她提出的继续。
然后晚上她和时景深做了。
即便她是喝了酒。
可这改变不了她出轨的事实。
如果喝酒出轨就能被原谅,那谈震性瘾出轨岂不是更应该被理解?
不,她不能理解。
她不可能理解!
可是她犯了和谈震一样的错误,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而时景深呢?
上一次是情迷发挥了作用,是她一时冲动逼他被迫出轨,是她亲手把他变成自己厌恶的人。
所以上一次醒来她确实没有太指责时景深什么,因为她理亏,她没有立场。
可是昨晚呢?
他昨晚是清醒的。
他说的爱上茉儿也就是前两天的事情。
爱情不是能轻易放下的,否则她妈妈不会一直困在这段婚姻里,到现在也还在为那个男人流泪。
如果时景深还爱着,昨晚为什么会和她做。
【你爸爱我,也爱你……】
谈震爱白璧,然后他还是和别的女人做了。
谈震有性瘾,那么时景深呢?
究竟是为什么?
谈欢想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所以她问了出来,想要得到时景深的答案。
她试图探寻她父亲的心路历程,试图追寻父母婚姻失败的缘由,试图去理解那段扭曲的爱情。
她在试图,给母亲找一条出路。
可这些时景深都不知道。
', ' ')('他脑子里来来去去循环往复的就是那七个字——
【最讨厌的那种人】
她讨厌他。
时景深心头堵得厉害,呼吸都阻塞起来,他凝视着谈欢的目光大吼:
“我说了我跟苏茉分手了!”
他没有出轨。
他没有变成她最讨厌的人。
两个人信息的错位,让他们的谈话完全无法继续。
谈欢捏了捏眉心。
她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说出自己父亲性瘾的真相,这让她觉得难堪,也是让她母亲难堪。
“算了,我不问了,你出去吧。”
时景深看着她疲惫的目光,额角的青筋寸寸突起。
“谈欢……”
“你如果不出去,我会更讨厌你。”
时景深到嘴边的话全部戛然而止。
他默默退了出去。
谈欢起身,感觉到下身有东西流了出来,失禁的感觉相比上一次而言,羞耻感更多地被慌乱掩盖。
他又射进去了。
他没戴套。
她不是安全期。
她不会给自己任何怀孕继而打胎的机会。
就是说她还要吃药。
上一次药物过敏时头疼的感受还历历在目,她脸色有点发白。
时景深见她脸色不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想去查看她的身体,“欢欢,我是不是哪里弄疼你了?”
谈欢回神,蜷缩了一下手指,面无表情地起身,踏进卫生间的前一秒,谈欢的带着凉意的嗓音传进时景深耳朵。
“上一次你睡了我,这一次我睡了你,扯平了,以后我们就当整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时景深,我们以后,再也不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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