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是被宠坏了的。
门外侍女道:“太夫人,淮安公子求见。”
“赶快请进来。”
淮安为上翎军的人,之前为保护陆夫人,就经常出入国公府。
这府中的人大都认识他,尊他为一句公子。
一身软甲的人踏进门槛,手中还提了盒精致的吃食,躬身道:“太夫人,这是殿下命属下送来的。”
老人家眼角眉梢都堆起了笑意,“没想到旌儿还记得老身爱吃这雪蕊糕,以前提过一嘴,他倒是记得清楚,可真是个孝顺孩子。”
淮安与姜家相熟,留有几分情谊,若无端说出王妃身份,怕是会让人觉得唐突。
恰好姜大小姐在这时候开始套他的话,“淮安公子,那位阮姑娘,故居是哪里?家中是否富裕……”
“王妃她,”淮安拢住手掌,故意咳了一下,继续道:“阮姑娘的身份,贵不可言。”
这一句话下来,满屋子的氛围顿时变了。
又是王妃,又是贵不可言。
就差明摆着告诉他们,阮雀就是顾宜宁了。
淮安见任务体面地完成,匆匆道别。
太夫人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她神色变了又变,呢喃道:“怪不得……怪不得什么都不顾忌,原来是有旌儿护着……王妃在这里的话,以后,给旌儿添侍妾的事,可就难办了。”
姜太后的密令能不能完成,柳氏并不在意,她幸灾乐祸道,“二弟妹这次惹上摄政王妃,不知以后要吃什么苦头呢。”
姜婵脸上不自觉地生出笑意,顾承安的妹妹,顾宜宁来了瑜洲,可谓天赐良机,她定要将这位表嫂拉到自己这边。
顾霍两家的大婚,一日未办,那就是还有转机。
霍蓁蓁未必当得了相府少夫人。
就算仅有一丝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她提起唇畔,转头道:“去把我珍藏已久的十二色花露拿过来。”
寒风中,衣诀翻飞。
顾宜宁身形纤弱,在大风中走得有些艰难。
国公府的一砖一瓦都极有韵味,地板形状各异,连起来,横横竖竖,都能组成一道谜题,踩在上面,宛若步入了水墨画中。
她提着裙角,极其认真地地猜着板砖上的谜底。
忽然,耳边的风声似乎停住了一般。
她抬头,视线同一道隐隐约约藏有笑意的目光相撞,看见是陆旌,眉眼一弯,“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陆旌也勾了勾唇,“下次回来早点。”
他刚说完,小姑娘就踮起脚,把头埋在了他领口处的裘毛上,闷声道:“为什么有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