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大小姐,三夫人昨日又来取银子,数目不大,老奴按着大小姐的吩咐,拒绝了三夫人支取银子的要求。”
“老管家做的好,以后若是三夫人还是来账房的话,劳烦老管家不必理会,便说会直接将这几个月三夫人额外支取的银子数目总和交给父亲查看,那三夫人也该懂了。”柳晴伸手,捧着茶,回着。
“是,大小姐。”老管家回着。
老管家退出了暮西阁,小玉上前合上窗户,搓着手,说着:
“小姐,近些日子变冷了许多啊。”
柳晴饮着茶,轻声说着:“十月都快到尽头,自然天气变冷的快些了。”
“府里的冬日物品,可曾好好购置,分发给各房的东西可都要一一记录,到时将进账数目让我看看。”
小玉走近着,回着:“是,小姐。”
那被摆放在一旁角落的火盆,烧的正旺,小玉拿着火钳拨弄着,又加了些木炭。
小玉转过身,站在一旁,说着:
“小姐,上回在商船上落水的两个公子,原来是王老爷的小儿子和王家大夫人的外甥。”
柳晴困惑的说道:“听闻王家老爷老来得子,那可是王老爷唯一的儿子。”
小玉点着头,说着:“可不是吗,听说王老爷都气的生病了。”
“那父亲可曾去王家探望过?”柳晴问道。
“听说老爷去了,可是回来时神情并不好。”小玉回着话。
柳晴放下手里捧着的茶杯,拾起一旁的书,轻声说着:
“那王老爷素来是个性子倔强的人,这般突的痛失幼子,心里定是不好受。”
“小姐也不必为那王老爷感伤,毕竟平日里那王老爷自从老来得子,便时常取笑老爷生了个病秧子,两家老爷关系一直也没缓解。”小玉解说着。
柳晴忽地停顿着,翻阅书籍的手,抬起了头,轻声说着:
“这话,可不许在柳府里提,知道吗?”
小玉缓了过来,接连点头,应着:“是,小玉知道说错话了。”
“好了,你去外间守着,我想静静。”柳晴低头看着书籍,说着。
“是,小姐。”小玉低头应着,换了盏茶水,随后退出了里间。
许久,柳晴抬起头看着正冒着烟的熏炉,放下手里的书籍,叹息着,端起了一旁的茶杯。脑袋里想着小玉方才提起的,病秧子。
父亲如今四十有五,也算是年过半百,可膝下只有一子两女。柳林是王氏的孩子,现如今也有五岁了,大抵是幼时生了场大病,身子骨便落下了病根,时常患病。
柳晴无力的靠着椅子,侧着头,看着半开的窗户外,那银杏树也已经开始大片大片的掉落,光秃秃的枝干,看起来真是不舒服。
可母亲从前却极爱银杏树,总爱坐在亭子里,一待就是一整天。那时年幼的柳晴看着这落了一地枯黄的叶子,伸手拾着,转过头时,却见母亲红着眼,神情悲凉的,不知在看哪里。
现在想想,或许母亲当时只是心里太过难受,却又无她人可倾诉,最后才会那样吧。
恍然间回了神时,柳晴转过头,看着这变得阴暗的屋里,抬着手放下先前捧着的茶杯,守在屋外的小玉,说着:
“小姐?已经快过酉时了,屋里暗了,该添灯了。”
“恩,进来吧。”柳晴揉着微凉的手指,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