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将身子贴得再近了一些,却不想,门突然开了。
许酒一个猝不及防,整个身子往门内倒了去,幸得有人拉住她的手背,才没让她摔倒在地上。
“姑娘有事?”淡淡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许酒趁机环顾房间,这是一间一居一室的套房,最为显眼的便是厅中那一副绘着山川落日图的屏风,屏风后面许是卧房,视线右移则能看到一张小塌,榻上摆着一张小檀木茶几,檀木茶几上的金猊香炉轻烟萦绕,里面不知烧得什么熏香,闻着便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榻上还有个穿着灰白色长衫的男子,男子坐姿随意,正捧着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许酒。
只一眼,许酒便确定他不是苏迎,可那屏风,分明是出自苏迎的手笔。
苏迎喜丹青,尤喜画景,她曾经便是为了能光明正大接近苏迎而让自己父亲替自己开口,让苏迎教她学书画,她向来顽劣,此次突然说要学书画,许追自是喜不自胜,当日便带了厚礼去拜访右相苏禹之,之后,她便成了苏家的常客。她的丹青是苏迎手把手交出来的,苏迎的每一幅画,落笔收笔的习惯她都一清二楚。她虽忘了许多事,忘了苏迎的样貌,但一些东西是刻在了骨子里的,便是失了过去的记忆,那些东西也不会忘记,譬如她对苏迎的执念,又譬如苏迎的一些习惯。
或许那奇怪的少年没有骗她,苏迎是真的在这儿。
既然榻上坐着的男子不是苏迎,那拉着自己衣袖的这个呢?
许酒抬头,见拉着自己的是一个眉目清俊的黑衣男子,此时他挑眉正看着自己,没有清冷的眉目,没有红色裘衣,也没有眼角的泪痣。
他的模样同许酒想像中的苏迎并不大相同,她为数不多的记忆中,苏迎向来是眉目清冷,对着她时除了冷淡,似乎再没了别的表情。
她多少抱了一丝希望,但没有敢抱全部的希望,所以没见到苏迎,虽失望,却也不至于绝望,或许在她心底,也是明白苏迎是真的死了,那簪子可能真的只是巧合,失望之后,她转头痴痴看着那画,问:“我能多看一眼那幅画吗?”
能再见到苏迎的画,对她来说也是好的。
苏轻言愣了一愣。
她还是在找他……
她认出了他的画……
可她却没认出他。
也是……
便是他自己到如今也不大敢相信在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活下来,每每醒来,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就连跟他最为亲近的顾恒也不知道他便是苏迎,他一向刻意疏远她,她认不出他来也是自然。
他松开握着许酒手臂的手,弯起唇角,让出了道。
许酒冲他感激一笑后便进了房。
胡三愣愣看着许酒,这情况,他是绑还是不绑?正犹豫间,便见得拉住许酒的那黑衣男子似不经意间往他这边扫了一眼,那一眼同看着许酒时的神情全然不同,冷淡中似又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他又没骨气地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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