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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放肆下流的笑声,此起彼伏。

岳红衣回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她隐约知道一些他们口中的一些放浪行径,她爹曾经收藏过一套《韩熙载夜宴图》,里面就画到韩家畜养家伎的场景,据说六幺舞因此传世。

那些人还在肆无忌惮的说着:“不过咱们要先验货,不然谁知道买回去的是不是一个老太婆,搞不好干巴巴的,还不如家里的婆娘,那能有几个意思!”

“好嘞!”几个衙差高兴的摩拳擦掌道:“这就给各位大爷验货!”

红衣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动物,奓了一身的毛,高声喝道:“不许你们碰我娘。”

她用求救的目光望着世子,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坏人,但是世子毫无反应,他双手环胸,冷眼旁观。

红衣登时明白了,世子是在等她点头,只有她妥协了,他才会出手相救。

她不再奢求世子帮忙,疾步奔到岳夫人身边。

由于她的脚伤的很严重,之前乳母给她裹了小脚,使得脚有些变形,再加上这段日子以来冻的厉害,脚上生了冻疮,一只脚伸出来真可谓是红肿青紫,五彩缤纷。又没有药膏涂抹,于是流脓的流脓,流血的流血,千疮百孔。

衙差们见状,故意脚下一勾,绊了她一跤,她一头栽到在地,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衙差们摁在漆红的柱子上一手扒了一件外衣,然后将领子从头颈扯到肩膀,露出一大片肌肤,嚷道:“瞧见没有?!虽说不是什么二八姑娘了,但细皮嫩肉的,各位大爷们价钱可别给低了。”

岳夫人泪流满面,咒骂道:“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老天爷会收拾你们的,你们这些杀千刀的……”

“还敢嘴硬!”一个衙差‘啪啪’对准岳夫人兜头就是两耳光,其后将她胸前的领口扯得更大一些。

厅堂里的男人们欢呼雀跃,手持各种器具敲着桌子起哄,乒乓作响,高喊道:“再低一点,再扯大一点,干脆把她扒光了得了,大覃的水土养人,咱们仙罗的娘们这个年纪都灰头土脸的,哪里来这一身白花花的好肉,来啊,让大爷们一次看个够。”

岳夫人涨红了脸,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

岳红衣心急如焚,支起双肘撑着身子,一点一点往她母亲身边爬去。

衙差见她那副顽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眼角瞥了一眼世子,见世子没有阻拦的意思,一脚踩在红衣的手上,狠狠地碾着她的手。

红衣压抑不住,‘啊’的一声痛呼,感觉手指头都要碎了。

岳夫人看了一眼女儿,她被几个衙差一人一条胳膊死死的钳制住,还有一个则伸手探向她的胸间。岳夫人一咬舌头,口中登时一股腥甜,一点点一缕缕的血迹顺着嘴角流下来。岳夫人对红衣道:“孩子——我的好孩子,你好好活着,娘只能陪你到这儿了。”说完,使出全身力气发了疯一般的,挣脱了衙差们的桎梏,奋力的一脑袋撞到柱子上,‘砰’的一声巨响,如同破瓜一般,是一种又沉又脆,裂开的声音。

整个大厅里环绕着红衣的尖叫:“娘——!”

岳夫人的身体顺着柱子慢慢往下滑,最后仰躺在地。

红衣扑过去,扑到母亲身前,双手忙乱的掩盖着母亲胸前的衣襟,一边捧着岳夫人的头,颤声道:“娘,娘,您能听到红衣说话吗?”

“您别丢下红衣一个,红衣还要和您一起回大覃找爹爹,娘——”

岳夫人的眼睛勉力的眯开一条缝,气若游丝道:“娘做不到了。娘实在是太痛苦了。也许是前半生跟着你爹爹过得太好了,所以老天爷要把这样的日子收回去。娘没用,娘也想一直保护你,可是娘不能让你爹死后还面上无光,所以对不住了,孩子。娘不得不抛下你一个人,娘……可以死,但不能受辱。孩子,对不起了,娘……没用……”

说完,岳夫人的双眼一闭,红衣抱着岳夫人的尸体仰头痛哭。

驿馆里天天发生这样的惨剧,对这些贵族来说,早就习以为常。

掏银子的大爷眼看着活生生的女人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顿觉无趣。

没人注意到楼板微微的响动,穿白衣的公子,双手背于身后,缓缓踱步而下,微微侧身,看到厅堂内发生的这一幕惨烈又荒唐的悲剧。

他眯着眼,居高临下的俯视所有人。

张放想要提醒主子不要多管闲事,但是一想到刚才兄长的下场,又把话给吞了回去。

淳亲王不同于别人,面上亲善,骨子里透着一股弑神般的凛冽之气,他说一不二,就像刚才,前一刻还好端端的聊天,下一刻就要了你的命,他表面看起来和风细雨,殊不知你可能早就触了他的逆鳞。

红衣泪眼朦胧的抬头,就见到白衣的公子朝她走了过来,她泣不成声,也顾不上那么多,宛如看到救星一般,扯住来人的袍子,求道:“哥哥,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娘,我求求你了,我给你做牛做马,你救救我娘,救救我们。”

白衣公子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探了探岳夫人的鼻息,又摸了摸颈部的动脉,怜悯的望着她摇头道:“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哥哥——哥哥!”红衣扯住他的袍角不松手,“哥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帮帮我,没有人可以帮我了,他们——”她哭的语无伦次,指着在场的所有人道,“他们都不是人,他们草菅人命,这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娘,我爹,他们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我们承受这一切……”她说到这里,突然她像是意识到什么,松开了李元琅衣袂的一角,连声抱歉道:“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弄脏了你的袍子……”她很害怕,这些达官贵人她一个都惹不起,他们都高高在上,弄死她就像踩死一直蚂蚁,她胆怯的伸手欲将李元琅的白袍擦干净,可是自己一手的血,越擦越脏。她无助的坐在那里,不知所措,满面都是泪水:“我不是有意的,哥哥,你不要生气,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她跪地磕头,“哥哥,我求求你,你带我走吧,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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