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小红把人谴退,留她与月婵在牢笼中。
月婵的身体被清洗干净,上面的伤口涂抹了特制的膏药,发出淡淡的清香。这种膏药效果甚好,即便是被打出伤口也能愈合,不留下伤痕破坏她的美感。
小红走进牢房中,月婵静静躺在床上,如蚕丝一般雪白的长发散落了一地,拖到地面上,地面上有怎么也洗不干净的污血,白与黑成明显对比。
她把饭菜放在一边,将她的散落在地上的发都撩起,放在垫上,在她身边坐下,月婵没有反应。
她将她的发都放在手心细细看,上面仿佛有一层微光。小红伸手将她脸颊上散落的发丝拨开,露出她的脸,她血红的瞳被盖住,银白的睫毛纤长柔软,嘴唇粉红,小红的手指轻触她的嘴唇。
她微微掀动唇,小红明了,说:“你是城内药铺萧大夫的女儿,闺名叫月婵,自小长相异于常人,你父亲就将你藏于家中,待到了出嫁年龄,嫁给他的徒儿也就是你的表哥方桓书,一年后有生下一子,却是天性愚钝痴呆,你与你相公过着平凡的日子,如一般人家一样,你虽有异样容颜,却与世无争,直到数月前,你被一官员看到,他见此惊为天人,将此事告与忠勇王,他派人到你家中将你夺来,以你家人要挟你。”她的眼睛掀动,是她已经将小红的话听进,却不愿做出反应。
小红捏着她的肩膀,摸着她的骨架,有些女人性情如何,从骨架上就能看出来。
“你被关在这里数月有余,有没有想过,你的相公与儿子早已经不在人世?”说完,她的眼猛的张开,这一剂药下得正是时候。
“明珠她跟你说他们被王爷关进了牢笼了,要你好生服侍王爷讨好了他他没准高兴了就放你离开送你们团聚?是不是?”
眼眨了一下。
小红自袖中拿出一只小小的鞋,小孩所穿的虎头鞋,小时候每个人都穿过,鞋底磨损了一块,鞋面上的老虎憨厚,上面却染了乌黑的血迹。
月婵怎能不识,她亲手所做的鞋子,早些时候为她的孩儿穿上。现在……
她伸手要夺鞋子,小红交与她,她抱在怀里,眼泪不住往下流淌。
“孩子他……”说话时候声音干涩,许久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得自己的声音。
她本是慈父膝下的爱女,自幼生得异于常人,却得父亲宠溺,不得吃过苦,相公待她极好,将她疼惜,她以为这便是她的一生了,谁料凭空出现恶人,将她夺取,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中唯一牵挂就是她的家人。
明珠也是以此要挟,否则她早自尽而亡,每每说道那父子还在狱中受苦,月婵就会温顺几分。
小红却逆她而做,她对月婵说:“我也是听你家隔壁的人说的,他告诉我,你的孩儿早在你离开后就被杀掉,他一路追着你跑,被士兵摔到墙上,小小的身子撞掉了半边破墙,脑袋上开了一个血口子,是左邻右里将他埋葬,就葬在你家院子里。”
“不!”月婵发出尖叫,她捧着脑袋大叫大嚷,跟疯子没有两样,“不是的,你骗我……”她抓住小红的手臂,五指陷入她的皮肤中。
小红却不觉得疼,抬手包住那只瘦骨嶙峋的手,声音越发轻柔:“而你的相公也被逼的自尽而亡,埋在你孩儿的旁边,如果你能回到你家中,能看见二人的坟包,他们连墓碑都来不及做。”
“不,不,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她说他们还活着,只要我好好听话,她就放我回去。”
小红将她的凌乱的发拨开,满脸泪水,发丝都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