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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顾端坐在上,沈卿跪在下。
裴顾轻轻抿了口茶:“我听说你把那些个弟子都弄废了。”
“呵,现在仙门各派都在传这件事情呢。”
裴顾含笑看着沈卿,眼神却丝毫不友善。
“我想要一个听话的徒弟,阁下觉得要什么处罚才好呢。”
“任凭师尊处置。”
沈卿被封了修为锁在禁地里,而寒冰诀又让他时刻保持清醒,蚀骨诀让他时刻保持痛苦。
不过这些对于仙尊首徒沈卿来说确实是难以忍受的伤害,但是对于魔尊沈卿来说,他所经历的早已胜过千万倍的此等处罚。
沈卿闭上眼睛,这次处罚是他早已想好的,如此反而正和他的心意。
他开始分离自己的神魂,这对正道来说是不可置信的一件事情。
但对于魔道来说,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分离的巨大的撕裂的痛苦使他微微发抖。
他睁开眼睛,眼神坚定地用神识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自己的变化。
以及建立神魂之间的联系,不知道过了几天几夜,这漫长的折磨人的历程终于快要结束。
沈卿面无波澜地像自己的神魂割下了最后的一刀。
毕竟他可不愿意将自己几万年在魔道的经营拱手让人。
他的分身成功了。
一个修为完全一样,达到渡劫期的分身,且不会影响到本体的一切。
虽说那种虚分身也尚可,但是除了种种考虑,沈卿还是选择了这种。
对别人狠的人,往往对自己更狠。
他的目光望向魔界,分离神魂的剧痛还未结束,但是他依然有闲心雅致地想着魔界那几个不省心的人。
他满不在乎地扯起嘴角,甚至有点想看到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
魔界里,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即将成为魔界之主的那个人却有些心烦意乱。
他的座下鲜血淋漓的人被押在地上,那是前任魔尊沈卿的旧部。
祝意掐住祝明的脖颈,他看着祝明厌恶的表情,不由得说:“现在都不愿效忠你的兄长,反而如此忠心那个已死的人。”
祝明只是说:“魔界永远忠于魔尊沈卿。”
身后的人也或虚弱或强健或有力地说着
祝明有些嘲讽地说到:“你也不过是个惜命的人罢了,虽然我和你性命相连,伤我一分,你必被伤半分。但是杀了我百利而无一害。”
“更何况,你与吾主的主仆契约现在还依然存在吧,那就说明吾主还没有死。”说及此处,祝明的眼神亮了。
祝意冷笑着:“那又如何,不死也废罢了。”
突然祝意感到了极大的恐惧和痛苦,有个不可置信的猜测让他慌忙地挽起袖口,发现那枚主仆契约的印子现在发烫发烂。
祝明他们都十分激动。
阴风阵阵,烛火尽灭,祝意有些恍惚,在恍惚之中他看见了沈卿的身影。
曾经的魔界之中,他花了半年也无法动摇他的地位的人,他穷其一生也无法追上的人。
一滴热泪滚烫,他有些恍惚自己怎么流泪了,原来是祝明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宁愿自己残废,也要替他的主子扫除危险。
“对不起,兄长。”
“恭迎吾主。”
沈卿也只是笑着。
沈卿的玉剑刺入祝意的胸膛,玉剑沾染了鲜血,变得更加妖异。
“请君安息。”沈卿说着,他歪着头,玩笑一样地又把剑挑出来。
面对半死不活,活了也残的祝明,沈卿奖赏性地拍了拍他的头。
面对难言激动的众人,沈卿眯起眼睛,手指按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随后却说,“魔界该迎接他的主人了。”
他笑着“仙门各派安静得太久了,是时候该怎么适应一下新的局势了。”
他却不合时宜得想到了他的敌手——仙门公认的千古第一人——裴顾。
他勾起唇,心情有些愉悦,几百年来,几千年来他总于有一人可称得上对手了吗。
禁地里沈卿睁开了眼睛,脚步声在禁地里响起。
白色的衣角落入他的视野里。
是裴顾。
裴顾俯视着他,扼住他的脖颈,“你可认错?”
“温顺地做本尊的一把剑是阁下最好的选择。”
沈卿咳了几声,说“弟子知错,”
“弟子会成为师尊座下最锋利的剑。”
虽然是最锋利的剑,但是剑锋是对着谁呢。
“跟上,练剑。”裴顾说。他没有关注沈卿伤痕累累的身体。
大气运者在元婴期方式最好的夺魂的时候。
无论何种方式,让沈卿快些到达元婴期总归是好的。
裴顾的剑是一把寒玉剑,剑身通体明亮,即使沾染鲜血也不会在剑身留下任何痕迹。
', ' ')('让沈卿意外的是,裴顾把明决剑递给了他。
沈卿挑挑眉,瞬间又低眉顺眼地说:“师尊,弟子不敢。”
裴顾低头在沈卿发间轻笑到:“阁下真是……全身上下都写满着大逆不道,唯有一张嘴是能说会道。难道本尊还怕你把本尊的剑弄坏了不成。”
沈卿接过剑,他使剑向来不羁,肆意挥舞间意气风发,他却突然变了脸色。
魔界里,沈卿感受着本体的心魂巨颤,突然感到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让他的神魂快速地回到本体那里。
裴顾有些惊讶,他胸口的无字书发烫,越来越烫。
他有些发冷,隐隐作痛,被排斥的感觉又来了,越来越强烈。
他看向沈卿,发现沈卿不知何时已经昏迷。
他正要去查看一下却被拥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轻笑着在他耳畔说:“仙尊大人,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啊。”
裴顾转头,却望见了熟悉的面具。
“魔尊……你…没死?”
魔尊笑了笑,他的玉剑却在裴顾的脖颈间打转。
“拖仙尊大人的福,本座可是活得好好的。”
魔尊看着有些勉强的虚弱的裴顾,意味深长地说:“仙尊大人的情况似乎不妙啊,不知道本座如果此时将您虏到魔界去,成功的几率多大呢。”
“尔敢!”
“妖尊敢的事情,本座为什么不敢呢?”
层层叠叠的阵法和号令此起彼伏,无论魔尊是因为什么可以无视护宗大阵悄无声息地潜入飘渺宗。
但是万千仙修的围攻下,裴顾不认为他能全身而退。
魔尊却丝毫不顾周围的动静,继续说:“想当年妖尊对仙尊大人可是倾慕万分呢,仙尊大人当时还是飘渺宗最出色的弟子,妖尊就在仙门百家面前扬言要娶仙尊大人为妻。”
“此情此景,怎么不令本座感动呢。”
裴顾的剑意迎面而来。
沈卿笑了笑,接住了裴顾的剑意,在渡劫期的威压下,本就虚弱的裴顾有点颤抖。
沈卿环抱着裴顾,“仙尊大人不想知道本座如何进来的吗。”
“因为本座发现,本座的本命剑与仙尊大人的本命剑是同生同源的啊,仙尊大人懂吗。现在天命的红线早已将你我牵扯不清。”
“我们的剑是一对道侣剑。”
可是就是这把道侣剑,在此时捅穿了沈卿的心脏。
“你……道侣剑伤害对方是会感同身受的。仙尊大人真是……厉害”
裴顾嗤笑道:“想来换作魔尊也会如此,魔尊离我这么近,甚至还贴身环抱着我,不就是为我方便吗。”
裴顾强忍下痛感:“纵然是道侣剑又何妨,不妨告诉魔尊一个秘密。”
“我从不信天命。”
此界的人极为相信天命和宿命,因果报应转世轮回。
一个人不信天命,那是极不可思议的事情。
纵使骄傲如沈卿,也只是在劫难来临时想法设法地度过。
沈卿有些复杂地看着裴顾,看来这个仙门的仙尊………到时真的名不虚传了。
裴顾说“所以,即使你我红线交缠,纠缠不休,我也可亲手将阻碍我的你击杀于掌下。”
在沈卿面前,裴顾折断了他的寒玉剑,陪伴了几千年的寒玉剑。
伴随着本命剑的毁灭,裴顾有些支撑不住。
沈卿却抱起来他,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他的体内。
“唉,仙尊裴顾,确实是我此生唯一认定的对手。”
面对被沈卿布下的结界困在远处的仙门各人,沈卿唯一注意的是:楚远并不在这里,连苏州北也不在。
沈卿挥手,解下结界,却没有伤害一个人。
消失在了飘渺宗。
魔尊还活着的消息确实令人心惊,更令人不安的消息是仙尊大人受了伤,但所幸伤势不重。更令人奇怪的是魔尊消无声息地来到飘渺宗,但是又什么都没拿地就消失了。
沈卿和苏州北在偏殿里,而裴顾在主殿里歇息。
楚远温柔却又有些凝重地看着裴顾,他轻叹一声,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璀璨瑰丽的光芒让人忍不住驻足观望——是冰魄寒心莲,仙界的圣物。
对裴顾这种冰属性的修士更是求之不得的圣物。
裴顾瞳孔微微睁大,“师兄,这……是冰魄寒心莲!”
“师兄一早就听小顾说过你的不足之症,时常虚弱难忍,昨日到底是我疏忽了,我带着苏州北去苏家。”
“拿到了这株冰魄寒心莲。可是没料到魔尊如此狡诈。”
至于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楚远并没有说。
昨日沈卿确实心细如发,他一眼便看出来楚远和苏州北不在。
裴顾微微皱眉“师兄可是交换了什么。”
“这些事情不需要小顾操心,小顾好起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偏
', ' ')('殿里,苏州北正在焦急地问着沈卿,“师兄,师尊是怎么了,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魔尊那歹人怎么会悄无声息地潜入飘渺宗。”
被骂做歹人—混账东西—无耻之徒—阴魂不散的魔尊本人沈卿倒是没什么感受。昨日的事情其实连沈卿也不是很清楚。
那把寒玉剑也成为了一把废铁,到底是无从得知了。不过——道侣剑这可是不易得啊,并且这寒玉剑似乎一开始也不是道侣剑
当初寒玉剑刺入沈卿胸口的时候,裴顾可是感受不到任何异样,现如今怎么会……难道是因为他和裴顾产生了某种命定的……?姻缘才变成了道侣剑。
真是好笑,仙门魁首和魔界至尊怎么会有姻缘。
思绪回到现在,沈卿漫不经心地回答苏州北:“师弟,昨日因为魔尊而昏迷,发生了什么,我也是一团乱麻啊。”
沈卿话锋一转“倒是师弟,明明从来不舍得离开师尊半步,怎么昨天这个时候反而不见人影呢。”
苏州北支支吾吾的,沈卿倒是心下了然。
突然,正殿的门打开了,裴顾一步一步地走出来,沈卿饶有兴味地看着,或者说欣赏着仙门第一美人的相貌。
确实无可挑剔,裴顾生了一副好相貌。
他一身白衣,却胜过万千华服,青丝用一支玉簪挽起,双眼无情但一双凝望着你的时候,让你心魂巨颤。
苏州北难掩激动地走上前去,“师尊,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苏州北不由得向前跑着,失态地激动地抱住裴顾,怀抱着裴顾,苏州北心里那种失去一切的恐慌感才有些退散。
苏州北感到身边是裴顾身上的清香,他不由得深嗅着香气,但是他突然发觉自己搂着裴顾的腰肢,他的双手贴着裴顾的腰,他手足无措地退后,低着头说:“弟子失态了。”
裴顾说:“无碍。”
沈卿在一旁装着背景板。
裴顾此时说:“明日本尊要去一趟凡间”裴顾看着苏州北与沈卿。
“苏州北与我同去,沈卿留在宗门修炼,本尊回来之后,你需要达到筑基期。”
苏州北受宠若惊地说:“多谢师尊”随后苏州北有点犹豫地说:“师尊,弟子出去之前想要回一趟苏家跟家母说一下,可否……”
“可。”
苏家的少家主要回趟苏家,苏夫人赶紧为苏州北准备接风洗尘。
众人羡慕地望着用极品灵兽拉着仙车的苏家人,苏家甚至请了元婴期的修者来护着苏州北回苏家。
不愧是修真界第一世家苏家,果然是财大气粗。
苏州北一登门,苏夫人就小跑过来握住苏州北的手,她仔细瞧着苏州北丰神俊朗的容貌和意气风发的模样。
苏夫人骄傲地说:“我儿拜入云清仙尊门下,真是越发出挑了。”
苏州北握紧母亲的手,有些面红,小声说:“母亲,都是师尊教导有方。”
苏夫人听他说起裴顾,连忙把苏州北拉在灵木椅上,笑着问:“云清仙尊待你如何,这几日可学到什么。”
苏州北想起裴顾,心里有一股暖流,他温柔地说:“师尊待我极好,师尊真是天底下最厉害,最好的人。”说罢面上有些红。
苏夫人大笑起来,“甚好,甚好。”
说着就递给苏州北一个锦囊,轻轻抚摸着锦囊上面的纹路,苏夫人叹了口气,说:“我儿啊,听闻你要随云清仙尊去凡间,这是给你的一些法器丹药”
苏夫人望向苏州北,温柔而又眷恋的目光。“愿我儿一生平安。”
苏州北走后,苏家主才姗姗来迟,苏夫人嗔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等州儿走了才来。”
苏家主说:“你看你,我这是有要事在身啊,不然怎么也不会错过州儿回家啊。”
苏夫人说:“说起来那株冰魄寒心莲呢,州儿要走,我可是从库里翻了许久,想要找出来给州儿作疗伤圣物。”
苏家主有些复杂地说:“飘渺宗的掌门楚远指名要,我便送予他了。”
苏夫人微微一愣,“你送予他了,那可是冰魄寒心莲!”
苏家主扶着额头说“我自有我的道理,有些事情也不能与你说,我只能说,只要楚远要,不论是我苏家,就算是从前鼎盛而又奇怪地灭门的沈家和云家也会乖乖地交上去。”
苏夫人此时没有说话。
苏州北走出传送法阵,小跑到裴顾身旁,苏州北偷偷瞧着裴顾,低下头,“师尊,弟子未让师尊久等吧。”
“并未。”
裴顾正要御剑,却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扯着,少年人的手轻轻地拽着自己的衣袖。
苏州北有些紧张地说:“师尊,弟子想送给师尊一物。”
裴顾淡淡地注视着他,只见苏州北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上面绣的正是苏家的家徽九瓣莲花。
“这是你们苏家的东西,本尊不需。”
苏州北有些怅然,但是还是鼓起勇气牵住裴顾的手,裴顾手
', ' ')('上温热的温度烫得苏州北心里酸酸胀胀的。
裴顾挑眉,看着他的徒弟。
“请师尊收下,这……是弟子的一片心意。”
“可。”
“多……多谢师尊。”苏州北有些头脑发烫,但他还是把自己最想告诉裴顾的话说了。
“师尊,这里面有九转玄玉,是炼剑的最好材料,弟子听闻魔尊那卑劣小人胆敢损坏了师尊的寒玉剑,实在可恨。”
“有了这九转玄玉,师尊便可以再铸一把剑了。”少年坚定的眼睛仿佛在闪闪发光
“师尊,我们此行是去……”苏州北笑着抬眼目光灼灼地看着裴顾。
裴顾望向远方,珠帘被卷起,缠绕在他手上。
“最终是要去皇宫,人间的皇帝有要事相商。”
裴顾垂下眼帘,说:“先去趟人界,看看凡间。”
苏州北有些好奇地偷偷瞄着裴顾,裴顾的侧颜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温柔。
师尊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也会去观望凡间的烟火吗。
不久后,白衣仙人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车水马龙中,衣诀飘飘,面如冠玉。
苏州北捧上了一个白色面具,上面点缀着梅花图案,“师尊,在凡间还是戴上面具为好。”
等裴顾戴着后,苏州北也给自己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面具。
裴顾走进画着糖人的小贩旁边,烛火照耀着他戴着面具的容颜,温暖的光芒眷顾着他
裴顾说:“请为我画一个糖人吧。”声音清清冷冷的
小贩笑了笑,打趣说:“公子如此玉树临风,我真是赚了啊。”
说着就在上面仔仔细细地画着糖人,几个转圈,心灵手巧的小贩就画好了一个裴顾模样的糖人。
小小的糖人看着像极了裴顾,却又憨态可掬,可可爱爱。
苏州北在背后望着糖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想不到师尊看起来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却还有这一面。
小贩将糖人递给裴顾,苏州北从怀中拿出几块碎银子递给小贩。
小贩吃了一惊,推拒到:“公子啊,一个糖人可使不得这么多啊。”
裴顾说:“老人家,您就收下吧。往后还要沾沾您的福气。”
小贩笑着,只收了一块碎银子。
苏州北看着裴顾的笑颜,有些恍惚。
今日是乞巧节,街上人山人海,此界风气开放,此时也多有女子向心爱的男子表明心意,改嫁之风也常见。
爱侣相依在人群里,还有许许多多的花灯流淌在江河上,孔明灯也一盏一盏地升在空中,承载了无数人的心愿和爱恋。
裴顾感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牵着,他回目一望,穿着粉红襦裙的小姐从团扇里羞涩地露出容貌,她手里拿着一个荷包,绣着鸳鸯。
“今晚明月真好,小女偶有诗文参不透,可否请公子为小女解答一二。”
裴顾谈了口气,放轻声音说:“是在下着实愚钝,恐怕要辜负小姐一片心意。”
“为何……”小姐用一双含情目脉脉地望着裴顾。
裴顾说:“只因……我实非良人。”
苏州北买了一个花灯,正兴冲冲地走来,裴顾道别她,临走时赠给她一句话“今日扫了小姐的兴着实不应该,那在下就祝小姐得偿所愿。”
苏州北俯下身,将花灯小心翼翼地放入江河中
悄悄用玄阳至炎点燃了花灯,塞了一个纸条——愿我永伴师尊左右。
苏州北转过头,是少年人的暖心和意气风华,“师尊,你有什么愿望吗。”
裴顾的神情愣了愣,半响后他叹了口气。“并无”
看着苏州北睁大不解的眼睛,裴顾缓缓说
“本尊的愿望何必寄托在空无的许愿上呢。”
“本尊的愿望会自己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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