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人听说宋昕娶了亲呀。
德阳觉着宋昕在敷衍她,分明是因为不想同她讲话。
她攥紧了鞭子,昂着头道:“不可能,宋大人娶了哪家的女子?我怎么从来未曾听闻?宋大人,你莫不是在诓我?”
宋昕似乎有所意料,眼眸微微一瞥,落在了熙攘的人群之中,落到了唐姻的身上。
唐姻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这热闹,不然不看了吧。这热闹,怎么看着看着,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有些不知所措,想溜,可身后看热闹的百姓太多了,她退不出人群之外。
就看宋昕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上唇下唇轻轻一碰,朝她伸出了一只骨骼鲜明的手。
“夫人,上马。”
这“夫人”二字一出口,人群立即静了下来,“唰”地一下退开,唐姻孤零零地站在了空地上。
唐姻看着面前的手,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握了上去。
小姑娘被宋昕轻轻抱到了马背上,男人在她身后环着她,温柔地嘱咐她握紧身前的马鞍。
也不顾目瞪口呆的德阳公主,驾马离开,甩开了身后炸了锅的人群。
离得远了,身后的嘈杂消失不见,只有马蹄踏着地面的声音,清脆、清晰。
她靠着宋昕的胸膛,淡淡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夹杂熟悉的檀香。表叔这一个月从卫所回来,虽说看起来瘦了些,但胸口好像比以前更结实了。
她回过头看了看,没人跟过来,疑惑又担心地问:“表叔擅自离开队伍,这可以吗?”
宋昕紧了紧缰绳,放慢了马匹的步子:“没事,本就准备中途走的,已经提前禀明万岁了。”
唐姻这才“哦”了声,扭回头,敛着下巴,一手攥着马鞍,一手百无聊赖地捋着马儿雪白的鬃毛:“那……表叔,这个月在军营里累吗?”
唐姻没提刚才的“夫人”事件,她猜测那声夫人只是因为“江湖救急”,这一个月不见表叔,唐姻有些想他,可是,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宋昕无声笑了下,薄唇轻吐:“累,好累。”他嗓音低沉:“心里太想你,累的连心跳都要停止了。”
这是朝煦园后门方向去的林荫小路,好一会儿也看不见一个行人。
唐姻从未听宋昕说过这样露骨直白的话,在她的印象里,宋昕似乎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二姐姐说过,越是表面上斯文的男人,实际上无人之时越是赤白。
这所谓的“实际上的赤白”,二姐姐从未向她详细解释过,只是说,待你成婚之后,便自行知晓了。
也许二姐姐所说的,难道就是表叔现在的样子?这样子的甜言蜜语吗?
可是唐姻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这种话莫名地悦耳,也莫名让她耳垂发烫。
唐姻不知所答,照例脸红:“那、那辛苦表叔了。”
男人勾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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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一声……辛苦。
宋昕收紧了双臂,抱紧了怀中的娇小女子:“既然辛苦,表叔需要一个补偿。”
唐姻哪里知道宋昕对她的坏心眼儿,立刻正色起来:“表叔,您说。”
“作为补偿……”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唐姻的肩头:“姻姻要快些嫁给我,好让我名正言顺的叫你夫人,好么。”
宋昕在卫所里不如再府里活的细致,无法日日净面,故而生了胡茬也没来得及剃。
那薄薄的胡茬轻轻蹭着唐姻的脖颈,唐姻觉着脖子有些扎,刺痒痒的。她躲了躲,微微侧过头,想回答宋昕的话,脸颊却意外碰到了宋昕的唇。
唐姻一顿,睁大眼睛,眨了眨,有点儿不知所措。
宋昕却眸色微变,近在咫尺的眼沉沉地望着她,越来越近。
好像是在说,是你勾我的。
“唔……”
来不及思考,男人冰凉的薄唇便覆了上来,那种熟悉又陌生的触感充斥在唇畔,似乎要把这一个月的相思通过这样的吻补回来。
不容置疑,也拒绝不了。
唐姻先是惊讶了一瞬,很快便放松下来。
与上次的紧张不同,小姑娘开始尝试享受这样的感觉。宋昕的味道很好闻,动作也轻柔,马匹一步步地往前走着,那样的颠簸让她晕乎乎的,恍若乘在天边的云端。
唐姻的睫毛颤了颤,闭上了双眼,身子也开始发软。
只是片刻后,她的眼睛便猛地睁开了、瞪圆了,浅褐色的瞳孔骤然缩紧。
清清浅浅的微风细雨,怎么忽然变成了狂风骤雨,像是攻城略地一般,充斥着索取、占有。
怎么、怎么回事?上次她分明没有……没有吃到表叔的舌头!
宋昕的动作没有停下,他能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可爱的反应,偏偏是这份懵懂,却越发刺激着他攫取着属于唐姻的气息。
即便如此绵长的吻,也无法让他满足。
宋昕自诩并非一个重欲之人,他修身养性多年,自以为食色性也如云烟,入不得眼,更入不得心。
终究是他高估了自己,近乎贪恋地想要的更多、更多。
若非小路即将走到尽头,尽头便是闹市,他根本不想同她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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