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之有色,灵魂之意趣。”秦川缓缓吐出这五个字,如果不是他气质冷酷,神色冷漠,旁人听着恐怕都以为是在调戏许青珂了。
可许青珂又的确担的起这样的赞美,既然是事实,又怎谈得上是调戏?
只是秦夜跟谢临云都很惊讶,只觉得这个武林至强高手出人意料。
但是……或许许青珂也出人意料?
她不动容,不羞恼,只回以一笑,“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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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许青珂两人离开,秦夜站在秦川身后,道:“大哥觉得此人如何?”
秦川站在窗前,看那纤细人影出了酒楼,入了街道人流,人流潮涌,有孩童不小心撞在她身上,她扶住了,抬眼朝着急道歉的妇人淡然一笑,于是那妇人脸红了。
如何呢?这人……
“非常有趣。”
嗯?秦夜第一反应是——非常有色,便是非常美貌的意思?
“大人觉得这秦川如何?”
“你是想问他皮囊,还是他的意趣?”
许青珂反问,脸上还有刚刚对那孩童妇人的浅笑,是玩味,也是调皮。
谢临云愣了下,说:“并非所有男子都会对其他男子的皮囊给予评论,这是失礼。”
显然不太喜欢那秦川对许青珂的失礼。
“是有些失礼了。”许青珂知道自己容颜不俗,会惹麻烦,但她并不愿意对此多加掩饰。
她这皮囊来自于她最想留住却没能留住的人,是她活在这人世间唯一切实的感受了。
“那就是意趣了,此人的意趣啊,可心机,可杀伐,是枭雄般的人物,倒是有些可惜了。”
许青珂指尖拂了街边柳树垂挂的柳条,“竟是江湖人物,但也幸好是江湖人物。”
谢临云若有所思。
他有预感,他的许大人跟这位秦川高手,绝不会只这一次见面。
才大早上的,刑部那边人仰马翻全员皆动,太尉傅太何接到王泽详详细细的汇报,他跟听说书似的,时不时发出轻叹声,最后磕了一枚瓜子,赞扬:“不愧是许青珂啊,真是聪明得很,难怪君上委以重任,这脑袋瓜子不知怎么长的,跟妖怪似的。”
怎么说也长的跟仙人似的吧,反而是傅太何自己皮囊差劲,也是厚颜无耻得很。
王泽一贯不喜欢这个上司,但表面上自然是恭敬的,只是有些木讷:“那太尉大人的意思是?”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按她说的办呗,不过那矮个子龟~倌抓到了?”
“此人虽然武功厉害,但还是被我们刑部的高手给拿下了,只是如今拒不开口。”
“□□找到了?”
“是的,而且在厨房也发现用来冰块,说是用来冰封食材的”“我说花月坊的菜怎么那么新鲜好吃呢,大夏天的也是……原来是……咳咳”傅太何咳嗽了下,转移话题,“还有一个伶人?那张端濡也是自己找死,把自己给玩死了……”
两人这般对话,似乎十分轻松,毕竟这个案子算是破了。
接下来只要挖出幕后之人是谁。
没一会,底下的人来报,那矮子鬼倌招了。
两人一喜,可等两人到了牢狱。
墨子归坐在简陋污浊充满血腥味的牢房里,他双手抱着双腿,有些木然,但他听到了脚步声,抬眼看到一群刑部的官员一脸喜色走过牢前。
但没多久,这群人一个个脸色苍白惊恐匆匆离开。
好像知道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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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珂跟谢临云才刚回御史台,宫内的内侍就来传信了,许青珂跟着进了宫。
门口驻守严密,门打开,许青珂进门看到了一脸谨小慎微的傅太何,他恭敬站在蜀王座前,似乎很是紧张为难,而蜀王脸色阴沉。
又出事了啊,那人开口了?
许青珂来了后,蜀王神色缓了一些,但仍旧眉头紧锁,“许青珂,张端濡那案子是你查的?”
许青珂看了那傅太何一眼,专业背后打小报告加捅刀子,这是朝堂中人对这位太尉私底下的评价,但此人的确官运亨通,很得蜀王喜欢。
只是背后甩锅甩得这么麻利的,也委实是个人才。
“一大早太尉大人就差人说要转移一个案子给微臣,便是张太傅的案子,微臣想着既是刑部该主管的案子,御史台不好越俎代庖,何况御史大夫位置也才空缺,微臣也只是御史中丞,实在不好接管这个案子,但太尉大人十分恳切,加上微臣也是儒家出身,又是下官,实在不好完全拒绝,只能答应以私人帮忙去看下。”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许青珂就是那种可以把真实跟虚假混合一起说得□□无缝的人。
官卑言轻,她这是被欺负着才去断案的啊。
蜀王冷冷看了傅太何一眼。
傅太何也是糟心了,暗道这长的跟仙人似的人原来比自己更会打小报告啊,还是当面打的。
但君上移情别恋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