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的话问完,包公就开口解释道:“这里是以前卞王子发现的空间,为了方便我们几个阎君说些不为人知的话,就将入口处设置在那里布了一个结界!”
“没错!”点了点头,陆判官笑眯眯地说道,“不怕告诉你们,这里的结界是集合了我们几个的心血而成的,别说是一般鬼差阴警,就算是阎王爷来了,也绝发现不了这里!”
“这地府里,竟然真就还有他阎王老爷不知道的地方?”我好奇地问道。
“这地府真正的主人是冥王他老人家!”用折扇轻轻地敲了敲我的额头,紫阳星君说道,“阎王爷以前不过是个傀儡,现在顶多也就算个小人得志!”
“你很讨厌阎王爷吗?”看着他那一脸的蔑视,我不禁脱口而出地问道。
“好啦,说正事儿吧!”包公似乎是听够我们两个的对话,便说道,“小丫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秦广王应该是受了卞王子的嘱咐,怕你知道这事儿之后的反应,叫你无论如何不要插手这件事吧?”
微微点了点头,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问道:“秦广王只是告诉了我一部分的事,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卞姐姐的罪真的有那么大吗?至于一殿阎君下大狱受罪吗?”
“傻孩子,在这地府里,现在还不是那阎王的一言之堂吗?”重重地叹了口气,包公说完这句话,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原来,自从知道我被“万鬼箫”的诅咒缠上之后,卞王子就一直都很担心,常常来找包公和陆判官聊这件事,希望能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
后来,他听说了“七杀术”的事儿,就想着诛仙剑剑身就在这丰都的陈列馆里,便想着向阎王借它。
包公和陆判官知晓之后,自然是不能让他这么做的,毕竟,这种东西是天帝明令禁止不许离开地府的,阎王是绝无借出的可能,最好是连那种想法都要打消。
但是,卞王子却叹了口气,对他们说,现在我们的处境并不好,之前地府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小姑娘,给地府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我都能被下“万鬼箫”诅咒,而且遇到一件又一件离奇的怪事,甚至连苌菁仙君和云螭都接二连三的被重创,恐怕是浩劫之相,所以,他无论牺牲任何代价都想要帮我们一把。
包公和陆判官在地府做阎君久了,又向来为人正直,不是不明白卞王子的担忧,但是,他们又因为生(小生)刻板,觉得一切都应该按正式的规矩来,而不是轻举妄动。
就劝卞王子不要着急,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卞王子却不听,他说如果女娲之前一切都从长计议等着天上那帮子人来按正式规矩办事儿的话,当年天也不需要补了,凡尘俗世间也就没有凡人了。
听包公说到这里,我的心如同被千万根针反复扎刺,疼得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是啊,卞王子的假想也曾是我假想过的,如果当初先祖女娲大神不曾考虑凡人而是过多的考虑规矩,那她就不会以身补天,也就没有我们这些女娲后人了。
陆判官见包公说不下去了,便接着往下说。
过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卞王子就被阎王爷数罪并罚下了寒冰地狱。说实话,包公和陆判官真的没有想到,这次的事儿会来得快,而且不知道是谁起的底,竟然连卞王子以前替一些可怜的亡魂偷入轮回井,私上阳间会你,擅自掬魂赠丹,助你偷取仙草的事儿都全挖了出来。
因为这件事,包公和陆判官心里始终不安,动用了不少关系和钱打通了几个关节,去到寒冰地狱探视卞王子,见他日日夜夜被寒气逼体痛苦不堪,心疼得双双老泪纵横。
结果,卞王子却不悲反喜,安慰起他们两个,道:“二位老友不必伤情,我做那些事的时候便想到今日之罚,他不怪任何人,只恨自己动作太慢,没能再助你一臂之力,错失了机会!”
平复了情绪的包公说道:“卞王子说秦广王一向心软,你一求他必然会助你下地府来寻人,所以,让我们两个替他告诉你,他做的一切不光是为了你,也为了阳间的天下苍生,而且,阳间不日将有大劫,你身为女娲后人必然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阎王不过是生气罚他,很快就会将他放出去,而你这样贸然前来,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那些爱你的人!”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抹去了早就已经模糊了视线的眼泪,急切地问道,“难不成他让我白跑一趟?”
“孩子了啊!”陆判官难得地走上前来,将我抱进怀里,轻声地安慰道,“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断然不会看着卞王子受罪,救他出来不过是早晚的事儿,而你的任务是回到阳间去,尽量保持它的和平,阻止将有可能发生的大劫!”
一把将他推开,我全身都颤抖了起来,明明之前眼泪纷飞,现在很想放声大哭,却发现难过到了一种极致,还真是哭都哭不出来,内心极度平静,只有一颗心疼得快要裂开了。
我不明白,于卞王子来说,从来都是他在保护我的,当年我们那点点的小恩情,若是说还,也早就还完了,我何德何能竟让一位阎君做到如斯地步。
包公和陆判官见了我这副模样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只有紫阳星君将我一把揽入怀里抱住,并柔声地安慰道:“冷静点儿,冷静点儿,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