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乃九尾美狐,便能助人得愿,那我的愿望便是望你生出十尾,得到升仙再不受这人间轮回,亦不再受这世间污浊,永世幸福!”
话音才落,只见一道银白色的光猛的四下裂开,周围也瞬间起了一阵旋风,怀中的沈湖已经不再忽闪,而是定定成了一个人形并再一次悬起身来浮于空中,九条巨大的白色狐尾和着洁白的头发飞扬着,不停摆下又一条硕大的尾巴自裙摆下钻了出来,那平地而起的风安静了下来,一袭白衣白裙拖起十条长尾,一头洁白色的头发安静服贴的落了下来,一双银白色的竖瞳较之刚才显得越发高贵,一对毛茸茸的尖小耳朵立在头顶,时不时的还会抖动几下,一切看似正常,却只是那方才的伤口不见了,那种暗暗的黑色光芒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银白色的光,把光中的沈湖罩得朦朦胧胧,极其不真实!
“湖,湖儿!”
直到此时,沈潭才感觉之前的伤口越发的疼了起来,一个重心不稳便坐倒在地上,虽说心里已有准备,却还是吓得不轻。
“沈潭,谢谢你,希望你能兑现承诺,沈家再不要出现无辜枉死的女子,那我便也不再纠缠,若是再犯我定会返来替她们主持公道!”
不知是脚软还是为何,沈潭本想站起身来却又站到一半跪倒在地上,那种即将失去心疼人儿的感觉,又再次袭了上来。
“湖儿,啊不,十尾狐仙大人,我一定说到做到,再不教族中女子枉死!”
话音落完,他还伏在地上一个头叩了下去,复抬起头的时候,眼前的沈湖便悄无声息的消失无踪了。
......
故事讲到这里的狐小狐落下了眼泪,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小巧可爱的鼻子一翕一合,抽抽嗒嗒的像是要说不下去了。
琳儿赶紧抽出了几张面纸递上前去,并凑过去轻轻的拍扫着她的背,仿佛在安慰着她。
“你先静一静吧,不过,狐姐姐,按理说啊,我是说按理说!”坐回了原处,琳儿的表情疑惑了起来,“你生了十尾啊,按理说是必须去天上报道任某职的,那帮子天上的规矩多如牛毛的,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仙家在这人间世日日里替人占卦算命枉断天机啊?”
她这话问得十分恰到好处,也确实有理,以我对天上那帮子的了解,已经修成仙体的灵除非是天上派下来任地职,不然,绝不可能游走世间的,很显然狐小狐是没有任何地职身份的,不然,纵是如何我也会知道。
张临凡看了我一眼,拿起酒壶把我面前的空杯添满,又看了一眼已经听得一愣一愣的云螭,无奈的弯了弯眼角,像偷偷的笑了一下。
“因为后来,我还是回了沈家,将他们在历史上除了名!”
狐小狐的眼泪流过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了恨意,你是要把谁生吞活剥了一样。
“呃!”才喝了一口酒的琳儿被呛了一口,突然放下酒杯一拍脑门儿惊呼道,“小姐,我想起来了,当年临安城,一场业火烧了一天一夜!”
其实,当狐小狐讲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已经记起来了,只不过,我却不曾想到,原来竟然真是如此。
“为什么,难不成沈潭失言于你?”
心中吃惊不小,我却并没有表露在脸上,目光一瞥发现云螭正用一种奇特的表情望着我,见我发现了,又迅速移开了目光。
那种只要有他在就会被“偷窥”的感觉又袭了上来,只不过,我仍然选择不动声色,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等着狐小狐的答案。
“确实如你所言,他食言于我!”放下酒杯,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当日我并未杀害沈家三爷,却不想十年后,无意间到人间游历,又逢八月十五,其实是想去给我哥哥上坟,只是万万没想到,那一夜看到的场景和当年一样,又是一个无辜女子,又是同样的惨烈,而执刀之人连犹豫也不曾一下,且,那个人就是当年舍命救我的沈潭!”
说到这里的狐小狐全身都在颤抖,想必是那种愤怒又涌在了胸腔。
“你犯下如此杀孽,为何没被诛戮,反而可以在世间徘徊?”
张临凡好像忍不住了,酒杯重重落在了桌上,口气也略有质问。也难怪他会动气,毕竟,他是简单的人,总会站在人的角度去想。
挑了他一眼,我也放下了酒,拍了拍吓了一跳的云螭,轻轻的叹了口气。
“便是天上那些也是多少有些人情味的,如此食言,又残忍的家族,怕是她不一把业火烧掉,也早晚会被收拾,放她一马自然也是有的!”
琳儿点了点头,用力的推了张临凡的头一把,小嘴儿一噘骂道:“你个大冰坨人知道什么呀,你没听么,他们祖上是设计勾引九尾狐族女子生孩子,然后留下血脉就是为了杀的,这么可恶的人家,不灭掉难不成还留着过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