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眼中有深深的痛楚与失望,“王爷那么疼你,待你如珠如宝,可你竟然狠得下心肠谋害他未出世的孩子,简直毒如蛇蝎!”
凌若还没来得及说话,直强忍痛苦的李氏突然大叫声,望着高耸的肚子有无尽的恐惧在眼中,“有东西流出来,是不是血,晴容?是不是血啊!”
晴容闻言连忙去看李氏的裙子,发现那里果然湿了片,但没有任何殷红之色,清透的仿佛如净水般,但晴容的心情反而沉重,“不是血,是阳水。”
旦出现羊水便表示胎膜已破,孩子不可能再保住,只能设法分娩,可是李氏的胎儿才七个月些,生下来存活的机会并不大,且拖得越久越有危险。
情况危急,容不得晴容想,她边让跟来的小唐子去通知嫡福晋边叫过几个小厮道:“你们几个快跟我抬福晋回玲珑阁。”说到此处她狠狠剜了凌若眼,“我定会将此事告之王爷与嫡福晋,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
“等下。”见他们抬了呻吟不止的李氏要走,凌若忙要追上去,不想花盆底鞋踩到了裙摆,身子顿时失了重心往前跌去,在慌乱中,她的手不慎碰触到李氏的腹部。
“你做什么?”有惊惶在李氏脸上迸现,原先痛得连话都说不出的她竟然大力挥开凌若的手。
尽然只是瞬间的碰解,但凌若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李氏的腹部竟然柔软如棉花般,她虽然不曾怀过孕,却也知道怀孕的人腹部必定坚硬紧实,不可能这般柔若无物,除非……
凌若目光骤然亮,牢牢落在因她之前的碰触而略有慌色的李氏身上,含了缕冷笑道:“福晋可真是好算计!”
李氏闻言瞳孔微微缩,示意不相关的人退下,待只剩下她们几人后她敛了适才的慌乱缓缓起身漠然道:“想不到这样都会被你发现,真是让人yi;。”此时的她哪还有丝痛苦之色。
“不是yi;,是天意。”凌若厌恶地望着她道:“我万万想不到,福晋你竟然胆敢假意怀孕,还意欲……”意欲什么,凌若忽地停住了声音,因为她想到了件可怕百倍的事。李氏假意怀孕,却在尚只有七个余月的时候欲借她手早产,而此时恰是叶秀分娩的时候,这时机未免凑得太过巧合,难道……
她豁然抬眼,死死盯住眸意冰冷的李氏字句道:“你要夺叶氏之子为已子?”
“能这么快猜到我的用意,你比我想像的聪明。”她笑,眸中的冷意却愈加深重,“但越聪明我就越讨厌!”尖锐的金护甲轻轻划过凌若细嫩无瑕的脸庞,“何况你还长了这么美的张脸,虽出身不高却可以将王爷迷得团团转,甚至还带你说府,你说,我怎么容得下你?”
阳光拂落身锦绣,然凌若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唯有从心底迸现的刺骨寒意,令她犹如置身冰窖。眼前zhègè女人太过可怕,可以想见,借自己之手早产不过是她计划中的步,早在叶秀怀孕那时,她便已步步为营算到了今日。
李氏对自己的拉拢也只是愰子,从最开始她就容不得自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是寻不到机会所以才忍耐至今。
她后退,避开游移在脸颊上的冰凉,目光灼灼地望向李氏,“幸好上天有眼,让我得悉了你的奸计。”
“你想去告诉王爷?”李氏嫣然笑,抚着裙上的百结流苏无丝毫急切焦灼之色,“此事被揭穿我固然难逃问责,但是徐太医呢,你想过他没有?他身为太医,替我诊脉数月却未曾发现我并无身孕,你觉得他可以安然脱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