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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如意的画展终于不了了之,她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没办法在一夜之间再变出这么多作品来。包括她想宣布养女出道的计划,也只能搁置下来。不止如此,损失的还有场地的租赁费,违约金。金钱她不在乎,更重要的是人脉。在他们这些人中,时间就是金钱,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薛如意恨到咬牙,可是根本拿聂慎童一点办法都没有。聂同泽把他保护的滴水不漏,不要说再给那熊孩子一巴掌,她就是连再跨进聂家大宅的机会都没有。她所有的行李都在第二天被打包送到了酒店,聂同泽的态度已经摆明了要赶人。
想到她那晚看到的,薛如意的心脏就一阵收紧。她希望只是她猜错,可如果真的是那样……她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熊孩子只能仗着父亲的宠爱为所欲为,可她看的出,聂同泽已经快压抑不住了。等失去这道最后的保护符,聂慎童也就是只笼中雀,他猖狂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薛如意突然觉得可笑至极,变态的关系,两方都不会好过。
聂家又彻底成了聂慎童的地盘,没他发话,那个被毁坏的画室压根没人敢去整理。没人跟他作对了,聂慎童又觉得没趣,好像找不到更新鲜好玩的东西了。学校里枯燥,家里只有聂同泽能跟他说话。而且最近,他能感觉到聂同泽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深沉和渴望。非要他形容,那就是动物世界里,野兽紧盯住自己地盘的神情。他这才惊觉,最近是不是戏弄聂同泽戏弄的过分?
意识到这点,聂慎童很自觉的收敛了很多,他可以在有限的范围里戏弄自己的父亲,但是还是不能越步。如果他掌握不了聂同泽,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地位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自觉的疏远了距离。跟聂同泽说话很敷衍,不拿好脸对他,连眼神都吝啬给予。更罔提聂同泽想要的亲近,有时候只是他的气息刚刚靠近,聂慎童就已经厌恶的躲开。一起上学的路上,他也要分开距离的坐。在同一个空间里的儿子,聂同泽却触碰不到。
儿子的反常让聂同泽很失落,明明前几天,他还在甜蜜的索取晚安吻,转头就连看都懒的看他。他手上的伤好的很快,聂同泽也没有借口再留在他房间里。而算起来,现在他跟能儿子接触的最长的时间,就是每天晚上送牛奶的机会。他可以看着少年一口一口的喝干净牛奶,再被嫌弃的赶走。聂同泽始终存了一份忌讳,他不敢每天都加药,这些镇定的药物虽然有安抚睡眠的作用,可他的孩子始终只是一个小少年,他不敢冒险。
儿子的忽冷忽热让他的心每天都悬在弦上,聂同泽的心情极度不稳,实在想他,想到呼吸都发痛。最近儿子都很晚回家,摆明了是不想跟他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任性妄为的小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爸爸?
临下班的时候才收到一条信息,聂同泽看到未署名的号码时不禁一怔,而后才想起是谁,信息很简单,“我拍完广告了,今天你要过来吗?”
随手删掉短信,聂同泽照样是没用司机,自己驱车去了那片小区。
他刚到门口,童千雪就主动给他开了门,玄关处摆好了拖鞋,她自己也已经卸好了妆,穿着保守,长发挽起。聂同泽看一眼就觉得很满意,抚了抚她的脸,“很干净。”
换过拖鞋,童千雪跟在他后面去客厅,边讨好的给他脱下西装,“要喝茶吗?”
聂同泽揉了揉眉心,打断童千雪的忙碌,“过来。”
童千雪相当乖巧,刚走过去,就被聂同泽拉到了腿上,他的动作急切的都似乎失了控。着迷的抚着她的脸,习惯性的亲她的眼角。
童千雪闭上眼接受他的吻,这个男人床上床下简直就是两副样子。看着严肃正经,极具威严,仿佛跟“性”这个字根本就沾不上边。可是一到床上,压根就是个禽兽。童千雪也很奇怪,他的身边肯定不缺女人,怎么每次就跟憋了好久一样,把她往死里整。相同的只有一样,就是亲吻她的时候格外的温柔,像最情意绵绵的绅士。
可能是爱情片拍的太多,童千雪想到一个情节,突然的想笑,聂同泽也停下动作,眼中闪着疑惑。
童千雪怀住他的脖子,少女一样的撒娇,“也不知道那些编剧是怎么写剧本的,非要把我演的女主角写的那么狗血。”
“嗯,童童说给我听。”聂同泽含笑,看她清澈的脸,和坐在自己腿上撒娇的姿势,脸上尽是温柔。
这让童千雪有点吃惊,聂同泽虽然给她资源,但很少会关心她的角色和动态。他来无非就是一样,脱了衣服,做完走人。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对她要说的话有这样浓厚的兴趣。
于是话里更巧妙的圆了起来,“我演的角色是个灰姑娘,就是因为跟男主角的梦中情人有些相似,所以男主角就跟她有了纠葛。最后一通闹腾,女主角死心了,男主角也发现最爱的人原来是女主角……你说这些编剧怎么想的,男主角要是对梦中情人那么钟情,为什么不去追求,反而要找替身,也就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她突然停下嘴,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盖因聂同泽的神情完全变了,眼神阴鸷,脸
', ' ')('色也铁青,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冰冷可怖的气息。童千雪非常识趣的赔笑,柔柔的蹭着她,“以后我再也不拍这种电视剧了。”
“好好拍你的戏,不要说多余的话。”聂同泽很快收敛了神情,而之前的温柔也不复存在。童千雪一边笑,一边心寒,她竟然真的试探对了。三年来,她已经因为聂同泽的反常而怀疑。她猜聂同泽是不是有一个得不到的女人,可能就是因为自己长的跟那个神秘女人很像,所以才找到她,还硬要她在眼下加一颗痣,为的就是能睹物思人。没想到啊,拍了那么多情情爱爱的狗血剧,竟然让她在现实中都碰到了。该怎么说,真是戏如人生。
童千雪不敢再惹他,只能懒洋洋的靠在他身上,说些拍戏时的笑话给他听。
聂同泽眼神扫到她手腕上,“这是什么?”
童千雪仿佛这才想起来,抚着手腕上的红绳,笑道:“我忘记摘下来了,就是拍戏时的道具。”
聂同泽突然来了兴趣,“什么道具?”
童千雪随手把红绳摘下来扔到桌上,“就是戏里男主角送给女主角的,听说还是道具组去寺庙求来的,说是能绑住喜欢的人,保佑姻缘什么的。”
她见聂同泽沉默不语,也马上表现出厌弃的态度,“也就是电视剧里才当真,寺庙要是那么有用,岂不是人人都能得偿所愿了。”
聂同泽抚着手指,“以后少拍这种无聊的戏。”
童千雪乖巧的点头,贴着他道:“我也不想拍这种情爱剧了,我前几天刚去试镜了一个角色,是一部奇幻电影。”她点到即止,期待的看着聂同泽。
聂同泽却好像没听到她的话,只是若有所思的发呆。
过了一会儿,聂同泽就推开她,直接离开。
童千雪傻眼了,“你就要走了?”
聂同泽“嗯”了一声,快步的走出去,童千雪心里有话,可也不敢拦他,只能送他到门口,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等人终于走了,她还是有些后怕,不知道这次试探是不是惹到了他,如果他不来了,那以后应该怎么办?
聂同泽回到车上,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用手机查了一下童千雪现在拍的那部剧名,在最新的动态里关注着剧情的进展。果然有看到几条关于最新剧情的爆料,有采访到道具组去了一个很知名的姻缘寺求道具。据说那是个非常灵验的姻缘寺,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男女去求姻缘,看看那些反馈,都说非常的灵验。
做生意的人其实都非常迷信,这种迷信说到底其实是对自己命运的抗拒。聂同泽一辈子也没信过什么鬼神,只有现在,对着满屏幕关于姻缘的赞美之词,半天都回不了神。
聂慎童今天倒是很早回了家,还是一个人吃的晚饭。聂同泽没回来,他也不高兴去问。以前他还会打个电话发一通脾气,现在只要一想到聂同泽看他的眼神,他就厌恶的不愿意再问。聂同泽像是一头逐渐苏醒的雄狮,不能完全的掌控父亲,这让他很有危机感。
他还在考虑,等到高考结束,他要不要离开家,甚至出国?他不愿意离开聂同泽,这会让他很不安心。聂同泽也肯定不会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这就难保他的欲望不会逐渐失控。他实在琢磨的头疼,时不时的给他点甜头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年长的男人根本不容易满足,他要的越来越多,最终要的,也是聂慎童最不愿意交出去的底线。
聂慎童匆匆洗了个澡,回来就趴在床上玩电脑,浏览着一些关于大学的资料。高中生活实在很无味,他又被聂同泽管着,除了能偷摸抽根烟,其他什么也干不了。等上了大学就刺激了,他是成年人,可以喝酒,可以泡吧。不如就离开家去上大学,偶尔回家,再时不时给聂同泽一个电话。让他抓心挠肝的想着自己,也是一种控制的办法。
少年人的心思单纯,聂慎童满以为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打着小算盘,推开电脑就去睡觉。他还想到等以后完全继承了聂同泽的财产,就给他找个全是老太婆的养老院养着,再找五大三粗的男护士伺候,这样看他还怎么找情人,也不敢再肖想自己。
他禁不住都要笑了,开了个床头灯,睡的四仰八叉,一条腿从被子里露出来,卷着被子踢蹬。
临睡前没看到聂同泽,这让他睡的很不安稳。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瞪瞪间似乎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人影坐到他床前,替他把被子抚平。
聂慎童直接就踢了他一脚,却被人把脚心握着,还往他脚上套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睁开眼睛,聂慎童抬脚去蹭他,“什么东西?”
聂同泽俯过身去亲他的脸,含着满足的笑意,“爸爸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可以寄在身上,保平安。”
聂慎童很不屑,起身就要扯掉,聂同泽一把按住他,几乎在恳求,“宝宝就带一个晚上好不好,明天爸爸给你摘下来。”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濡湿的吻印在他脸颊。这让聂慎童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只能把头埋在被子里,哼哼着赶他走。
聂同泽只能隔着被
', ' ')('子抱他,看他还把电脑扔在床上,忍不住轻笑。刚把他的电脑收好,却看到亮起的屏幕上,全是一些国外大学的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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