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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非长情(堕胎/幻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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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床上,无法安然入睡,心里乱糟糟的。

“春山,你为何不让我与你同去呢?”琉笙将扇子折起来,他有些想不明白,就算是不放心他的蠢货哥哥,也不至于让自己留下来照顾。

“唉,我知道你是好心,可现在情况紧张,我父亲消失不见并非偶然,我必须得亲自去一趟,可我不放心哥哥,山庄这么大,护卫再多,也防不住意外。”

玉春山拿出自己的佩剑,以及要用得上的东西。

“你留在山庄我是最放心的,其他人我信不过。”

琉笙听到这,有些开心,拿着折扇手也轻快了起来。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必定不负你所望,自然会照顾好哥哥的。”琉笙本想说霜霜大小姐的,但却在出口之际,改了话语。

“对了。”玉春山说到这里,又郑重道:“待我从苗疆回来,我带你认识个朋友。”

琉笙有些不开心,但未曾表现出来,他不想认识除春山以外的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琉笙语气酸溜溜的。

玉春山想了想,“我新认识了个朋友,发现那人与我志趣相投,又觉得他与我有缘,便做了朋友。”

这样呀?琉笙略微点了点头,“那行,我等你回来。”这话说的有些暧昧,奈何玉春山性子呆直,并未往别处想。

于是点了点头。

屋外天气晴朗,微风正好,可屋内气氛僵持,又带着冰冷。

玉薄霜坐在桌边,一脸冷淡的看着对方。

“喝药。”琉笙将药碗推到他面前。

自从弟弟从山庄离开之后,琉笙就寸步不离的监视着他。

“病已经好了,不喝。”玉薄霜冷着脸,看也不看桌子上的药。

琉笙却皱起了眉,如果不是因为春山的嘱托,他才不会这样好脾气的待在这里。

玉薄霜看着面前的药,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命下人熬的药,药渣子都还浮在表面,让他怎么喝?

琉笙眯着眼看他,将扇子打开,看着面前的药碗,忽的笑道:“哥哥你不喝,是在等着那天肏你的人来喂你,还是想我亲自喂你?”

琉笙扇着扇子,一边调笑一边看着他。

“你!”玉薄霜听到这话,面色羞红,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对方。

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最终他还是败下阵来,他端起桌上的药一饮而尽。

琉笙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起来还是很识时务。

玉薄霜忍着恶心将药喝完,只是才喝了一半,剩下的药就全吐了出来。

“呕。”玉薄霜弯下身子,将喝下去的药又吐了出来,他吐的有些激烈,眼角呛出了泪,鼻腔也弥漫着苦涩的药味。

他捂着肚子,有些不舒服,这几天一闻到药味就想吐。

“啧…”琉笙皱着眉看着对方,觉得玉薄霜麻烦又

娇气。

玉薄霜胃里直泛着恶心,肚子也是莫名的抽疼着。

琉笙见对方惨白着脸,将人一把提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我去找大夫,你在床上躺着。”话刚说完,就出了房门。

玉薄霜被摔的眼冒金星,好在床软,他缓了缓,在心里止不住的骂琉笙,这个混蛋,自己又不是物品,就这么将他给扔到了床上。

他又想起了贺飞雪,一想到贺飞雪,玉薄霜满是失落,他在这期间写了无数封信给对方,可他一封信都未曾回过。

这种忽远忽近的感觉令他实在是难受,可他每次想要将事情说清楚时,对方总是说一些甜言蜜语去哄他。

他闻着自己身上的一股药味,皱了皱眉,想着沐浴换个衣服。

于是他命人准备热水。

父亲不在的那几日他还很开心,觉着终于自在了些,可现在他只觉得空落落的。

父亲不在,弟弟还能陪着他,可现在弟弟也外出了。

山庄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飞雪也不经常来看他,他每次去旧居找他,可好像就没有这个人似的,总是见不着他的影子。

他失落的坐在床边,他想起对方送给自己的香囊与檀琴。

那把琴被他放在自己的书房还从未碰过呢。

他去书房将琴取了出来,这琴看着绝佳,一身好木料,琴身雕刻着青山绿水,他抚着琴弦,试着弹了一声,琴声清透,且回音持久,就好似青鸟一声鸣叫,直上云霄。

他试着抚琴一曲,将思念化成曲声。

都说曲有误,周郎顾。

可贺飞雪总是嫌他弹的婉转柔和,不够有杀意。

“唉。”玉薄霜叹了口气,双眸带着忧虑,他盯着琴发呆。

直到他听到屋外有脚步声响起时,这才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想着应该是琉笙回来了。

果不其然,自己才刚进入房间,琉笙就带着个双眼被蒙的男子进来了。

是个瞎子?玉薄霜好奇的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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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见对方的行为举止不像。

“这位是?”他看着对方,出了声询问。

“在下姓观,公子叫我观大夫便可。”男子长相慈眉善目,眉间还有一点朱砂红。

如果不是眼睛被遮住了,肯定受姑娘喜爱的。

玉薄霜点了点头,主动将胳膊伸了出去。

可观大夫并没有替他把脉,而是在房间走动了起来,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公子最近可有胸闷出汗?”

玉薄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出声点头。

“是有。”

观音在四处走动,他生性对气味敏感,从他踏入这间屋子,便闻到一股子极其浓重麝香味。

虽然他不清楚一个男子房间放什么麝香,但是这麝香里加了其他东西,放久了对身体也是不好。

轻一点不过是硬不起来,严重了怕是会无法生育。

玉薄霜见他一直停留在柜门前,不解的看着对方。

观音打开柜门,闻着一处散发出来的味道,将盒子中的香囊取了出来。

“你做什么?”玉薄霜见他将贺飞雪送给自己的东西取了出来,有些着急。

“公子最近还有其他的症状吗?”观音皱着眉,捂着鼻子将香囊取了出来。

这种程度的麝香连个男子都承受不得,更何况还是个身子骨孱弱的公子。

香囊不取还好,一取出来,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怎么味道还越来越重了?

玉薄霜闻着这股味道,先前他总是睡不着,不是头晕就是肚子疼。

他只当是自己身体不行,但从没想过是香囊。

现下东西取了出来,更是熏的他难受。

他想下床将香囊取过来,却不想还没站稳呢,双腿一软便倒了下来。

琉笙虽不喜他,但还是出手抱住对方。

“这么重要,莫不是你那个小情人送的?”琉笙将人又抱回到了床上。

“你…你闭嘴。”玉薄霜胃里直泛恶心。

观音像是听到了八卦,但他并不是个多事的。

只是将香囊取出来之后,用东西包了起来。

“公子可知道这香囊里装的什么东西?”观音忽的出声。

这香囊里有麝香红花红海棠,以及一些热性剧烈的中药,还有一些催情的……。

玉薄霜见到对方这样的神情,不知为何心里紧张了起来,他有些惶恐,不想在去听对方说的话,他知道香囊有问题,可他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琉笙坐在桌子旁,喝着茶,看着玉薄霜的表情,他觉得很有趣,原来是被人耍了啊。

玉薄霜白了脸色,额上不断冒出冷汗,他心里想的都是与贺飞雪的过往种种。

“不过是些普通的香料。”玉薄霜慌乱出声,话语间带着颤抖。

观音虽不清楚这个香囊是谁送给他的,但作为大夫,还是要以治病救人为主。

“公子当真是觉得只是普通香料?”

玉薄霜呼吸重了起来,但还是重复着先前的话语。

观音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公子这样自欺欺人是作何,就算是再喜欢,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身体。

于是说道:“公子身体哪里可以不适?”

他说着就要上手把脉,可玉薄霜却将胳膊收了回去。

“我就是睡不着,心烦气闷,喝喝药就好了,不用替我把脉了。”玉薄霜想要将对方搪塞过去。

可琉笙却似乎不愿,他站起身走至玉薄霜面前,只是单手抚上他的脸,摸着他有些病态的脸。

随后掐着他的下巴,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道:“难道哥哥想要将肚子里的野种生下来?”

“你什么意思?”玉薄霜气急了,尤其是在听到那一声野种,他扬起手给了对方一巴掌。

啪的一声,掌声清脆,琉笙被打的歪了歪脑袋。

“二位是要我看病,还是要我看戏?”观音侃侃出声,他虽然是个瞎子,可他耳朵不聋。

他出声打断了琉笙的动作。

琉笙松开了掐着玉薄霜脖子的手。

只是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自然是请官大夫来看病的。”

玉薄霜被掐的面颊通红,他咳嗽了几声,立马制止道:“我不看病了,官大夫还是请回吧!”

说着他就要命人送客。

观音皱了皱眉,觉着这两人有病。

一个没病的要看,一个有病的不看。

他皱了皱眉,但还是压下心头的烦躁。

他不过是拿钱办事。

“公子将这香囊放了多久?”观音将自己的小药箱打开,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和一些针灸用的东西。

玉薄霜默了一瞬,但还是说道:“快有一个月了。”

观音取药的手一顿,都快一个月了,这味道只增不减,足矣可见这东西并非普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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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

于是说道:“公子明知身体不舒服,为何还一直留着这东西?”

玉薄霜低头敛眉,这是贺飞雪送给他的,他只是有那么一点不信罢了。

观音将手搭上他的脉搏,感受着脉搏的跳动,一开始都很正常。

直到感受到了玉薄霜身体传来微弱的滑脉时。

观音觉得是自己方法没用对,他将玉薄霜的手臂放平,手心朝上,又重新诊治了一次,只是这一次比刚才更为清晰。

依旧诊出了滑脉!

一个男人?滑脉!!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玉薄霜体寒严重,如果继续留着香囊,两者相冲,不止是危害身体,在继续下去,恐怕是有性命之危。

再加上他长期喝药,滑脉异常薄弱。

这都有月份了?!

好在观音自幼学医,他镇定下来,回忆着古籍上所记载的,乾为天,坤为地,阴阳结合,可孕生命。

怪不得方才这少爷这么激动,原来是身体与常人不同。

观音咳嗽了两声,双耳逐渐赤红了起来。

他从未见过真正的阴阳人,更何况还是古籍所记载的。

若不是他眼睛不方便,他还当真想看一眼,古籍所记载的阴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玉薄霜觉着自己像个猴子,身体上最隐蔽的秘密被发现了,他面上挂不住,觉得屈辱。

好在观音并未表现出别的异常。

只是斟酌着开口道:“琉公子可否回避一番?在下有话同公子说。”

琉笙玩味的点了点头,他看了眼玉薄霜与观音一眼。

“好。”观音本以为这人会是个纠缠的性子,没想到回答的倒是爽快。

等人出去时,琉笙还贴心的将门关上了。

屋内只剩下了两人。

观音的态度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生硬,他语气委婉了些。

说道:“公子可知道自己有喜了?”

玉薄霜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他当然知道,他将自己的手抽回来,那次和贺飞雪做完之后,就觉得自己身体不对劲。

他觉得只是错觉而已。

但没想到真的怀了。

玉薄霜心头一紧,他想告诉贺飞雪这个消息,可他现在连人都见不到。

再加上刚才的香囊。

观音定了定心神,说道:“公子胎象并不稳定,再加上公子身体有疾,恐怕会滑胎。”

“什么?”玉薄霜握紧自己的手,指甲嵌入掌心,显出一道血印子。

“是因为香囊是不是?香囊里除了麝香还有什么?”

玉薄霜有些激动,他只当贺飞雪不认识麝香,可香是他调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只是,玉薄霜脑海中闪过贺飞雪的脸。

颤着身子问道:“观大夫,你告诉我那个香囊里到底有什么?”

观音见不到对方是何样的神情,但像这样的东

西该是心悦之人送的,只是……只是这公子遇到的并非良人。

“藏红花当归。”他只是将主要成分说了出来。

接下来好半晌,观音都未曾听对方说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玉薄霜忍着心头的酸楚,感受着心脏传来的痛苦,每疼痛一次,贺飞雪说的那些话就在他脑海中浮现一次。

他想要问清楚,他想要问为什么。

可他连这个勇气都没有。

握紧的手松了又握,眼里的情绪翻涌不停。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玉薄霜深呼吸一口,强颜欢笑道:“多谢观大夫,我知道了。”

“公子若是想哭,何必忍着呢。”观音见对方强颜欢笑的语气。

玉薄霜酸了鼻子,险些就要哭出来,但还是摇摇头,说道:“多谢观大夫,我无事。”

观音摇了摇头,说道:“我写个药方,你按照这个让人抓药便可,一日喝一次,不可多喝,至于你这一胎,能不能保得住,就看缘分了。”

玉薄霜失神的听着对方的话,能不能的保得住就看缘分,为何要这样对他呢。

直到脚步声响起时,玉薄霜这才注意到,观大夫早已出了门,屋内琉笙一直盯着自己。

他拿起桌上的药方看了一眼。

说道:“都是保胎的?”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玉薄霜失神的躺在床上,眼中黯淡无光,整个人死气沉沉,他会想着与贺飞雪的过往,不该是这样的。

“哥哥还真是痴情啊。”琉笙出言嘲讽,尤其是见到对方一脸绝望的表情。

“哥哥难道不找对方负责吗?或者给你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

“滚。”玉薄霜不想和这人耍嘴皮子,看也不看对方一眼。

一双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琉笙不打算放过他。

而在坐在床边,手指附上他的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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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距离贴的十分近说道:“可我分明记得哥哥和那人欢爱的时候,脸上那个表情,啧啧。”

玉薄霜抬手就又要扇他,可对方却握住他扬起的胳膊,琉笙对上他满是仇视的双眸。

一双眼尾上扬的眸子,如今生气的时候,眼角带着泪,还有那么些惹人怜爱的意味在这其中。

玉薄霜嘴唇紧抿,这人如此刺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琉笙又说道:“哥哥若是真想把孩子生下来,可想过春山的名讳,可想过日后玉龙山庄的颜面?还是说哥哥可以不顾这些?”

琉笙的话落入他的耳中,宛如晴天霹雳,对呀,他怎么能不顾玉龙山庄的颜面,他怎么可以坏了弟弟的名讳,若是这件事情传了出来,那父亲和弟弟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叫人耻笑,都要活在流言蜚语之中。

他不能这么自私。

眼角流出的泪,顺着耳边落下。

琉笙见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嘴角微微扬起,他替身下的人擦拭掉眼泪。

又轻声细语道:“就算是哥哥想要生下来,难道你想让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来的不清不楚吗?”

琉笙的话,就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插在他的心上,却还令他叫不出声。

眉眼间浮现出痛苦的神色,玉薄霜全身没了力气。

额间的汗将他的发丝打湿,头发也是微微散乱着。

琉笙知道对方在犹豫,又开口说道:“哥哥难道想见到春山与伯父厌恶的眼神?想要人人将你当成个怪物吗?”

玉薄霜闻言,瞪大了双眼,他想到了父亲与自己的弟弟,他摇着头,他不想看见至亲之人,厌恶嫌弃的眼神,这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不……不要!”玉薄霜惊恐出声,他望着琉笙,他不想被别人当成一个怪物。

琉笙笑着将他揽入怀中,继续蛊惑道:“哥哥只需要一碗药,便可以在回归到以前。”

“哥哥不必担心。”琉笙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背。

玉薄霜心中动摇了,丝毫没注意琉笙看着自己的眼神。

琉笙说得对,只是他……他……无法割舍,他抚上自己的肚子。

这里能孕育出一条小生命还是他与贺飞雪的。

琉笙注意到他的动作,内心不悦了起来,觉得这人太优柔寡断。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可琉笙还是耐着性子哄他,知道玉薄霜吃软不吃硬。

于是在他耳边继续蛊惑道:“哥哥难道忍心这个孩子生下来与你一样吗?”

只这一句话,玉薄霜彻底打消了养胎的决定,他不敢想若是生下来与自己一样,会是什么样的遭遇。

他想着自己所遭遇经历的。

“我……我……我要打掉。”玉薄霜哽咽出声,眼泪打湿了琉笙的肩膀。

琉笙倒是很满意的扬起了嘴角。

他不想日后春山的名讳受阻,也不想别人提起他的春山,就想到有这样一个哥哥。

“哥哥,这就对了。”琉笙拍着他的肩膀,安抚着他。

“那哥哥什么时候喝药?”琉笙在他耳边厮磨,语气极其暧昧。

玉薄霜听着他的声音,有些恍惚道:“现在,或者是明天。”

琉笙摸了摸他的头发,说道:“若是明天被那些下人知道了怎么办?传出去就不好了,哥哥。”

琉笙声音蛊惑人心,就好似是妖魔一般。

“哥哥不必担心,我已经命人去熬药了,只需要一碗药,很快就会恢复平静。”

“哥哥不必害怕。”

玉薄霜好似真的安下心来了。

他听着琉笙的话。

直到日暮天黑。

太阳刚刚落山,山庄内安静的悄无声息。

唯有一处堂屋内。

这是山庄修葺的浴池,这池中的水都是流动的活水。

玉薄霜赤裸的身子坐在浴池中,感受水流的温热,雾气缭绕在周围,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他低下头看着池中的倒影,眼睛有些红肿,披头散发的模样,显得他很脆弱。

琉笙将药放在池边,望着他赤裸的背影。

“哥哥,该喝药了。”琉笙蹲下身,想起那天在后山看的一切。

玉薄霜那样含蓄内敛的人,竟会主动哭着将腿张开,主动求着那人肏他。

那人虽是知晓了他的存在,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到了最后,还是他将人给抱回来的。

这人被骗的团团转,竟还想着生下那个人的孩子,他是真的很蠢啊。

玉薄霜颤抖着肩膀。

琉笙怕他端不稳,亲自去喂他,玉薄霜抬头去看琉笙,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哀求。

琉笙眯了眯眼,叹了口气,他和衣进到水里。

浴池的水不深,不过刚好没入他的腰间。

衣服被打湿,粘在身上,琉笙忍着不适。

玉薄霜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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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对方手里的碗,看着碗里腥呼呼的药,他怎么都喝不下去。

这碗药,比他先前喝的都难闻刺鼻,他在这碗药中,闻到和香囊之中一样的味道。

果然。

琉笙将人抱在怀中,背对着自己,他望着玉薄霜白净的脖子,想起这人脖子缠绕的银链。

玉薄霜有些僵硬,他知道琉笙是怕自己反悔。

可现在这样。

琉笙扶着他的胳膊,将药碗送到了嘴边。

玉薄霜知道这碗药是必须喝的,他只是抿了一小口,就将头偏了过去,嘴里弥漫着苦涩,只是一口就难以下咽了。

琉笙的胳膊穿过腋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着他将药全部喝下去。

可玉薄霜怎么也喝不下去,琉笙没了耐性,说道:“哥哥难道是不忍心了?”

说罢,他就将药碗夺过,喝了一口含在嘴里。

琉笙捏着玉薄霜的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就这么嘴对嘴的喂了下去。

这药一入口连琉笙都忍不住皱了眉。

玉薄霜被逼着张嘴,因为挣扎,水面激起一片涟漪。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琉笙,没想到对方竟然这样喂药,他想要将对方推开。

奈何对方力气比他大,这口药才咽下,还没等他喘口气呢,对方一口药又喂了过来,两人气息紊乱,嘴角留下药渍。

玉薄霜被锢郅在对方怀里,动弹不得。

气息喷洒在对方的面颊上,好似两人是在发生关系。

琉笙感受着他的视线,这人喝药的时候,怎么眼神总是盯着自己。

一碗药被喂了半碗,玉薄霜将药喝下去,刚开始没什么反应,身体不过是发热和肚子胀痛。

额头一直冒着冷汗。

琉笙知道药效起了作用,但是为了能够彻底些,他还是将剩下的半碗药喂给了对方。

直到玉薄霜面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琉笙这才放心。

他将这人抱在怀里,感受着对方颤抖的身躯以及痛苦的神色。

玉薄霜身下痛的不行,就好似肚子里的东西被扯了出来。

直到池中见了红。

玉薄霜痛苦出声,下身不断溢出鲜血,所幸池中的水是流动性的。

琉笙闻着水雾中淡淡的血腥味,他摸了把那人的腿间,摸到了腿间蛰伏的欲望,以及欲望之下的一条肉缝,鲜血正从小孔之中流出。

手上沾染的鲜血被池水给冲刷。

玉薄霜难受的弓起了身子,肩膀一颤一颤的,琉笙低下头去看他。

他发现这人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琉笙将准备好的白布塞进了他的口中。

玉薄霜咬着白布,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冒出。

他死死地握住了琉笙的手掌。

因为痛苦,指甲扣入到了琉笙的肉里,可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只是任由对方这样掐着。

玉薄霜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感觉肚子下坠,又想小解一样。

终于,玉薄霜忍不住,哭叫着出声。

痛苦的呻吟响彻在浴池内,哭泣的声音不断响起。

琉笙见他面色发白,好似一张白纸,又见他下身不再出血。

他低下头,抚慰道:“哥哥马上就好了。”

可玉薄霜却忍不住,他摇头不想在继续,这样的疼他实在忍受不了。

体内好像有一只作乱的手,好似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要掏出来。

直到肚子的疼痛下坠感消失不见,玉薄霜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他喘着粗气背靠在琉笙怀中。

双腿没了力气,慢慢向水中滑落。

琉笙将人揽住。

看着他逐渐闭合的眼。

他看着下体的血水被冲洗干净,他将人从水中捞出来。

发现这人已经昏了过去,琉笙抚上他的肚子,摸了上去,发现这人微微凸起的肚子彻底平躺了,才放下心来。

他望着玉薄霜的面容,好半晌这才替他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他将这人一把抱起,从一旁扯过干净的衣服,

披在这人身上。

将他抱出了浴池。

夜晚寂静,琉笙守在玉薄霜床边,见他一直拧着眉,似乎很痛苦的模样。

只不过这次,琉笙并未替他拂去痛苦。

而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这张与春山相似的脸。

琉笙一双凤眼,尤其是微眯着眼时,像极了一副充满算计的样子。

直到窗外响起了动静。

“怎么?不进来?”琉笙调侃的声音响起。

贺飞雪翻窗进入屋内,一身红衣带着潇洒,只是眉宇间染着些许风霜。

他挑了挑眉,看着床上的人。

琉笙坐在一边喝着茶,冲淡着嘴里的苦涩药味,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贺飞雪笑了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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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不能是我?”

他走上去,见着玉薄霜惨白面色,有些意外,

又闻到他房间一股药味。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这个蠢货哥哥竟然愿意为了你,将肚子里的孩子给生下来,若不是我劝他,恐怕他当真想要养胎了。”琉笙一脸玩味的看着对方。

“哦?难道我还得感谢你?”贺飞雪看了一眼玉薄霜,眼中未有什么心疼之色。

琉笙不以为意,只是说道:“感谢倒是谈不上,日后离春山远一些就行,你这样的浪荡子可是他最厌恶的。”

贺飞雪那张风流多情的脸僵了一瞬,“浪荡子,我若是浪荡子,那琉笙家主又算什么?”

琉笙笑笑不说话,“春山要是知道你这样折辱他哥哥,你觉得他会放过你?”

贺飞雪却不在意,说道:“折辱?他与我两厢情愿怎么算是折辱?况且我何时说过心悦与他的话语?”

琉笙挑了挑眉,他与这人不过一面之缘,若不是在练武场时,恐怕还不知道他和玉薄霜的事。

“啧啧啧,我倒是好奇我这个蠢货哥哥若是知道了一切,会是如何的表情。”琉笙细细品味道。

贺飞雪闻言却失了笑,他能怎么样?还不是只会哭?

两人谈论的,就好似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丝毫不顾及床上之人的情绪,玉薄霜是晕了过去,只是偶尔的清醒,迷迷糊糊之际。

他像是听到了贺飞雪说话的声音,他想要投入到那人的怀中,诉说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可他又听到对方说从未喜欢过他。

他听闻琉笙的嘲笑声,就好像笑他自不量力。

笑他是个蠢货。

他想要睁开眼,可却睁不开。

他心里有恨,可却连恨谁都不知道。

直到自己又陷入黑暗中。

“你醒了?”琉笙坐在桌边,屋内的窗户开了一晚,屋子里凉气飒飒。

玉薄霜睁开眼,觉的口中苦涩无比,细细感受还有一股药味残留。

他眨了眨眼,发现眼睛肿胀的难受,他这才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喝了那碗堕胎药。

想到这里,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却什么也感受不到,他心如止水。

“昨天有人来过了吗?”他反问道。

琉笙拿着折扇的手一顿,回道:“莫不是做梦了?除了我还能有谁?”

玉薄霜听他这样说,想着应该又是做梦了,该是做梦的,梦里都是假的,贺飞雪不会说那样的话,可琉笙的笑却让人难忘。

那样的嘲笑与讽刺。

玉薄霜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屋顶转了两下。

幽暗沉寂的双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微妙变化。

琉笙那双凤眼似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说道:“既然醒了,那就先吃点东西。”

玉薄霜像是没听到一样,他还在回想昨晚所听到的。

只是他越要仔细去想,那段回忆就越来模糊。

不该是这样的。

玉薄霜心想,不该是这样的。

“我,我要洗漱。”玉薄霜撑着身子,琉笙将他扶起来。

玉薄霜在被他接触的瞬间,想起了昨晚喂药的场景,他消瘦的身躯微微僵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适应了。

琉笙心思缜密,自然能看出对方的不对劲,只是低下头说道:“哥哥难道是在怪我吗?”

此话一出,玉薄霜沉默了一瞬,他不怪琉笙,他只是想到了贺飞雪。

“不怪你。”玉薄霜将这句话说出,他气息过于微弱,琉笙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还是看了他好一会。

“哥哥不怪我就好,春山来信了,哥哥可要看?”琉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玉薄霜闻言,动作快了一瞬,他接过那封信有些着急,撕了好几次也未撕开。

还是琉笙握住他的手时,他才镇定下来。

“哥哥何必这样着急呢?”琉笙替他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信取了出来。

玉薄霜不知道怎么了,他看着琉笙的手握上自己时,他抬头望了对方一眼,只是呆呆道:“琉

笙。”

琉笙眼中闪现出意外的神情,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昨晚上的那碗药,让玉薄霜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堕胎药吗?怎么还把脑子堕没了?

“哥哥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琉笙挑了挑眉,带着探究的目光去看他,想要看玉薄霜在搞什么?

可玉薄霜却没了下文,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信中的内容。

琉笙也不恼,他看着玉薄霜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以及信封上的内容,他看的一清二楚。

都是些慰问的话语和日常的关心。

可只是这些就让玉薄霜红了眼眶。

他在此刻才感受到了亲人的含义。

他握着信的手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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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笙不晓得这人哪来那么多眼泪,也不清楚这人是怎么养成了个爱哭的毛病。

但还是出声道:“哥哥现在身体不好,若是想念过度,身体恐怕很难调理好。”

玉薄霜听了他的话,觉着琉笙说的对,他将眼底的泪收了起来。

琉笙坐在桌旁,看着玉薄霜的动作,见他动作软若无骨,却又要逞强。

素白玉骨的手腕细的和姑娘家家一样,水珠从手腕滑落至指尖,最后再被帕子擦掉。

琉笙虽不喜他,但好在他听话,更何况他现在什么也干不了。

玉薄霜洗漱完,这才察觉到琉笙一直看着自己。

“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玉薄霜薄软的嘴唇启合,整张脸都毫无血色,看着很是憔悴。

“自然是哥哥好看啊。”琉笙将扇子打开,顺便朝玉薄霜抛了个媚眼,如此不着调的行为,令

玉薄霜想起了贺飞雪。

他慌乱的看向别处。

琉笙却拿起扇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哥哥莫不是在想你的小情郎?”

玉薄霜听到这话,不再像先前那样激动,而是垂着眼眸,将眼底的落寞藏了起来。

贺飞雪,为什么不来看他?

明明都和自己发生了关系,约定终生的。

“哥哥还真是痴情啊。”琉笙继续说着。

只是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嘲讽。

玉薄霜不想和他耍嘴皮子,只是坐下来要吃东西。

可是看着面前的这些吃食,他丝毫没有胃口。

“哥哥这是不想吃吗?”琉笙见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不动筷子。

倒是主动盛了一碗汤给他。

“我没胃口,喝不下去。”玉薄霜见着鸡汤上漂浮的一层油脂,又想到昨晚在浴池里的场景。

他险些呕出来。

“哥哥要是不吃东西,身体怎么会好呢?”玉薄霜勉强喝了两口。

味道是好的,只是他没什么胃口。

面前的美味佳肴,也只是浅尝了几口。

琉笙见他吃饭像是猫舔食,只吃了那么一点点,看的皱起了眉。

“难怪哥哥这么瘦,是因为不好好吃饭吗?”琉笙忽的伸出手,擦去他嘴角的油渍。

玉薄霜停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琉笙道:“你何必这样呢?春山不喜欢男的,更何况,你如此讨厌我,还要装作这样亲密,不累吗?”

琉笙笑了笑,只是眼中的神色变得逐渐骇人了起来。

看似平静无波澜,可琉笙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了。

“哥哥这说的什么话?”琉笙握着扇子手逐渐收紧,竟硬生生的将扇子折断了。

玉薄霜知道对方的温柔不过假象。

他默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继续说道:“春山日后是要娶妻生子的,他…………”

话未说完,面前的人忽然暴起,掐住了他的脖子,令他动弹不得。

琉笙一双眸子满是杀意,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的就控制住了玉薄霜。

“你………咳……”玉薄霜看着眼前的疯子,他也是自讨苦吃,好端端何必去说这些。

玉薄霜面色艰难,想要呼吸,却发现窒息感越来越强,因为难受,眼角滑落了眼泪,落在琉笙的手背上。

琉笙对上他的眼睛,两人眼里倒映的是对方的神情,一个难受至极,一个狰狞骇人。

玉薄霜拍打着琉笙的胳膊,想要让他松开手掌。

可对方松了力气,却没有放开自己的脖子。

琉笙感受到了手背上的一丝温热,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摸着玉薄霜的脖子,细腻纤长,和春山的一点都不一样。

于是琉笙低下头缓缓沉吟道:“哥哥何必惹我生气,这样对你有何好处呢?春山日后怎样我都会在他身边,这就不劳哥哥操心了。”

话刚说完,他就松开了自己的手掌。

琉笙眯了眯眼,在见到对方脖子一圈掐痕时,

他从怀中掏出来一瓶药,放到了他的面前。

“哥哥皮肤如此娇嫩,可别留下了痕迹。”说罢,人就快步走了出去。

只留下玉薄霜一人,他捂着脖子,看着面前的药瓶,他抓起药瓶便猛地朝窗口扔了出去。

碎裂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琉笙心中寒霜蔓延,贺飞雪这几日追着玉春山一同去了苗疆,他却要留在这里照顾这个呆子。

如果不是为了玉春山,他怎么可能会留在这里。

他脑中想着的都是玉春山的那张脸。

冷峻中带着隐藏的柔情,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

琉笙翻墙出了山庄,却并未走远,他不能离开山庄太久,只是想着出来透口气。

琉笙只是在这四处溜达,他没事的时候便会约春山出来,只是出来也是和他一同练剑。

他笑对方是个武痴,只知道练剑,可对方却将眉一敛,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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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道:“他要保护自己的家人,自然是要更厉害些。”每到这个时候,琉笙都嫉妒的不行。

为什么他眼里总是只有家人,那个呆子什么都不会,却还要继承庄主之位。

就算是这样,玉春山也无所怨言。

琉笙始终都不懂。

他将断了的扇子随手扔了,从怀里掏了把新的。

却听哐当一声,硬物碰撞的声音,仔细听该是个瓷器的声音。

琉笙的步伐一顿,这四周杂草丛生,怎么会有瓷器的声音。

他寻着声音找去,发现是断扇与硬物碰撞发出的声音。

他踢开扇子,发现了个玉佩?

玉佩的光泽鲜艳,一看就是个不凡的玉石,再加上这个精雕细琢的程度,肯定不是无意间落在这里的。

他将东西捡了起来,发现玉佩是个狐狸形状的,谁会将玉佩雕成狐狸样?

又不是给小孩的。

他用手摸了摸,发现玉佩后还带着一行字。

琉笙眯眼去看,他挑了挑眉,忽的眼里带了玩味的神情,这东西被扔在了山庄附近。

说明不是有人落下的,而是故意扔了的。

琉笙将东西收了起来,他觉着这东西不简单,说不定日后有用。

琉笙心情稍微好了些。

想着自己出来够久了,也该回去了。

只是等琉笙回到山庄时,发现玉薄霜人不见了。

他在竹屋寻了一圈,在外院找了一番也未曾发现对方的踪迹。

琉笙不满的皱了皱眉,这人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着。

而此时的玉薄霜则早已经从山庄溜了出来了。

他混迹在人群中,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周围都是叫卖的小贩,很是热情。

或许是他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玉薄霜能感受到视线在自己身上的停留。

他将琉笙引开,不过是为了方便自己出来。

他朝着城外走去,终于到了一处小院门时,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花香,微风拂过他的面颊,挑起他额前的一缕发丝。

玉薄霜看到了四周开放的合欢花,花朵娇艳,毛绒绒的像个小尾巴一样挂在树枝上。

清风席卷花香,萦绕在玉薄霜周身。

他嗅着空气中的淡香,敲着面前紧闭的大门,他心里有些紧张,更多是期待,只是敲了许久都未曾有人来开门。

他越敲越急,没了耐心,将门一把推开。

却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院中长满了杂草,像是从未有人住过。

唯有院中合欢花开的盛放。

玉薄霜站在门前,静静的望着地面落下的合欢花。

他进入院中,叫着贺飞雪的名字,鞋面上沾染了泥渍与花瓣。

他望着院子里熟悉的布置,心中满是失落与空旷。

但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在院中四处走动,还是想要看看那人有没有留下什么,或者是他近期来过的痕迹。

只可惜玉薄霜什么都没发现,他推开其中一间屋子,熟练的进入房间。

这里是他与贺飞雪生活过的地方,只要他闲来无事时,便会下山来到此处,而贺飞雪也总是

等着他。

两人无事便会饮酒作诗,然后再和彼此缠绵,可他现在才发现,他根本猜不透贺飞雪,他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

他对贺飞雪了解的少之又少。

对方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消失。

玉薄霜和衣躺在床上,心里的苦涩难以言喻。

他想着贺飞雪的那张脸,桃花眼,薄唇,鼻梁直挺,笑时眉眼多情,不笑时候勾人心魄。

玉薄霜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双眸。

一呼一吸都像是有刀子在剐蹭着自己的心脏。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对方说,可却不敢想见到了对方要如何说出口。

要怎么说?说什么?如何说?

玉薄霜站在窗前,眼底蕴含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他望着雨滴落下,砸在地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两个月了,贺飞雪不辞而别已经两个月了。

那人好像是真的消失了一样。

他无事便会去那个小庭院看看,想去寻那人的踪迹。

只是回忆勾人心,他只能数着合欢一朵朵掉落。

他又想起来春山外出也有两个月了,仔细一算,竟和贺飞雪消失的时间一样。

还真是巧啊。

玉薄霜拢了拢肩上的外衣,感受着雨水扑面而来的凉气。

春山会定时写信给他,可就在前一个月,突然不来信了,他心中担忧,怕春山在外会遇到什么危险。

可自己却又帮不上什么忙。

玉薄霜幽幽叹口气,抬起手将窗户关上。隔绝了他与屋外的景象。

只是还没转身呢,就察觉到了琉笙的气息。

玉薄霜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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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笙,虽然不喜欢他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但也无可奈何。

“哥哥你在想什么?”琉笙个子高挑,身形壮硕,他低着头看玉薄霜,那双眼里总是带着探究的意味。

其实玉薄霜个子不矮,只是他身子孱弱消瘦,在加上周围人都是习武的,他自然就比别人矮了一个头。

玉薄霜没说话,想要绕过他,可琉笙不放过他,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玉薄霜皱着眉看向对方,他这是又抽什么风了?

他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算是摸清楚了琉笙的脾气,这人就是个神经病。

时好时坏,情绪就好似三月的天。

冷暖变换,阴晴不定。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玉薄霜被他触碰的瞬间,全身都在抵抗,躯体微微颤动,这样的抵触就好像是被毒蛇缠绕,丝毫动弹不得。

可琉笙像是没听到,只是自顾自的盯着他看。

忽的,琉笙低下了头,将自己的面容凑的及近,这样的举动令玉薄霜停止了挣扎,一时间向后退了一小步。

他一动不动,生怕自己惹的对方不愉快,让对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望着琉笙的眼睛,那双浅褐色的眼眸中,潜藏着别样的情绪,宛如静水流深,幽幽暗暗,明明灭灭。

玉薄霜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看别人。

而那个人正是自己的弟弟。

琉笙将手抚上玉薄霜的面颊,皮肤滑腻的触感令他微微蹙眉,一点也不像他的春山那样紧致。

就像是个打磨精致的瓷偶,娇气又软弱。

可琉笙这样的神情令他好生熟悉,他一时间愣住了,这样的神情他在贺飞雪的眼中也见过,那时的自己过于沉浸在甜蜜中,丝毫未曾察觉出来。

玉薄霜压下心底这样怪异的想法,有些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贺飞雪不是琉笙,他不会这样的。

可这样的想法一出,就像有千丝万缕烧红的铁链一般,缠绕在他的心间,令他疼痛的喘不过气,只要细想,就会令他困在其中。

令他困在对贺飞雪的感情中。

琉笙拍了拍他的脸,见他面色惨白,额间又躺着细密的汗珠,以为是自己的原因。

有些奇怪道:“哥哥这么害怕我吗?”琉笙拉开了距离,雨声淅淅沥沥的响彻在屋内,

一时间静的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玉薄霜摇了摇头,他过于执拗,反倒是琉笙这几个月来这么安静。

让玉薄霜有些不适应了。

“春山过几日就会回来,顺便会带回个朋友,哥哥可想认识认识?”琉笙拿着扇子,眼中的戏耍令玉薄霜眼皮突突的跳。

心中总是涌现着不安。

琉笙见他眼中的慌乱,嘴角微微勾起,眼中的戏谑更甚,只是一想到都是“熟人”见面,他就想笑。

玉薄霜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他微微蹙眉,将人一把推开。

声音清冷道:“春山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多认识些朋友也是好事。”

琉笙被他推的向后踉跄了两步,见他这么紧张和厌恶,不由得笑出声,于是故作娇羞道:“哥哥力气这么大,推的人家险些摔倒了。”说罢,还抛了个媚眼。

玉薄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尤其是见到他面上的神情以及动作,就好似是从勾栏院里出来的小妓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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