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细钢丝,梁铮觉得有些蹊跷,赶紧伸手翻行李,一看,果然钱包没了。
他一下就想到了昨天被他骂哭的俩小孩儿,跟民宿阿姨说明了情况,但因为店里没安装监控,问他们,他们说没拿,这事儿一时半会还解决不了,梁铮钱包里钱没多少,身份证和银行卡就比较麻烦。
打电话挂失了几张重要的银行卡,他先跟着陆以铭上山去看冯老师。
陆以铭说,“你怎么这么倒霉啊,让你懒,要不报警吧。”
梁铮摇摇头说,“先不报警,估计是小孩儿拿的,恶作剧,我昨晚骂了他们。”
陆以铭啧了一声,“不至于吧,民宿阿姨的儿子看起来很小啊,被骂几句就来偷东西?偷钱有什么用啊?不如偷你内裤更糗。”
“没完了你。”梁铮笑了一下,“老头子状态不太好?”
陆以铭回头看他,“是啊,昨晚小钱守着呢,说是有点回光返照了。”
梁铮沉默的叹了口气,没说话。
比起民宿,山上的疗养院还是挺豪华的,因为周围有个湖,据说有点神奇的理疗功效,整个山上开了两家疗养院,面对面占据了俩山头。
他们来的时候冯老师已经昏迷了,昨天晚上奇迹般的清醒过来,还大声嚷嚷着要吃饭,应该是大限已到。
梁铮今天去看他的时候,他精神奕奕跟小钱谈笑风生,连眼睛都有了神采。
还跟他们开玩笑说,为什么疗养院要搬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山顶上来,就想看看谁愿意千里迢迢上来看他。
他家里的事儿梁铮也知道一点,妻子死了,女儿嫁了个富二代,几乎跟娘家这边断了关系,他住疗养院到现在,也没来看过他。
最后冯老师哈哈大笑说,还是你们这些学生好。
他眯着眼睛回忆起在美国教书的日子,大抵都是一些闲言碎语,混着一点怀念和叹息,梁铮跟陆以铭听了以后心里都有些发酸。
陆以铭出去泡茶的间隙,冯老问他,“小铮,你定下来了吗?”
梁铮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继而笑笑,没说话。
冯老拍拍他的肩,“差不多该定下来了,你读书那会儿就不定性,整天往外跑,工作了以后回家一个人挺孤独吧。”
梁铮声音带着笑,“您怎么就认定我一个人啊。”
冯老啧了一声,“就你这坏脾气,还有谁能忍你?”
看梁铮勾着嘴角不说话,冯老又说,“难得你小子还有人给你做饭啊。”
“嗯。”梁铮毫不犹豫的点头道,“一级厨师。”
“哎。”冯老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挺好的。”然后靠着垫子又补了一句“挺好的”。
梁铮给他把垫子垫好,笑笑说,“您要想吃,我给您做。”
“我怕你把这里给烧了。”冯老感叹道。
晚上梁铮没有回民宿,今晚换他守夜。
后山有人在放烟花,夜空瞬间被照的通亮,梁铮倚着窗台吸烟,站着看了一会儿烟火。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非常想谢宗南。
想他漂亮的瞳孔和令人感到踏实的笑容。
可惜山上手机信号不太好,梁铮盯着显示屏上一个大大的x,双手搭在栏杆上,嘬了一口烟,轻轻抖了抖烟灰。
谢宗南回学校交了点资料,顺便还了几本图书馆的书,在里面碰见了之前的室友,谢宗南主动跟他打了声招呼,那位室友有点没反应过来。
“怎么?”谢宗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