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时候脑子有点混,他估摸着是乘太久的车给闹得,整个人都有点儿晕,潦草冲了一把,梁铮出去擦脸,镜子里的人黑眼圈浓重,瘦了不止一圈,脖子那儿还有一个明显的红印。
他呲了呲牙,谢宗南属狗的吗?真是出息了,居然敢咬他!
还咬得那么重。
啪啪带响的。
当医生真委屈他了,活生生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流氓嘛。
又想起对方叫的那句哥,有点低沉有点沙哑,谢宗南声音其实很好听,平时不刻意压低嗓子的时候挺清冽的,纯净又温和,介于男人的稳重和男孩的青涩,被惹急了声音会拔高几度,有时候会大舌头,捋都捋不顺,一害羞紧张就磕巴.......
梁铮有点不着边际的回想,又觉得自己傻`逼想这玩意儿干嘛,可思绪一下没刹住车,来回飘散了下又回到谢宗南咬他那儿,这人咬在他锁骨上,抬起来看他的时候眼睛是弯着的,里边儿藏着影影绰绰的光斑,还挺清澈,挺可爱,挺好看的。
那个咬痕估计要很久才褪得掉,都能看清齿印了,丫还用虎牙磨了下,真他妈疼。
梁铮用手摸了摸,忽的感觉脸上有点发烧,他久经沙场,油盐不进的脸皮居然也有被人戳破的时候,在镜子面前跟自己大眼瞪小眼一阵,暗骂一句神经病,半夜不睡觉,尽东想西想抽风了。
“睡觉,睡觉。”梁铮按了按眉心,将脑袋埋进枕头里。
临睡前又想起一件事,给老朋友打了电话,吩咐完了事情才睡下。
谢宗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虽然腰酸腿酸手疼脚疼,但心情挺愉悦,浑身骨头都是软绵绵的,刚下楼发现梁铮提着一个包要出门。
“你还要去b市啊?”
“昨天偷跑出来的,项目还没谈成呢。”梁铮往门口一看,笑了,“真.天女散雪。”
谢宗南说,“出门是不是不方便啊?”
“不方便也得走啊,你当钱是那么好赚的?”
梁铮把帽子戴起来,没有围围巾,谢宗南一下就看见了自己咬的那一口,还泛着红。
瞬间有些躁得慌。
梁铮扒拉着门回头看他,“咬人的时候你多英勇啊,现在怎么不敢看了?”说着还把衣服往下扯了扯,笑的坦坦荡荡的模样。
谢宗南摸了摸鼻尖,还是挺尴尬,想起自己昨天头脑发晕的举动,脸有点红。他诶了一声,非常生硬的转移话题,“你几天回来啊?”
梁铮说,“五天吧,也可能四天,说不准。”
谢宗南仰天叹了口气,“你帮我请了假,自个儿出差去了,我吃饭怎么办?换药怎么办?”
梁铮眯了眯眼睛,却没生气,“我发现你这人平时憋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闷得要死,现在怎么回事儿?还学会耍无赖了?”
谢宗南被戳得脊梁骨都歪了,他咳了一声,想反驳,却被梁铮打断了,“无聊就看雪,饿了也可以啃雪。”门口的出租车按了几声喇叭,梁铮提着包往前迈了几步,感受到背后似乎一直有道湿漉漉的目光在追着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关上门的那瞬间他用手挡了挡,回头望了谢宗南一眼,眼神没落在他身上,但声音却很清晰,“四天,应该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