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小丫头醒了过来,然后她猛地揉了揉眼睛,左右一看,发现我不再,不觉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脑袋“咕咚——”一声就撞在了车顶盖上。
“呀——”
一声尖叫,冷瞳捂着脑袋,缩身坐到了座位里,哭声大喊了起来:“大哥哥——”
“我在!”
我连忙应了一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沉声道:“别怕,我在的,没事的。这里是马陵山,我们要去找泰岳。你应该知道他的吧?”
“嗯,”听到我的话,冷瞳低头想了一下,大约从记忆中找到了关于泰岳的资料,这才舒了一口气道:“我大约想起来了。”
“嗯,那就好,”我说完话,将背包背好,然后则是打开车门下车,然后又拉开了冷瞳的车门,将她从座位上拉了出来。
“大哥哥,你知道吗?”冷瞳下车之后,一边紧紧拉着我的手,随我沿着山路往上走,一边对我道:“我从你那里复制过来的记忆。好像正在慢慢消失。我现在越来越有些记不清你曾经遇到过的事情了。我能够知道的,就是一些关于现实世界的,基础性的概念。所以,刚才你问我泰岳的事情,我其实记得不是很清晰,我只能大约想起一个模糊的面容。”
“没关系的,这很有可能就像是录音磁带一样,虽然阴阳法阵,通过吸收雷电的能量,强行将我记忆复制到了你的脑海之中。但是毕竟人脑的复杂性太高,而且是不停成长和运动的,所以,这种固定式的记忆复制。就会随着时间的延长,慢慢地消失。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因为,我的记忆毕竟是我的记忆,你就算是记着,对你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的。”我说着话,领着冷瞳走上了一条僻静幽深的小山路。
这个时候,四野的虫鸣不断,山风习习。树叶晃动,云叶沙沙,气氛很是清凉。
我拿着手电筒照路,一边走,还要一边查看方位和路径,行动不觉就显得有些犹豫。
见到我的举动,冷瞳还以为我迷路了,不觉有些担忧地攥着我的手,小脸之上,满是紧张的神情。
“放心吧。很快就到了,”我说着话,有些无奈地取出了电话,拨通了泰岳的号码。
“嘟——”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里面紧跟着传来了泰岳那中气十足的声音。
“在哪了?”泰岳问我。
“你在哪了?”我反问他。
“老地方。”泰岳对我说道。
“你那边手机也有信号?你现在够先进的啊。”我在电话里讪笑道。
“废话,这才到哪儿啊?怎么会没有信号?时代不一样了。有先进的设备,为什么不用?你以为我是老古董?”泰岳说完话,顿了一下道:“好了,不废话了,赶紧过来吧,我这手机话费贵得很,打不起,前几天才刚买的。早知道这么贵,就让你给我买了。”
“嗯,好吧,那先挂了,不过,那个啥,你也不准备下来迎接我一下?我可是带着一个小美女的,深更半夜,万一我走错路了,把她吓着可不好。”我含笑说道。
“也好,那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接你们,本来我还想宰只鸡的,刚想生火。既然你让我去接你,那等会下酒菜可就得简便一点了,你可不要嫌委屈。”泰岳含笑道。
“没关系,难不成我来你这里,是为了蹭吃喝的?”我微笑一下,挂了电话,然后则是领着冷瞳,又向上攀登了一段距离。
没多久的时间,一阵冷风扑面吹来,我们爬上了一个稀树林山头,然后没走几步,就见到前面的树林里,一道灯光闪动,然后没几分钟时间,泰岳的声音就传来了,对我喊道:“这边——”
听到他的话,我不觉一边答应着,一边问道:“你咋知道是我呢?”
“废话,大半夜的,别人来这儿干什么?”泰岳说话间,已经迎了上来。
“吆喝,冷妹妹,这身打扮时髦啊,”泰岳拿手电筒上下照了一下冷瞳,禁不住为她的骄人模样叹服。
“唔,刺眼,”冷瞳小手遮着眼睛,有些难受地说道。
“喂,你什么习惯?不要拿手电筒照人眼睛知道不?”我说话的当口,泰岳已经移开了手电筒。
“好啦,跟我来吧,马上就到了。”泰岳讪笑了一下,转身向前走去。
我于是领着冷瞳,紧跟着他的步伐,沿着一条崎岖隐蔽的小山路,一路向前走了过去,然后没过多久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一处林中空地之上了。
那林中空地之上,有一座黑色的木屋,木屋前面有一小圈栅栏,栅栏围成的小院子里面,有圆形的石桌和石凳,院子的地面上,长满了草,四周的栅栏上,则是爬满了牵牛花。
山里露水很重,如也到处都一片湿漉漉的,这个时候,手电筒的光芒照过去,却发现栅栏上的牵牛花,正在迎着的夜风绽放,红的、粉的、白的,如同一支支小喇叭,煞是清静,美丽。
“就是这里了,都进来坐吧,”泰岳推开只有三尺高的藤条小门,领着我们走进了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