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袋白了她一眼,也不反驳,往傅欺霜怀里一钻,懒洋洋眯起了眼。
殷墟见布袋占了师姐的怀抱,心中醋意顿生,眼珠转了转,坐下来清清嗓子,煞有其事道:“师姐,咱们去旅游吧。”
傅欺霜尝着那鱼,听得这句,有些恍然:“旅游?”
殷墟换了种说法:“就是出去玩。”
“呆得好好的,怎地忽然想出去玩?”
“我怕师姐一直呆在深山里闷坏了,所以想带你出去走走。”
傅欺霜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殷墟摸着杯面,笑眯眯地说:“师姐,你与大师兄分别多年,难道就不想去瞧瞧他?还有罱烟,师姐就不想回去看看变化吗?”
傅欺霜沉思片刻,将额前一缕秀发勾入而后,眼中有轻浅的雾气:“我本是已去之人,又与你……”她顿了顿,接着说:“如今冒然回去,怕是会生出许多事端。”
殷墟本是随便说说,但瞧着师姐似有些退意,反倒上了心,伸手将师姐的柔荑握在掌心,定定地说:“师姐怕什么呢?无论如何,我都是在你身边的。”
傅欺霜听得有些动情,柔声道:“我知道,只是你性子太急,我如今又才刚刚踏入筑基,出去总会吃亏。”
殷墟颇为自信:“如今这一界里,修为能踏过我去的少之又少,师姐你只需跟着我,便没有谁敢欺负了你去。”
布袋眯了她一眼。
殷墟虽说得有些傲气,但却俱是实情。她虽与大乘期隔了半步,但若真的斗起法来,大乘后期的顶尖强者都要吃上几亏。
傅欺霜瞧着自家师妹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和亮晶晶水汪汪的眼眸,不由得恍了神。
师妹……终归是从一颗树苗,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撒下浓密地树荫,能为她想守护的人遮风挡雨。
“也好,”她浅笑盈盈:“顺路去瞧瞧季师弟的婚礼。”
殷墟脸上的傲娇小表情瞬间就垮了。
原本只是想回罱烟看看而已,但师姐竟还要去瞧瞧季淮堔那厮?
所以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特别介意季淮堔再见到师姐,虽然师姐是她的,但就怕季淮堔还是余情未了,再把眼珠子黏在师姐身上,殷墟只是想一想,就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了,这感觉委实难受。
所以前几天那个婚帖她都没怎么考虑就给扔了,如今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睡着。
自家师妹的变化傅欺霜俱都瞧在了眼里,眸色一转,轻声细语道:“怎么了?你若不想去我们便不去。”
“……”
“我只是想着,毕竟故人,去一去也是尽了薄意,此后千里万里,与我们也没什么相干了。”
殷墟闻言,壮了壮胆:“师姐,咱们去。他敢请,我殷墟没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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