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扬眉心一跳。
“插十六根也太满了吧,到时候怎么吃啊。”
“要不插六根?意思一下就好了。”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那个,不用插蜡烛。”池扬突然开口,“就,就这样吧。”
大家也没什么意见,阮风看着他:“那你先许愿?”
池扬“嗯”了一声。
他闭上眼。正如他在十岁以后没有过过生日了一样,他自然在十岁以后也没有许过生日愿望,只不过是不想扫大家的兴。他在脑海里数了十个数才睁开眼,大家非常配合地叫了两声。
“切蛋糕吧。”阮风说。
汪护士拿过阮风手上的刀,“我来切,你切不好。”
众人嘻嘻哈哈的。
她先切了一块给何承望,“小何下午就要出院了,这也算是给小何践行了。”
何承望惊喜地睁大双眼,双手把蛋糕接过来:“谢谢谢谢。”
阮风也分到一块蛋糕。他把自己的蛋糕暂且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另切了一块小的,走过来小声对池扬说:“你把这块给江绚吧。”
池扬看了一眼从头到尾对屋子里的热闹视若无睹的江绚,问阮风:“他会理我?”
“你去试试嘛。反正如果是我他肯定不给这个面子。”
池扬沉默了一下,终是把那块蛋糕接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不小心忘记更新了……哭晕
谢谢大家点进来mua~~
第15章十五
他走到江绚床边。
江绚仍垂着头看书,很专注。
该怎么叫他,这是个问题。池扬举着蛋糕站在那里,纠结了半天是喊他名字还是干脆喊声“喂”。
最后他干脆选择忽略称呼这个问题,直接说:“要不要吃蛋糕?”
江绚掀眼,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确认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以他们两人的距离来看,这应该毋庸置疑。
池扬拿蛋糕的手往前递了递。
江绚轻瞥了一眼那蛋糕,仿佛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身子都不经意往后挪了挪。
他浅吸了口气,准备说话,池扬瞧他神色,以为他要说“我从来不吃这种东西”或者是“请你拿开”这样的话,没想到他开口却说:“你放在旁边吧。”
池扬如蒙大赦,立刻将蛋糕放在旁边床头柜上,然后转身重新回到大家那里。
阮风凑过来对他一阵挤眉弄眼,小声说:“怎么样?我说他会给你面子吧。”
池扬皮笑肉不笑:“这也算给面子?”
阮风吃了一口蛋糕,“啧,你想想他那个性子,给别人说话都算是给人面子了。”
池扬知道这一点,不过是看不惯阮风那样子。
阮风又接着揶揄:“我发现他对你要格外好一点哦池扬小同学。”
池扬皱皱眉,“为什么?就因为我和他打了一架?”
阮风摆摆手,支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池扬以为他要说个什么多高深的术语出来,没想到他说:“我猜他是个颜控。”
池扬:“……”
阮风说:“你别不信,长得好看的人都喜欢和长得好看的人在一起玩嘛。”
池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他的信口开河。
何承望的出院手续办得很快。
下午一点,他的父母就扛起大包小包的东西,满脸喜气,挨个给旁边病房熟识的家长道别。
汪护士过来,又细细地嘱咐了他们一遍,这才笑了笑,对何承望说:“恭喜小何出院。”
何承望露出羞涩的笑容。
路鹏薛木和池扬一起把他们送到医院门外。薛木伸手抱了抱何承望,“回去别把我我们都忘了!常联系啊!”
池扬转头一看,一想嘻嘻哈哈的薛木竟然红了眼眶。另一侧路鹏的感情就内敛得多,只是望着何承望笑了笑,“身体健康,早日停药,早日康复。”
只有真正一起经历过的病人才能说出这样戳心的话,何承望用力点点头,“你们也是。”
池扬在这种时候一向寡言,只说:“一路平安。”
那头何承望的父母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忙喊何承望过去。何承望有些不舍,“那,我走了。”
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池扬听见路鹏低喃了一句什么。好像不是汉话,他想起路鹏所在的那个省正是一个少数民族汇聚的地方,想必路鹏说的是他们那个民族的祝福语吧。
目送何承望他们的车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三个回头往医院走。正好是中午的点,阳光热烈,池扬仰起头,光悉数落在他身上。
他看见四楼,他所居住的房间窗户里似乎有个人影,他还没看真切,就倏地一闪而过。
又这么过了半个月。
潘雪每周定期约池扬做心理辅导,池扬都快烦透了。潘雪没什么问题,只是他对这种东西实在热衷不起来,总觉得套着一层虚伪的壳子。
那天潘雪来找他说下午要咨询一次,正好碰上阮风,阮风笑嘻嘻地对潘雪说:“潘大咨询师,我下午要搞活动,你怎么把关键人物都给我弄没了?”
潘雪也笑:“你怎么又改到今天了?行吧,”她对池扬说:“我时间都是排好了的,那这样的话就只能下周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