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康熙越来越近,小宫女仍沉沉的睡着,他瞥了一眼,不感兴趣的抬脚,正要离去,那小宫女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双眸。
顾夏:……
从她这个角度看,小宫女小脸粉白,睁开迷蒙的杏眼,鼻尖那一点桂花衬得她格外乖巧可爱。
身周的花瓣,似乎将精致带给她,格外漂亮美丽。
康熙脚步顿了顿,那宫女仍是迷蒙着神色,檀口微张,傻乎乎的看了两个男人半晌。
“你们!大胆!”小宫女挺了挺自己的小笼包,色厉内荏道:“男子不得入后宫,祖宗规律都忘了不成。”
跟一只张牙舞爪的奶猫似的,奶凶奶凶的,还带着可爱。
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着,像是会说话一般。
康熙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突然想到了熙贵妃养的猫,伸着爪子挠他,偏自己又害怕,还没到他跟前呢,就炸毛找贵妃告状去了。
许是他看的久了,那小宫女如同受惊一样,结结巴巴道:“听、听到没有?”
乌溜溜的大眼睛有蒙蒙的水雾,如同江南烟雨,含情脉脉。
见康熙神色冰冷,她搅着自己细白的手指,可怜巴巴的望着两人,眼里包着一泡泪,眼看就要哭了。
顾夏摸了摸鼻子,偷偷的溜了。
这戏码不好看,康熙也太不配合了些,眼见的小仙儿的独角戏都唱不下去了。
康熙看着那熟悉的绣花鞋渐渐远去,这才转身离去,后头的小仙儿这会儿真的想哭了,不成功便成仁,她期待许久的机会,不能失去。
“哎哟!”娇柔的嗓音在后头响起,纳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好痛……”微微带着哭音,那小嗓子软软的,听起来抓心的紧。
小仙儿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收起天真烂漫的神色,若有所思的望着前头。
康熙和纳兰容若一前一后,慢悠悠的走到亭子里坐下,这才说道:“将福彭那小子接进宫来养着,这事儿你去办。”
见纳兰容若应了,康熙便不再多说,望着天空发呆。
纳兰容若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福彭是岳托的后人,今平郡王纳尔福的孙子,重要的是他的母亲,曹佳氏。
原本不显的曹家,因出了一个奉圣夫人孙氏,而变得水涨船高。
孙氏的女儿曹佳氏,以包衣旗嫁给铁帽子王,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儿子若是再跟皇帝沾上关系,那可真是天选之子。
景仁宫。
顾夏回去之后,就认真的清洗着桂花,这东西花瓣很小,一不留神就洗不干净。
细细的焙干花朵,撒在梃子上散热,等差不多了,就装进玻璃罐中,要用了抓一把便是。
弄好之后,顾夏才扬声问道:“那宫女后续如何了?”
后续不如何,皇帝没看上,还在老位置呆着罢了。
“要……除掉吗?”曹嬷嬷压低声音问,这样不安生的东西,还是早日除掉为好。
顾夏摇了摇头,柔声道:“没了她,还有旁人,谁杀得干净?”
这后宫的女人太多,防不过来的。
主要是康熙的心里怎么想的,对这些女人有没有异样的感觉,他守不住,她杀遍天下人,也无用。
他若是守得住,那她一个人都不用杀,那不是白费功夫么。
再说康熙并不是她唯一的选择,将身心都寄托在旁人身上,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风。
不过那小宫女可真娇俏可爱,又有心机的厉害,想到她身周那些桂花,这场景……一个人可铺不起来,难道又是包衣想推出来的?
挠了挠头,顾夏不再多想,机继续处理着手中繁琐的宫务,事情多的紧,康熙还不许她分给别人减负,说是会挑起人心中对权利的欲望。
得寸进尺的道理她懂,可真的好累,不免想起姐姐来,她那时候病重,还事事处理的妥帖,可见天生就有这根筋的。
“贵主子,李庶妃来访。”
顾夏点了点头,轻声道:“请她进来吧。”
李庶妃是抚西额附李永芳的孙女,算是后宫中,除了佟氏、小赫舍里氏之外,母家地位最高的嫔妃了。
她倒是记着自己汉人的身份,一直都是安然无争的,低调的紧。
见了她,顾夏客气的点头,见她神色淡然平静,神态端庄的行礼,不由得轻轻一笑。
“怎么不早些来,这会子多热?”
亲热的命人给她搬绣凳,顾夏轻声问着。
虽然快中秋了,倒仍是燥热的紧。一到快晌午的时候,太阳就火辣辣的,晒得人皮疼。
李庶妃抿了一口茶水,轻声回:“嫔妾心中犹豫,这才来晚了。”
顾夏感兴趣的探身看向她,这是要讲故事了?
果然,李庶妃似是有些紧张,又抿了一口茶,这才轻声道:“嫔妾……”想要说些什么,又看了看周围的奴才,这才为难的看向主座上的顾夏。
秒懂的她,挥了挥手让伺候的人都下去,这才柔声道:“说吧,什么事。”